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番外(49)

被推开的菲利普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在地板上继续摩擦干着少儿不宜的事;而沈樵则像是疯掉了一般,抱着头喊着“不要”、“求求你”,一会又变成“该死,你们都该死”。

曲误弦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打开,阳光照进来,让他看到了离开地狱的通道。

莫舞雩停下笔,把笔录交给曲误弦,道:“签个字吧。”

曲误弦签下自己的名字,把笔录还给莫舞雩。他小声问道:“莫警官,沈……沈樵他,怎么了?”

曲误弦是受害者,有知情权,莫舞雩就把可以说的部分告诉了他:“沈樵有被人催眠的痕迹,好多年了。”

“催眠?”曲误弦万万没想到莫舞雩会说出这么一个他只有在电视和小说里才听到的词,不由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莫舞雩摇了摇头,说道:“抱歉,这件事涉及机密,不能告诉你。”

曲误弦就不再问了。但心里着实好奇不已——究竟是什么机密?

与此同时,周顾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是宋边溪告诉他的:“沈樵说了,他想见你一面。见到你,他就什么都说了。好哥哥,帮个忙?”

周顾冷脸相对:“不见。我现在不想见他。”

宋边溪把周顾拉道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还锁好了门。

周顾见他神神秘秘的,挑了挑眉:“这是干什么?”

宋边溪压低了声音说:“哥,你见他一面,见完之后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一个和你、和姑父都有关的消息。”

第43章

周顾被宋边溪透露的消息所吸引,没经得住宋边溪这个心.机.婊的诱惑,决定为了这条消息暂时出卖自己的肉.体与灵魂。

隔着单向玻璃,周顾看见沈樵坐在椅子上,衣衫凌乱、神情憔悴,再也没有半点曾经意气风发的样子。

活该,周顾心里升不起半丝同情。他想,他不是没给过沈樵机会,他给过沈樵很多的机会,是沈樵自己不知道珍惜,一次次消磨掉自己对他所有的愧疚与感情。也是沈樵自己做出了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原谅的错误。

沈樵是自找的,与人无尤。

宋边溪在一旁解释:“舞雩给他做过心理测试,发现他有被催眠的痕迹,好多年了。我们怀疑,这与一个国外叫‘Angela’的组织有关。”

Angela?周顾突然想到了周炜留下的那个被他在周炜坟前烧掉的笔记本。笔记本里的“你们”、“魔鬼”,指的会是Angela吗?

周顾只感觉眼皮飞快地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发酵。他迟疑地开口:“Angela?”

宋边溪的脸色是周顾没见过的阴沉:“距我们现在掌握的消息来看,Angela就是一个……嗯……很……莫名其妙的组织。组织的发起人似乎有点……心理问题,他喜欢看别人倒霉,看别人在痛苦里挣扎。如果被他们监视的人有跳出沼泽的可能,他们就会再把人踹下去。”

宋边溪用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解释:“简单地说,就是有一个神经病见不得别人好,于是到处去找过得不好的小白鼠当作自己的快乐源泉。一旦发现那些小白鼠不能让他们继续快乐,他们就会让小白鼠不再快乐。”

周顾:“……”

这个理由真是……

这个比喻也是……

周顾深吸一口气,问道:“那我也是那些小白鼠之一?”

宋边溪沉默了一瞬,艰难地开口:“哥,你要挺住。”

周顾的神色超乎想象的平静:“说吧。”

宋边溪一边观察周顾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说:“从姑姑去世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在他们的监视之中了。姑父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去了瑞士,哪怕过年都不回来——那群人是想向姑父下手的。”

周顾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可怕,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齿里蹦出来的:“他们对我爸爸下手?”

