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怎么回事儿!”
鸾心霎时明白过来,一下放开手。
阮沛赶忙钳制住她的双手,让自己已经滚烫地身体紧紧贴着她,抱得得鸾心满脸羞红。
鸾心一急一口咬在阮沛手臂上,阮沛忍着痛,按住鸾心,揉按了几下,才心满意足的让了让。
片刻又按着自己被鸾心咬过的地方,触着眉头揉着,鸾心怒从心头起,又朝他另外一只手臂同样的位置,狠狠地咬了一下。
☆、第 51 章
阮沛某种难耐的情绪无法宣泄,内心焦躁,瞧着面前的鸾心,钳制住她的双手,将她按在橱壁上,两人额头顶做一处,各自按捺着呼吸,互相晲着。
许久,才听见外方传来,嘘嘘的响声,那玉萼姑娘正在房中小解,想来是要用那血赤籽。
果然,鸾心朝衣橱的细缝中瞧去,玉萼摘下血红的果实,就这方才那人拿来的药丸,服下了,她用完药,还是着了那身夜行衣径自离开了。
鸾心见那玉萼走了,出来就想跟过去。
“那姑娘轻功了得,确信还追的上?”
阮沛走到等下仔细瞧着自己双臂上被鸾心咬的连个月牙,上面有血丝渗透出来,这丫头下了狠劲儿咬的。
鸾心一眼瞥见那血丝,愣了一下,又狠狠地别过头,不去瞧他。
“放心吧,薛郯跟过去了,先快过来瞧瞧你的杰作。”
阮沛见鸾心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伸手就把她拽了过来。
“快吹吹,疼死了。”
阮沛眯着眼瞧着她。鸾心拾起掉在地上的血赤籽的叶片。
“喏,把这嚼碎了抹在上面,马上就好,薛郯?他怎么……他跟着我们?”
鸾心想起那日在荒地,这厮可是死活不让别人的唾液染在自己身上的,还有若是薛郯跟着她,她怎么浑然不觉?
“算了……恶心,你吹吹就好,郯儿的追击之术可与四国细作之首匹敌。”
阮沛将手臂低到鸾心跟前,下巴抬了抬示意她吹。
鸾心无可奈何的撕开了叶片贴在了阮沛的伤口上,又轻轻的吹了吹,抬头见阮沛眉开眼笑,真像个孩子。
鸾心暗叹,薛郯这孩子以后是要做她的影子吗?哪儿都有他。
“这玉萼既然是天水茶庄的人,怎么会在这听雨扶留?她若是个杀手细作,呆在茶庄待命就好啊。”
鸾心疑惑道。
“喝茶的人和喝酒的人,谁更容易说出秘密?”
阮沛抚平自己的衣角,在桌边坐下,发现桌上有些红色的粉末。
“刚才的话听来,这玉萼的主人想必是天水茶庄这位神秘的庄主了,他故意透露九香茴槲的消息是为什么?他又怎么知道我需要九香茴槲?”
鸾心边念叨边边急切地思考起来。
“簌仙神医,还是先屈尊来瞧瞧这粉末吧。”
阮沛指了指桌上的粉末。
鸾心小心用将粉末扫进丝帕中,小心闻了闻。思考起来。
“里面是鸡血藤,五味子,桑寄生。都是补血的。在加上方才的血赤籽,看来那位玉萼姑娘,是气血不足之症吶,这种药,还要别人送才吃得到。”阮沛缓慢道。
鸾心惊异于阮沛竟然将这粉末中的成分说出了三种,他竟然还通些医理。
“怎么?发现为夫也懂点药学?为了配得上娘子,为父可是煞费苦心,通晓诵读医书呀。”
阮沛见鸾心满脸惊异,笑盈盈又想伸手把鸾心揽进怀里。
鸾心无奈推开他,翻了个白眼道:
“你不过说出三种,里面至少还有两种,其中一种是血蝠的幼虫卵,还有一种,我要回府用通泉草试一试才能确定,初步推断,像是焚山灰。”
这药粉太奇怪了,表面上看似乎是一剂补血的良药,可若是最后一味药真的是焚山灰,就太奇怪了。
“想来这天水茶庄的庄主是靠这药粉控制这美艳的玉萼姑娘呢,想必她体内血蝠一方面助她补血调养,另一方面控制她,若是哪日寄生在焚山灰中的虫卵不够,她是要血枯而死吧。”
阮沛边说边胡乱翻看书橱,里面全是青楼女子必备的春宫秘术,随意翻开,正是那幅近日北境男女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荷塘缱绻”。
入眼的一刻,阮沛忽地嘴唇紧抿,掌心一收,手里的画只一瞬就褶皱成了一团废纸。
“这玉萼姑娘也不笨,不知道怎么得到了这株血赤籽,看这散落的粉末,想必她是想减少那药的用量,靠血赤籽来补充体内气血亏空吧。”
鸾心转身瞧着阮沛突然变得不那么好的脸色道:
“你又是怎么知道那桥底下,还有一个青楼女子闺房有血赤籽的?”
