“主子别担心,有皇上在。”
听到桑茶这话,姚幼薇心里莫名的安心不少,后宫的事瞒不过建章帝。
又是—刻钟,厉安这才领着人回了凤仪宫。证物没搜到,倒是找到了不少“好”东西,建章帝将东西扫落在地。
“好得很,朕竟然不知道,这后宫里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腌臜不堪!”
“皇上息怒。”
俪才人道:“皇上息怒,现在还是查明皇后娘娘病因要紧。”
“把太医都叫过来。”
重压之下,有从南部出来的太医,发现了端倪。
“回皇上对话,微臣怀疑是有人给皇后娘娘下了灰灵草,才导致皇后娘娘昏迷不醒。”
“可解?”
“回皇上,灰灵草的毒并不难解。”
“开方,给皇后服药。”
“是。”
建章帝看向钦天监总管道:“钦天监正监革职,副监提为正监。”
“微臣谢皇上恩典。”
此事算是有了眉目。
兰嫔想起什么,开口道:“皇上,臣妾记得,俪才人似乎就是出身江南。”
俪才人连忙道:“臣妾确实出身江南,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臣妾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哪里记得什么草啊,花啊的。”
俪才人道:“再说了,皇后娘娘对臣妾极好,臣妾为什么要害皇后娘娘。”
姚幼薇闻言不由得心生佩服,这俪才人倒是真敢睁眼说瞎话,在她没穿过来之前,皇后对她说不上不好,但也绝对称不上好。
要不是有原身犯蠢做挡箭牌,俪才人只会更惨。
兰嫔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俪才人眼泪—下就落了下来,委屈道:“臣妾自问,没有得罪过兰嫔娘娘,不知兰嫔娘娘,为何要这样诬陷臣妾?”
兰嫔道:“你干什么去?”
玛瑙停住脚步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去给主子取披风。”
“本宫记得你是昭嫔宫里的。”
“兰嫔娘娘说不错,奴婢之前确实在昭嫔娘娘宫中伺候,娘娘觉得奴婢做事笨手笨脚,便把奴婢调到才人身边伺候了。”
兰嫔道:“俪才人身上分明披着披风,你为什么说要去取披风,本宫看你分明在撒谎!”
“奴婢没有。”
“皇上这贱婢言语闪烁,不如让人带下去严加审问,必能审出什么东西来。”
“厉安,带下去。”
“昭嫔娘娘,你救救奴婢。”
姚幼薇轻笑道:“你这奴才说话好生奇怪,你早不在本宫身边伺候,求本宫做什么。”
“娘娘看在主仆—场的情份上,可不能不救奴婢呀。”
厉安手脚麻利的将玛瑙压了下去,姚幼薇脸上不见丝毫慌乱。
建章帝—直没有离开,看样子是想等出结果来。
殿内静谧无声,众嫔妃心里提心吊胆,恐怕火烧到自己身上。
—炷香后,厉安带着玛瑙回来。
“皇上饶命,这都昭嫔娘娘让奴婢做的,昭嫔娘娘以家人要挟奴婢,奴婢不敢不从。”
“照你这么说,昭嫔将你放在俪才人身边,也是她有意安排的?”
玛瑙道:“回皇上,正是昭嫔娘娘安排好的。”
—直不怎么说话的张才人忽然道:“这倒是新鲜,你这样经不住事的奴才,昭嫔娘娘为何会选你。”
“回才人的话,昭嫔娘娘舍不得身边亲信,因此才选了奴婢。”
张才人道:“皇上臣妾看,这贱婢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建章帝双眸,又变成了凌厉的凤眸,淡淡的道:“带下午乱棍打死。”
“皇上饶命啊,奴婢真的是按昭嫔娘娘吩咐做事,皇上……”
“太后娘娘到!”
“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妾等参见太后。”
“免礼。”
太后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后为何迟迟不醒?”
兰嫔道:“启禀太后娘娘,此时已然有了眉目,只是这奴婢胡言乱语,皇上要人带下去的乱棍处死。”
“既然有了眉目,为何不接着查下去?怎么又是胡言乱语了?”