宋边溪赶紧摇头,安抚正处在暴怒边缘的周顾:“没有没有,姑父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于是躲到了瑞士。那群人在瑞士没有据点,根本动不了姑父。”

话是这么说,但一想到自己的父亲为了躲避一个犯罪组织不得不躲到国外、甚至连过年都回不来,周顾的心情实在没法转晴。

宋边溪仔细观察了周顾的脸色,见周顾还能保持平静,于是指着沈樵继续说:“沈樵应该也是他们选中的小白鼠。初步判定沈樵是在美国和那群人接触上的,并且一路从取悦人的小白鼠成为了施暴的犯罪者。”

周顾脸色沉了沉,看向沈樵的目光阴晴不定。半晌,他才发出声音:“也就是说,只要沈樵开口,你们就能找到那个组织?”

宋边溪点头:“对,哥,只要你能让他开口,我们就能找到那个组织。”

周顾没说话,直接推门进了审讯室。

沈樵听到门开的声音,懒懒的抬眸:“我说了,除非见到周顾,否则我不会……周顾?”

沈樵的眼睛突然迸发出一抹亮色,就好像在干旱沙漠中渴了好几天的人突然见到了绿洲:“周顾,你终于来了,我想见你好久了。”

说着,沈樵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襟,争取让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一点。

周顾对沈樵的动作没发表任何看法,只是声音低沉地说:“我想知道,那个组织是怎么回事。”

沈樵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痛苦而伤心的表情,声音里满是委屈:“你,你就没别的话和我说了吗?你来见我,就只是为了Angela吗?也是,我这么对你的心上人,你一定恨死我了吧。”

说着,沈樵掉下泪来:“你一定恨死我了吧,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沈樵好似只会说“对不起”一般,连声说了好多遍对不起,然而周顾的眼中没有半点松动:“你和我说对不起没有。沈樵,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乔乔。”

沈樵脸上的神情瞬间就变了,愧疚痛苦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阴狠:“你为什么要提他?我对不起他?如果不是他抢走了你,我也不会这么对他!”

说着,沈樵就像变脸一样,又变得委屈:“周顾,你怎么就不能考虑考虑我?你知道当我回来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又多难受吗?你是我的呀。”

周顾摇了摇头:“我不是你的。沈樵,你说你爱我,可你为我做了什么呢?七年前,你只会不停地像我索取,索取完了还怪我给的不够。

几个月前,你从美国回来,嘴里说着喜欢我想和我重归于好,但你却也只是说说,你什么都没做。你只是在我面前唰唰存在感、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你什么意思呢?你希望我像以前一样做你的狗,你叫唤两声我就扑上去跪舔。

沈樵,你从来都没变,你一直都是这样,精致的利己主义,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七年前,你觉得和我回国你同性恋的身份会遭到异样的眼光,所以你让我和你一起改国籍,我不同意,你就干脆利落的分手。你说你只想要一张有法律约束力的结婚证,但事实是一旦我如你所愿改了国籍,下一步就是要和你一起在美国生活。

不久之前,你说要和我破镜重圆,但本质上你只是希望在我和你破镜重圆后获得你现在没有的东西。沈樵,你不爱我,你只爱你自己。”

沈樵的脸色很难看,他咬着牙说:“周顾,你就是这么想我的?我对你的爱你就这么视而不见?”

周顾眼神清亮,目光不躲不闪,在那样的目光下,沈樵突然觉得难堪。他觉得自己的一切不堪都暴露在周顾的眼前,那些残破的、罪恶的、恶心的、糟糕的过去,没有任何遮羞布,就这么暴露在阳光下。

他的不堪,就这么暴露在阳光下。

沈樵突然埋下头捂着脸,哭了起来。

他说:“周顾,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从小被人叫私生子,叫的我都以为我自己的身世有多么的不堪,结果呢,我的出身那么的平常,平常到我对我生理学上的父亲恨都恨不起来。

到了美国,我以为我会有光明的未来,可是我怎么努力,我熬夜、我不吃饭、我拼了命的学习,却还不如你随便学学。

再后来……”

再后来,沈樵和周顾分手后,他彻底和菲利普混到了一起。菲利普带他泡吧,带他见“有美国籍并且未婚的”帅哥,带他走进了欲.望的天堂。他堕落,他沉沦,他甚至吸上了大.麻……周围的人都在叫好,都在拉他一起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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