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吧。”宋因澄起身，看了一眼他的睡衣，道：“你休息吧，我走了。”
“好。”
寻准送她出去，又叫住她。
宋因澄回头：“嗯？”
寻准张了张嘴，到底没多说什么，只道：“你自己小心点。”
“行。”宋因澄笑，“我不可能这么倒霉，一直遇上坏事吧。”
“我不敢确定。”寻准的声音很轻，宋因澄却只听出他讽刺的意味。
“嗤。”宋因澄转过头往她房子走，一手高高举起，“晚安了，寻先生。”
寻准看她回去关上门，轻声道：“晚安。”
——
宋因澄接了一个MV的拍摄，一大早就到拍摄现场。
“听说这个新生歌手挺帅的。”权小希笑着说道。
宋因澄戴着墨镜，轻声道：“帅就行。”听说还有拥抱的场景，要是长得不太乐观，总会影响到她的拍摄心情，当然，能在这个圈子，怎么说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那就是女主角，你们可以先交谈一下，导演处理好那边的事就过来了。”
宋因澄听到声音，转过头，还没看清人，那人就惊喜地喊她：“因澄！”
宋因澄摘掉眼镜，看清来人，笑了笑：“是你啊。”
沙滩上的拍摄设备还在有序搭建中，阳光也渐渐热烈了起来，海浪拍打在岸上的声音，充当着这初夏景色的背景音。
“我经纪人只说今天的女主角很漂亮，没想到真的是你啊。”许逸铭很开心，他也很久没见到宋因澄了，“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能工作的话，大概是没什么问题的。
宋因澄偏头看他，“已经好了，合作愉快啊。”
“好。”许逸铭笑着点点头。
沉默了一会儿，许逸铭刚想开口说什么，宋因澄就问：“我听杨俞说你在拍戏。”
“嗯，对，一部古装剧，还没杀青，等MV拍完还得回去。”
宋因澄点点头，“拍戏不容易吧。”
许逸铭抿抿唇，道：“还行，只是……”
“什么？”
许逸铭看着她，笑出声，“只是都没什么时间，上次还说要经常约你的。”
宋因澄想起那天的事，也笑了笑，道：“工作重要。”
许逸铭抿了抿唇，没说话了。
宋因澄看着眼前的大海，轻声道：“许逸铭，其实你也清楚的，就算我们都是空闲人，也不会在一起的。”
许逸铭看着她，没反驳，也没否认。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无论怎么说，都得面对很多现实，而且，不得不服从。”宋因澄说，“但是我会快乐地服从。”转头看他，“但你不会。”
“自己选择的路，就该负责任地走下去。”宋因澄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别想得太简单了。”
许逸铭张口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幼稚的？”
宋因澄笑了笑，道：“我们才认识多久啊，我怎么能轻易评判你。”
“……嗯。”
导演很快就来了，宋因澄站起身，眯眼看过去，扬眉道：“熟人啊。”
来人就是遇见你的导演，肖导。
“因澄，逸铭，好久不见啊。”肖导刚忙完，匆匆赶过来，脸上都是汗，“来不及叙旧了啊，先拍着。”
“好的导演。”
昏黄余晖下，许逸铭抱住她，似乎想再抱紧一点，想了想，还是没用上力。
宋因澄抬手回抱住她，没说什么。
“咔！”
宋因澄放开手，走到导演旁，“导演，怎么样啊？”
许逸铭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也走过去。
“行。”肖导抬头看了他们俩一眼，夸奖了一下许逸铭：“逸铭演技不错啊。”
“谢谢导演。”
宋因澄笑笑。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许逸铭整个人都挺不在状态，看样子没什么精神，助理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带他回去了。
宋因澄起身去洗手间，回来的路上碰到要去洗手间的肖导。
