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素【这小家伙要是从剑齿虎们的身上看出不对来,还来得及自救,可惜,最后的机会让他错过了。】说是可惜,季寒素也没真可惜,就是普通的表态。
剑齿虎可是最早与冬栗共同生活的一群人,从他们进入房间里的一系列行动就知道,剑齿虎们各方面的规矩还是学得很好的,但依然无法理解冬栗的观念。
剑齿虎们的不理解可不是特意找冬栗的麻烦,他们是真的没有这个概念。冬栗要是反应过来自己带过来的文明已经水土不服了,还来得及改。但他依然选择了强硬的惩罚剑齿虎们,这在兽人们看来,就是不教而诛再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其他人没说话,只是因为冬栗的处罚对他们是有利的,但不代表他们心里不会判断对错。当剑齿虎这些“共同的敌人”彻底被压制下去,其他兽人会怎么办就说不清了。
冬栗如果是个强大的兽人,他还能压制其他声音,但他是个雌性,他的处境会很危险。
“然后呢?他让你们干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
“对,不算苦。”
“就是鱼水情的时候让我们干的那些活。”
季寒素问:“扫大街、挑粪?”
“嗯,做土砖、拉泥巴、砍树、给羊龙清理粪便。”
一群人七嘴八舌说了一堆工作,都是部落里最脏最累最辛苦的工作。
“干活没什么,就是分得的食物太少了。”
“比过去冬季的时候都少,雌性跑了,小崽子吃不饱。”
剑齿虎们的脸上,没有厌恶和抵触,只有些单纯的苦闷。苦役这种惩罚对他们来说也算不上惩罚,反而更像是被换了一种新工作,不,只是工作的名称。这就看出大多数兽人的脑子确实很单纯,思考的东西很少,也没有什么成败荣辱的观念,即使曾经跟随着寒外逃,但在失败之后也没有任何怨言,依然部落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季寒素甚至怀疑,寒当初要带着他们跑,也不是他们意识到自己走位战士的尊严和荣誉被践踏了,而只是听从寒这个曾经准首领的命令而已。
【寒可以说是这个原始世界的觉醒者了。】竺昭昭感叹。
【就是也够憨的。脑子不知道用到了什么地方,一直被算计。】
竺昭昭突然想起来了刚刚看见季寒素狂奔背影时的感觉——明明是只大猫猫,但有时候的表现就是超巨型哈士奇。
“所以我们就趁着冬栗和霜结婚,暗把首领的位置让给霜时跑出来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话,季寒素一愣:“冬栗和霜结婚了?”
一群铁憨憨在有寒领导的时候没逃出来,没有了寒反而逃出来了,当然是需要一个分散掉其他人注意力的好时机。但是这个时机,既出乎季寒素的预料,但他想了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出乎预料因为冬栗与霜虽然结盟,但至少原主看来没有丝毫那方面的意思。实际上,如果不是寒开始与冬栗唱反调,冬栗反而是对寒更有意思。
至于暗让位给霜,其实看起来反而是一件小事了。因为暗空有首领的名号,其实早就失去了首领的权力。
“嗯,霜对冬栗抢婚了。”
“真的抢婚?”
