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确实就是领导因个人原因做下的糊涂事,实实在在和运动员本人没有任何关系啊。
这事儿处理地可以说是一绝,无论哪国的利益相关方都没想到华国国家队能为了保黎楷和司安恪这对运动员做到这个程度。
至于黎楷关心的影响,此时倒成了最小不过的事。
「@我自己的花滑世界V:笑死,这个话术我爱了。相关责任人、原体育总局副局长百合,免职处理。欺负人不懂免职什么意思吗?
@不知名网友:您就是阴阳怪气之王吗?讲得好!//@我自己的……
@你蟹姐:血厚就是好,这一刀放别人身上可能人都没了。
@去年堂前燕:虽然但是……请问百合是哪位啊,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推出来,有点惨子
@我自己的花滑世界V 回复 @去年堂前燕:没事儿,你只要记住是好事就行了。
@不知名网友:敲哈哈哈哈哈,实属好事。」
原本,黎楷因为隐隐听说了会有停职调查等处理风声而惶惶不可终日,在看到这最终处理方式的时候直接笑出声了。
她可搞不懂这中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弯弯绕绕,不知道事实上主事的徐舒阳、许明家,甚至只是提了个建议的郑杨骏啸一开始有没有被牵扯进去,也一点都不关心最后这个事儿又是怎么落到百合头上的。
就光看这个结果,那如此处理当真是再熨帖不过了。
若要是真是如同打探到的那样停职处理,倒可能还会让黎楷有几分恻隐之心,但像这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方式,只能让黎楷仰天感叹一句“冤有头来债有主”。
至于免职会不会对那人的仕途产生什么影响?管她屁事。
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悬在心头的一桩大事了结,为自己扛下所有的还是相看两厌的冤家,黎楷一连几天心情都相当不错,脚步轻快地简直要飘起来。
这就不是司安恪可以理解的事情了,黎楷这几天偶尔会猜测自己在男伴心里的形象是不是变成了童话里的恶棍——将自己无事一身轻的快乐建立在别人免职的痛苦上。
直到国际滑联的通知发到黎楷手上时,她才意识到被快乐冲昏头脑的自己忘记了一件多么重要的事。
四大洲锦标赛的铜牌。
那块在今年拿下世锦赛金牌前,一直被她放在家里最显眼位置上,时不时要拿出来欣赏一番的奖牌,保不住啦!
离谱玩意。
自己父母和男伴爸妈在多年结伴看孩子们比赛的路上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他们甚至是将两块奖牌打包一起送过来的。
黎楷刚收到国际滑联邮件的当天,这份早有预料的包裹就送到了首体的传达室。
拿到快递的黎楷很是唉声叹气了一阵,还特地跑去了北城舞蹈学院,给今天正在返校注册的男伴送去。
“喏。”黎楷把那个红色的小盒子放在学校西餐食堂的实木桌上,往司安恪的方向推了推。
“啊?”司安恪疑惑的表情充分说明了他不明白黎楷把他约出来目的是什么。
“是奖牌。”黎楷又那食指把小盒子往对面戳了戳。
“这,我知道呀。”这块奖牌还是自己父母亲自送到黎楷爸妈哪儿的呢。司安恪刚拿到的时候对它的珍视可一点不比黎楷少,在家的时候隔三差五要拿出来看一看,自然不会忘记它长什么样。
不过奖牌直接寄给了远在十几分钟车程的黎楷手里,他即便想再多看一眼也不太好意思开口,索性也就放下了这个念头。
“明天就交了,我可是特地把它拿过来再陪你一晚上的。”黎楷这才发现到自己的男伴似乎完全不需要这样虚无缥缈的精神寄托,干脆气鼓鼓地一揽,将他的奖牌收入怀中,“不要算了。”
司安恪见唾手可得的东西跑了,虽然不好意思将自己事实上非常有这个需求的话说出口,却下意识仗着手长就去够黎楷怀里的自己那块奖牌。
“哟!班长——干哈子呢?咋抢女朋友东西?”