肖导跟她招了招手，脸上因为喝了点酒带着红，“逸铭回去了？”
“嗯，刚走。”
肖导点点头，也知道一些东西，没说什么，看她，挑眉道：“听说你签了尚星啊。”
“对啊。”宋因澄笑道，“运气好。”
“哈哈，什么运气好。”肖导笑道，“是不是知真那丫头帮你的？”
肖导的话说得不是很清晰，但宋因澄还是听出了一些东西，蹙了蹙眉，“知真？”他不是说段居珩，而是说了另一个她从没听过的名字。
“嗯？”肖导喝了酒，脑子倒是时而清楚时而迷糊，皱了皱眉，“你不知道？”
宋因澄抿抿唇，问：“导演，你跟我说说呗，段总都不多说。”
肖导拧着眉，“你不认识她。”
宋因澄：“……”
“套我话。”肖导指着她，笑出声，“还想套我话啊，不行不行，让人家自己跟你说啊。”
宋因澄没再多问，说：“那行吧，回头我自己去问。”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只好放导演走。
肖导晃晃着往里走。
宋因澄站在原地，眉头微蹙，念道：“知、真？”
丫头？所以是个女孩。
不知道为什么，宋因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小事，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肖导的聊天框，翻了一下聊天记录——
【肖导：因澄啊，你对同性恋这个问题怎么看啊？】
【宋因澄：难道节目组还允许同性嘉宾……】
【肖导：啊，不是，我就问问你，再说了，我要想播，上头的人还不让呢】
【宋因澄：喜欢的话，跟性别没关系吧，我不介意这种东西】
【肖导：好好好】
……
宋因澄看了好久，慢慢收起手机。
回去的路上，宋因澄想了一下，问了正在开车的权小希：“小希，你认识一个叫知真的人吗？”小希在尚星培训，可能多多少少有在尚星听过这个人。
“知真？”权小希想了想，摇摇头，“不认识啊。因澄姐，怎么了？”
宋因澄没想瞒着，说道：“刚才肖导问我，是不是知真帮我签的尚星，我后面再问他就不肯说了，让我自己去问这个叫知真的女孩子。”
权小希思索了一会儿，猜测道：“会不会是你曾经的朋友，然后改名了。”
宋因澄马上就道：“没有。”
“……”这么肯定的吗？
“现在让我觉得诡异的不是这个。”宋因澄轻声道，“肖导曾经问我对同性恋有什么看法，我总感觉，他当初那么问，和我现在和尚星签约是有关系的。”
权小希一瞬间有些惊讶，“因澄姐，你被一个女孩子看上了。”
“……”宋因澄沉吟了一会儿，又道：“还有那个综艺，也是和尚星有关。”
为什么能这么巧？
这个叫知真的女孩子，是真的因为喜欢她才暗暗帮她的吗？
☆、天鹅之歌（三）
宋因澄回去后把事情告诉寻准，寻准听后想了一会儿，说道：“我问一下简琼会不会认识这个人。”
“行。”宋因澄应了声，又道，“那不如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问他。”
“没事，我不嫌麻烦。”寻准淡声说道。
宋因澄：“……那行，你帮我问问。”
电话拨通。
“欸嘿，寻哥，你最近找我找得挺勤快的啊。”果然又是熟悉的油腔滑调。
寻准问：“你问到了吗？段居珩。”
“没呢，哪有那么容易啊，段居珩这个人，其实挺不好打交道的，别看他好像一副很善良的模样……噢，对，有一件事挺特殊的，我听人说，段居珩每年有捐很多钱给维护妇女权益的相关机构，我听着这事他做的还挺好，不过也挺好奇他怎么对这种事这么上心。”
宋因澄听着，点头念道：“妇女权益。”
“你认识一个叫知真的女孩吗？”寻准问，“因澄说，很可能是这个女孩子帮她和尚星签约的。”
“知真？”简琼重复了一句，“没什么印象啊。是段居珩的什么人吗？”
“还不确定，你可以往这方面问一下。”寻准说，“或者，你把查到的相关资料，发到我邮箱，我来看看。”
“早这样不就行了，问还不一定能问出什么。”简琼笑了声，“那我把这几天查到的发给你，再问问这个叫‘知真’的女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