兽人世界的抢婚就是真正的抢婚,兽人把雌性打晕背回去就俩人过日子了。甚至看上了有主的雌性,兽人只要杀掉雌性原先的“主”,就可以拥有这个雌性。
这种抢婚在原来的虎部落内已经被禁止了(部落内禁止,当然代表着他们去抢其他部落的雌性不被禁止),但虎部落也有习俗,兽人一旦向雌性表示追求,如果没有第二位追求者,雌性就归属于这位兽人。另外兽人也可以向有伴侣的雌性提出追求,只要他打得过这位雌性的伴侣。
寒还在的时候,霜是不敢向冬栗表示追求的,因为寒也没说话,他显然怕自己挑破了然后寒把他揍一顿,那时候冬栗就是寒的了。后来冬栗的威望越来越高,权力越来越大,就开始推行自由恋爱。
“反正霜进了冬栗的房子,第二天霜就说冬栗是他的雌性了。”一个雌性脸上带着冷笑说。
“他活该。”另外一个雌性甚至笑了起来。
“还发生了什么?”剑齿虎这个群体是和冬栗有些矛盾,但还没到这个地步。
“他们突然来抢人,有些雌性是不想走的。”兽人们都低下了头,这话是雌性说的,“我们去告发,冬栗审判,幼崽被抓着,他们只能说谎。”
“冬栗说离婚自愿,我们不能阻止。”
“绿叶肚子里还有孩子,被弄掉了。”
“我们都是带着幼崽紧跟着兽人,才没事。”
“我宁愿幼崽去死也不跟着他们!他们杀了蓝!”
兽人们习惯言简意赅,这讲得有点混乱。但还是能让季寒素和竺昭昭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在剑齿虎们被宣判有罪后,其他兽人有组织的进行了一次针对雌性和幼崽的抢夺。以幼崽为人质,在面对冬栗的审判时,大多数雌性不得不说了谎。
留下的这六个雌性,五个都是紧跟着兽人的雌性,唯一的一个宁肯自己的幼崽被杀也不顺从于敌人的,是因为伴侣死在了其他兽人的手里。
“没对冬栗说这些吗?”
“冬栗说我们说谎。”
“他还说没有寒给我们做依靠了!”
季寒素挑眉,这位主角是比较天真,还有严重的自以为是,但这件事他不该看不出来:“他不是不帮你们,是那时候他也保护不了自己了。”季寒素不认为他需要丑化冬栗,“他是在提醒你们,来找我。不过……他也是傻子,竟然不直接把这件事挑起来,向你们求救。”
“那也是他活该!”
“最好让霜搞死他。”
“搞得他生不了崽。”
“那天晚上就已经被搞得半死了!”
兽人和雌性们一起闹了起来,说的话以现代人来说是下流,但以兽人世界的观念来说,就是正常。
“行了,吃饭,然后休息。我储存的食物不够我们这么多人吃的,你们要尽快恢复,和我出去狩猎。”
“是!”兽人们根据过去的训练整齐答应,雌性们也闭了嘴。
“对了,寒,我们以后就不是洪荒城了,要叫回虎部落吗?”
“为什么要叫虎部落?老祖宗就不该和那群老虎在一起,我们应该是剑齿虎部落。”
“剑齿虎太长了,要不然叫剑部落吧?”
【剑部落……这名字看起来挺好看的。】
季寒素【……对,也就只能看了。】
“剑齿部落吧。”季寒素开了口,他对这什么原始部落的起名没啥执念,能用就成,反正他只要活过六十岁。
重伤的剑齿虎最终没能救回来,在昏迷了三天后停止了呼吸。季寒素把他冰在了雪地下,等着春暖花开后埋葬。
在季寒素这一方把死去的剑齿虎搬出去时,岩也被带回了洪荒城。兽人的身体素质确实足够强悍,肺上开了两个大洞。这一路的颠簸,再加上寒冷,他竟然依旧活着,生命力属实顽强了。
“治好他。”霜对冬栗说。
冬栗看起来可没有新婚的喜悦,他腰间裹着一条不算宽的亚麻布,浑身都是牙印与青紫,坐不起来,只能歪着身体。
岩是霜的铁杆支持者之一,也是好友。霜担忧着岩的身体,但在看见冬栗的模样后,眼睛里还是露出一丝骄傲与得意——现在房间里可不止他们三个,送岩回来的泉,部落的前首领暗,还有其余融合进洪荒城的前部落掌权人都在这里。
冬栗现在的模样,清楚的说明了他已经被占有。而占有这个强大美丽,有着神使之名的雌性的,就是他!这种想法在脑海中掠过,都能让霜兴奋起来。
“我治不了。”冬栗看了一眼伤口的状况,很干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