鸾心直愣愣看着她,道出了她最好奇的问题。
“以后问问题,要亲一下才回答。”
阮沛勾起那抹笑与鸾心对视。
鸾心白了他一眼。
“怎么?觉得不公平?那为夫问娘子问题,娘子也可以亲亲我。”
“淫贼。”
鸾心斥了他一句,提功从窗外飞了出去。
就这样,在映天城一个惠风和静的夜晚,夜鸾心和阮沛,竟然游走在听雨扶留一个个房间的梁柱上,观摩各色颓靡的青楼情事,嘴里还不住品评着。
“这个什么李爷的明显是想强行模仿春宫呀,可惜太猴急,瞧把那姑娘尴尬的。”
鸾心认真看着,手里还叼着一壶十里杜康,大口的喝着,听雨扶留里的酒是一等一的,这十里杜康可比方才的慕寒倾醇香多了。
夜鸾心这个喝法到是把阮沛吓了一跳,方才不见怎么喝,现在倒喝起来了,这悍妇原是事情办完就近乎疯狂的性格,阮沛想起那日薛郯口口声声说她是酒鬼。
“你知道最好喝的酒是什么吗?别看你堂堂北境皇子,你也不见得喝过。就是,本公主酿的酒。”
鸾心酒劲儿有些上头,坐在房梁上,跟阮沛比划起来。
“存立春之日的雨水和春分之日的雨水,与南烟的檀溪糯米浸泡,然后用猖离山的香木生火煮开,放凉,再煮开,再放凉,循环往复,撒上加了桃花蕊的酒曲,埋在温泉旁。隔年取出的酒酿,你知道有多美吗?带上果香烤鸡和咸味花生米,我可以在猖离山的无双断崖上呆上两个晚上。”
鸾心边品着美酒,边美美地想着年少的时光,猖离山的无双断崖是师父授课的地方,其他人不让进,从来都是她一个人美美地在哪儿呆着,偷懒不练功也好,跟师父赌气藏起来也罢,日子过得静谧极了。
原来在那断崖烤鸡的白痴就是你啊!
阮沛瞧着鸾心不时用手震荡着酒壶,一副还可以喝一坛的表情。
当年阮沛所御狼群寻至猖离觅食,那日烤鸡香味引得狼群差点攻击烤鸡的人,还好阮沛及时唤回。
这个白痴,居然在深山断崖旁吃东西,若狼群攻击,连逃生的地方也没有。
阮沛白了鸾心一眼,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酒壶。
拉过她,越过栏杆,双手死死的抓牢她,将她带回了瑰聍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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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裴云姗南下骑行游玩的提议很快得到了阮沛的首肯。
六王府中人为南下封地的事情开始忙碌起来。
南下有一天的路程,外加近日也近深秋,到处秋风萧瑟.
原本也只有夜鸾心和裴云姗预备去,王蔓凝是从小被宠溺的娇小姐,自小就对过分劳力的游玩兴趣乏乏再加上季节交替,天气变凉总是容易感染风寒的.
她本不想去,不过听说封地的家奴们近日已经将从西祁得来的名马群赶到封地了,阮沛阮淇还有些公子哥都要一同去封地看马,王蔓凝也不管不顾地一定要跟去。
于是本是六王府两位贵人的南下封地游玩,一下变成了整府的出行,六王府中人一下忙得人仰马翻。
虽然已经大婚,可阮沛还是更习惯以前四个大丫头的照料,尽管四个大丫头都已经被抬了身份成了主子,可还是跟以前一样,在阮沛不在王妃们的房里的时候,都轮流伺候阮沛的起居。
王蔓凝想寻她们的短处一时也找不到机会,只能拿自己房里的蔚雪出气,蔚雪虽是个侍妾,可却连王蔓凝房中一个粗实的丫头也不如。
这日正是蔚雪和柔葳当值,在“水畔觅馨”伺候笔墨。
阮沛正在欣赏从画师南宫谦手中得来的画作.
南宫谦脾气颇怪,已经歇了好几年不曾作画了,不过近日竟又开始批量作画起来,阮沛命她俩将画一幅幅展开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