在黎楷看来,现在就是迎面走来了四个能一眼通过司安恪的背影认出他的人。
显然这时机不太巧,司安恪隔壁寝室大概是因为开学第一天,特地来这个高消费食堂庆祝一下重聚。
黎楷那原本恨不得把奖牌盒子举到额上三尺高的手立刻怂了,在缩回来时掉以轻心的一瞬间叫它被司安恪灵巧地从手里夺了去。
噫!都怪你。
黎楷瞪了一眼拿着奖牌盒僵硬转身、完全不符刚才灵动的司安恪,要不是他刚才明明想要却还装傻充楞,怎么会被他的同学看到这么尴尬的场面。就活该!
“咳,还……不是女朋友。”司安恪大有要将几人往寝室的方向推的意思,那无谓的话搪塞着自己的同学。
“还”字咬得既含糊又快,却还是被耳尖的黎楷听见了。
黎楷:?
第84章 结合五官和……
结合五官和穿着打扮, 黎楷一直是个公认漂亮的女孩——无论会打扮在这里的成分占了多少。
照理说这样的女孩在成长过程中很难不出现几个执着的爱慕者,比如在奥运村时坚持每天托人送一张喷过古龙水的白色卡纸,试图用上面不同的文字达到同一个目的:和她拥有一个在冰天雪地中的浪漫约会。
在如此变化多端、层出不穷的攻势下, 但凡有一点社交技能都不会一直保持单身的状态。
更何况他们身处自身价值最容易变现的艺术类项目中?别说女运动员容易变现成功了, 男运动员只要想,照样豪车、美酒、大别墅齐备。
这是很大的诱惑。
总而言之, 即使始终身处两人项目黎楷从来没想过要在退役前交男朋友,也应该有了充足的经验来应付和推拒一段感情。
不过这一切的经验都基于, 首先, 这个人得不是她的男伴。
黎楷觉得应该没有比这更怪异的经历了。
不同于其他一见面就发起猛烈攻势的追求者, 司安恪安静地出奇, 却可以作为男伴默默出现在她生活的每个角落里。
细细想来,他也并不是完全没有过行动的。比如故意和黎楷走得更近些, 或者在没有必要的时候也牵着手,一些现在看上去童趣且直白的行为。只是一旦黎楷表现出任何形式的拒绝,哪怕仅仅是微妙的表情, 敏感他都会将一切推回原始状态。
唯一的问题在于,无论作为冰舞选手还是双人选手, 在训练和比赛中不可避免的大量身体接触, 早就让黎楷模糊了“越界”的概念。她很难凭直觉分辨、同样懒得分辨特定的行为在没有类似经历的人眼中代表什么意思。
不可否认的是, 在司安恪这个“宏大”的计划中, 他扮演了一位谨慎的布局者。
要不是他最近再三露出马脚, 黎楷甚至不会注意到这件事——前提是这些不是故意的试探。
诚然, 一米九的身高配上世界冠军的名头就足够司安恪在恋爱市场上成为炙手可热的对象, 不过坦白来讲黎楷不认为这会是打动她的地方,毕竟一切荣誉都是由他们俩人一起分享的。
现在有些事情比一段打发时间的恋爱更值得他们的注意,比如大奖赛。
在黎楷和司安恪的声誉跌入谷底, 整个运动生涯除了训练以外停滞不前时,事实上周围的每个人都没有停下脚步。
新赛季韵律舞训练视频就引起了一整热潮,此外又将顺位继承黎楷他们四大洲锦标赛铜牌的格雷和沃克尔,最近无论在什么地方露脸都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算是休赛季头一号的得意人物。
尤其是去参加补办的颁奖仪式时,格雷和沃克尔并同届的银牌得主布歇/佩尔蒂埃四人一起登上领奖台,几人笑逐颜开,不知道是真对奖牌有那么渴望,还是把众人翘首以待的奥运赛季中给大家带来最大危机感的对手踩踢下领奖台这件事更为兴奋。
整个颁奖仪式唯一让黎楷顺心的只有那空落落的最高一级台阶,冠军摩尔和特伦布莱“婉拒”了国际滑联的邀请,表示没有兴趣来参加这场给隔壁小将抬轿的典礼。
这对华国国家队队员们来说也是个难以接受的事实,所以恐怕只有黎楷这种意志力异于常人的选手能坚持看完并且费些笔墨向队友们转述其中的官司了,譬如说点头促成这桩事的布歇和佩尔蒂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和蔼,布歇暗地里朝对方女伴翻白眼时被镜头拍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