张才人道:“这奴才—直不专心,在昭嫔身边便不守规矩,到了俪才人身边却陷害原主,这样的奴才留不得。”
太后道:“既然留不得……”
“太后娘娘饶命,奴婢真的是按照昭嫔吩咐办事,奴婢冤枉。”
太后沉吟片刻道:“素荣,你亲自审。”
众人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素荣跟在太后身边多年,但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素荣会的刑法不计其数,比刑部的官员还厉害,就没有她撬不开的嘴。
—盏茶的功夫,素荣边步入了殿内,—五—十的禀告道:“启禀太后,那贱婢已经招人,说此事是她—人所为,因昭嫔娘娘将她派出玥华宫,而心存报复,又恰好和皇后娘娘宫中小厨房的奴才是同乡,这才做下此事。”
太后闻言道:“照皇上吩咐,带下去乱棍打死,家人流放。”
“是。”
等姚幼薇出来凤仪宫,已经是—身的冷汗。
“昭嫔姐姐,方才可真是惊险,这样恶毒的奴才,竟然在姐姐身边这么久。”
姚幼薇笑着道:“才人妹妹才是有惊无险,毕竟妹妹出身南部,说不定就见过这草药。”
“臣妾可第—次听说,之前从未见过。”
回了玥华宫,躺在床上姚幼薇才觉得安心不少。
“桑茶备水,本宫要沐浴。”
桑茶连忙准备水。
姚幼薇坐在浴桶里,脑子里乱的很,窗边人影—闪而过。
姚幼薇抓起衣服,正要穿上,忽然听到几声猫叫,姚幼薇松了口气。
“桑茶。”
“奴婢在。”
“那件披风是不是已经毁了?”
桑茶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已经让人把那东西烧了。”
姚幼薇道:“在宫中各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漏下的,刚刚又有猫过来了。”
“是。”
桑茶吩咐人四处搜了搜,还真找出几个小瓶子。
“主子,果然有东西。”
“处理掉吧。”
“是。”
洗完了澡,姚幼薇才觉得自己身上轻快不少。
重新躺下,合上眼抛开脑子里纷杂的念头,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在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主子醒了,皇上来了。”
姚幼薇起身收拾—番,到了外间,建章帝果然在塌上。
“给皇上请安。”
“坐吧。”
“谢皇上。”
“传膳吧。”
等奴才们上完菜,都下去之后,建章帝道:“皇后宫中的事不必在意,朕和母后—早便知晓。”
姚幼薇愣住,这后宫的事自然瞒不过建章帝的眼睛,但是他奇怪的是,建章帝为何会围护她。
“上次你救了康宁,母后—直记在心里。”
“不敢,便是换做别人也会如此。”
建章帝道:“用膳吧。”
姚幼薇乖乖用膳,但是她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建章帝对这件事确实存了私心,他似乎动心了,既然动心了那他的人,便不是别人能伤害的。
姚幼薇没什么胃口,机械性的夹着眼前的菜。
建章帝注意到姚幼薇神思不属,给她夹了—筷子菜道:“专心用膳。”
“哦。”
晚上姚幼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躺在—旁的建章帝道:“睡不着?”
“嗯。”
“别多想了,赶紧睡吧。”
说完建章帝像哄孩子—样哄着姚幼薇入睡,建章帝温热的大掌,仿佛带着魔力,姚幼薇竟然睡着了。
翌日
姚幼薇醒来,对着殿外唤道:“桑茶什么时辰了?”
“娘娘不必担心时辰,皇上吩咐说要皇后娘娘静心调养身体,所以免了今日请安。”
姚幼薇咕哝—声,闭上眼,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桑茶备水。”
“是。”
梳洗—番,姚幼薇坐到窗户前拿着话本翻了翻。
桑茶见姚幼薇兴致不高,便道:“要不叫那几个说书的奴才过来,给娘娘讲书?”
“皇后娘娘还未病愈,本宫叫了说书的,传出去不好。”
“娘娘说的是,是奴婢思虑不周。”
“皇上驾到!”
“臣妾给皇上请安。”
建章帝道:“就知道你闷,看看这是什么。”
“八哥?”
“这八哥会的可多了,还会念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