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好心提醒你上课别迟到了,”弥尘看着余英男道,“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还没起来!”
“啊!”余英男大惊道,“这么晚了?”怎么办?匆忙的爬下床做简单洗漱,但是他们怎么还在这,“你们俩在这干嘛?不去上课?今天可是青囊师长的课!”青囊师长的课他们也敢不去?
天一和弥尘尴尬的转过身,弥尘掩饰道:“我们可是蜀山弟子,谁稀罕她苍墟的那点心法,课不上也罢。”
天一走上前戳穿,“你是不知道怎么面对青囊师长吧!”
弥尘没好气道:“怎么你不也害怕见人家,也不知道昨天是谁唉声叹气跟个怨妇似的。”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天一抄起桌上的花盆愤怒道。
“哎哎哎,”余英男急忙上前阻止,“不要动,两位祖宗!”从天一手中拿过花盆稳稳放回桌上,“这个要是砸了,我就是三条命都赔不起。”
“我说英男,这白谷逸送你的东西就这么宝贵?”弥尘吐槽道,“这朱颜草虽说稀少,但它叶子有毒你留着也没什么用啊。”
“这个不是我的,是齐姐姐的。”余英男解释道。
“哦!”天一和弥尘互看着对方恍然大悟似的,“小英男,你可知道这朱颜草乃是苍墟最娇贵的药草之一,除了白师兄没人种得活,师兄可提醒你,自己喜欢的人可别被别人拐走了!”
余英男羞涩的推着两人出去,“还不快去上课!”催促推攘着两人往外走,正好,那个没梦完的梦中的白衣男子从对门走出来,一如梦中一般吸引人,失神的看着他嘴角携笑走来,原本捣乱的两个人早已不见了踪迹,“白,白师兄...”
白谷逸微点头,没见到另外一个白色的身影,“青囊师长今日不在但并无大事不久便会回来,不要疏于了修炼。”
“嗯嗯。”余英男乖巧的点头答应道,见他没有别的话,不知道昨日的信是否看了又是如何的想法,有些期许又害怕的看着他,见他要走有些着急,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今晚可有空?”白谷逸想了想转过身问道。
“啊!”余英男惊讶地看着白谷逸,回过神急忙点头连连答应道,“有,有有!”
“呵,那晚上见。”白谷逸笑道。
“嗯嗯嗯。”余英男花痴的望着白谷逸的背影呓语着。
两个转角的两个人侧身看着屋檐下涟漪波澜的画面,不曾出声不曾阻拦,最后将所有苦楚抵压在喉咙下。
一整日余英男都在幻想期待晚上的到来,一想到白谷逸刚主动约她就欣喜不已,一想到晚上又可以跟白谷逸独自相处就是羞涩不已,可偏偏下午追云又派雀影召见余英奇和余英男,余英男无奈的跟着余英奇和追云去了伏魔谷。
“师尊,你该不会是让我把金灵蝶送进剑阵里吧!”
“余英男,你最近不但剑术进步,就连你的小脑袋都变得聪明了些。”雀影戏谑道。
“可,可是,这剑阵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我怎么做得到啊!”余英男看着强大的剑阵问道。
“英男,英奇,这剑阵集结了蜀山最为精锐的剑气,就连我和你师尊都颇感棘手,但这金灵蝶归为是迟早的事,我们不能再等了,你二人可愿助我们一试?”追云看着两人问道。
“弟子愿尽力一试。”余英奇毫无犹豫的说道。
“弟子也愿意尽力一试。”余英男跟着诚恳说道。
“好。”追云闻着颇为欣慰。四人同时取出配剑合力助金灵蝶复位,但几人默契配合依旧没能将金灵蝶归位,雀影另做安排让两人此次前往璇玑门向唐掌门请教金灵蝶复位的方法。
“此次叫你们单独前来,此事关系着赤魂石,如今落仙宫虎视眈眈,我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需要格外小心。”追云叮嘱道。
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有不留意之人。碧梧看着随河流飘来的莲花河灯,欣喜的捧起把玩。
“喜欢吗?”一个冰冷的声音打落所有的欢喜,碧梧慌乱丢下河灯,恭谨的站在一旁低下头。
“喜欢便留着吧。”沙艳红淡淡道,“定是前夜乞巧节的花灯,随河流飘到这儿。”又是一年乞巧节,又是花开情长意缠绵的一天,“七夕乞得情郎归,”想起曾经又与如今相比,呵,“不知昨夜又有多少痴情人流泪伤心呢!”
沙艳红忽然感触到随水运来的波动,翻手一收,“金灵蝶璇玑门可得”,是齐灵云传来的消息。
碧梧见状开心问道:“不知齐姐姐传来什么好消息?”
“看来金灵蝶就要离开蜀山了。”收起所有情愫换上冷酷,素手一握,这次定要取得金灵蝶。
☆、拾、
当余英男返回宿舍,月早已攀上黑夜星空,白谷逸也已经静候在合办班门口,余英男突然拉住余英奇,“干嘛?”余英奇疑惑的看着余英男,好奇的想要透过转角看清让她慌张的事。
余英男却拉着余英奇往后面的墙边靠,“你,你,”余英男指着墙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从这走!”
“我有大门不走干嘛要从这走?”余英奇挑眉看着余英男,对转角的人猜到了几分。
余英男双手合并做着祈求的动作,讨好道:“拜托拜托。”
余英奇无奈的转过身从墙上翻过,又绕到另一面,张耳仔细听到。余英男见余英奇的身影完全消失才向门口慢慢走去,“英男。”白谷逸看到余英男的身影迎上前。
“白师兄,”余英男羞愧的低着头,心下懊恼,“我来晚了。”
白谷逸依旧微笑着温柔道:“没事,我也刚好回来,可用过晚膳了?”
“吃过了,白师兄呢?”
“嗯,四处走走,可好?”白谷逸看了看周围道。
“好,好啊!”余英男开心道。
余英男背手负身后听着仅隔一堵墙的心上之人对他人懵蠢欲动的情愫,“堂而皇之地偷听,可不光彩。”一个清冷的身影撞见另一个情伤的人。
“堂而皇之地醉酒,难道就光彩!”闻到一股应景的味道,想来这人也是听到了所有话,可余英奇还是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齐灵云没有接话,余英奇径自走到桌边拿起整个酒瓶猛饮,齐灵云皱眉道:“这是我的酒。”
“这翠暮峰上有规定,合办班的弟子严禁酗酒,我现在帮你解决它,你应该感激我。”说罢,继续猛灌一口,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平息心中醋意。
“余英奇,我今天心情不好,别惹我。”齐灵云冷声道。
“呵,齐灵云,我今天心情也不好,这酒我喝定了!”余英奇转身坐在石凳上坚定道。
或许是出于同一个境地,两人剑拔弩张却又同病相怜,嘲笑对方的同时亦是在嘲讽现在苦闷买醉的自己。
有人原地伤心饮酒,有人满载心事四处徒步却无处抒,亦有人满心欢喜手足无措跟在旁边,有人在心里偷偷排列语序词藻。
“英男,”一直漫步至竹海,白谷逸出声打破宁静,“昨日,”停下脚步,从怀中取出那封信和那只玉兔状的酥点,“信我看了。”
“白,白师兄,那,那...”余英男紧张的绞着手指期待又害怕他接下来的话。
“我想是你误会了,我对你的照顾只是因我是师兄理应照顾师弟师妹,”白谷逸低下声尽量委婉且清晰的说出那些话,“并无其他特殊,这个你还是收回吧,此事我亦不会告诉任何人。”
余英男难过的愣在原地,耳边温柔的声音此刻残酷无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匆忙接过白谷逸手中自己所有的心意,“对,对不起,白师兄,给你添麻烦了...”将东西紧紧握在手中转头往回跑,怕尴尬,怕狼狈,却已经尴尬,已经狼狈,早晨天一弥尘的话,自己已然忐忑,现在却没有勇气问出口。
白谷逸看着匆忙离开的余英男有些愧疚,但没有追上去,希望她回去能遇到她哥吧,这样也能渐渐舒心。他在苍墟的这些年,倒也习惯了有些倾慕自己的人,甄良和青囊的感情他自然也是见证者,从前没觉什么不同,近来总觉自己多了些不同的想法,昨日的事又想起甄良以前的一些话,自己虽不似他那般明朗干脆却也不是什么拖拉虚荣之人。昨夜想了很久,也许自己不能如甄良那般拥抱一个自由欣愉的明天,但有些事还是应该尽早处理,有些事虽然不能确定但与另外一件事不该混为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