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煜铭闻言不禁打消了之前的念头,刚才杜尘澜的模样确实让他心有余悸。联想到上次他们在去檀溪府途中遇袭之时,杜尘澜也是因为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力,这才经脉受损。
“你这药丸是修复经脉受损的?”万煜铭看了一眼慕然手中的药瓶,觉得还是等大夫看过之后,再给杜尘澜服用为妥。
“是!”慕然点了点头,看来杜尘澜之前在石室发生的事,并未告知万煜铭。
“既是修复经脉的,那等大夫确认过之后,再行服用也是不晚的。这里有毛将军坐镇,那些人不过是乌合之众,用不着我动手。正好我也受了伤,不如咱们此刻先去找大夫,杜尘澜这伤情也是拖不得。”
万煜铭看了一眼慕然,随后打量了一眼四周,发现毛全忠带来的军队已经占了上风,便朝着身后的一名护卫挥了挥手。
慕然看着万煜铭对那护卫交代了几句,随后那护卫小跑着去了洗月身旁,对着洗月说了什么。
“洗月是杜尘澜的随从,我让他随着咱们一块儿去,也好照顾杜尘澜!”万煜铭上下打量了一眼慕然,而后解释道。
此人之前一直潜伏在柳家,说明之前的目的与他们没多大干系。只是自从杜尘澜和他来了檀溪府之后,此人一直就出现在杜尘澜身边。
听杜尘澜的意思,好像还鼎力相助了,这到底是何居心?难道杜尘澜暗地里与此人有什么交易?
可杜尘澜来檀溪府是为了平息动乱,改革商税,并找机会除去金氏。
难道此人背后之人也想在檀溪府分一杯羹?亦或者此人的目的也是金氏?他突然想到此人在柳家潜伏两年之久,为何迟迟不动手?还混到了二掌柜,怕是真对金氏有所图谋。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银钱?怕是不太可能,否则不必如此迂回。
他突然想到了之前传闻金家家主返老还童一事,那金家主修炼了当年国师留下的一本功法,据说功力大增,就连体态都变得年轻了不少。
这等神奇功法自然惹得武林大浩动,一传十十传百,已是传出若是修炼此功法,便可长生不老,这如何让人不心动?
就连朝中也是蠢蠢欲动,怕是有不少官员都背地里正在摩拳擦掌,想夺得此功法。
就连他,也曾经心动过,毕竟金家主这般模样对传言也有几分验证。
然而,当年国师都未能练成的功法,如今金家主却已经练成了。原本金家主就内力极其深厚,现在谁还敢轻举妄动?
即便是觊觎,那也不能将命搭上不是?因此,目前众人都还在观望。
那这慕然,该不会也是觊觎功法之人吧?慕然想借杜尘澜之力,铲除金家,好拿到那本功法?如此一来,便能解释得通了。
不过,这功法他也有兴趣,慕然能做的交易,他与杜尘澜也一样能。杜尘澜在朝为官,他若是帮衬一二,也比慕然这个江湖人士要来得实惠。
慕然眉宇一皱,此药当然不是修复经脉的,而是暂且压制蛊毒的凉元散。
若是杜尘澜当真中了蛊毒,那服下此药之后,便能将蛊毒给冰封住。他出岛前,三长老特地给他的,说是江湖人手段多,此药留着防身。
有些蛊毒顷刻间便能让人毙命,服下此药暂且保全性命,十日之内还来得及赶回岛屿求救。只是,服下此药后,便不能再动用内力,且身体异常冰冷。
不能调动内力,习武之人也就比寻常人康健些而已,自然也受不得这凉元散的侵袭。便是靠强大的意志支撑,直到解除蛊毒。
万煜铭发现慕然脸色有变,不禁怀疑起来。正巧洗月赶来,万煜铭便命洗月将杜尘澜接了过来,背在背上打算去找大夫。
“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可杜尘澜你不能动,你那药你自己留着吧!”万煜铭冷哼一声,或许此人并不想伤害杜尘澜,但若是借机下药,控制杜尘澜也是有可能的。
看着远去的背影,慕然翻手将药收了起来。现在一想,他确实也是莽撞了。虽说杜尘澜这副模样,不是中了蛊毒都解释不通,但需不需要服下此药,还是得杜尘澜自己做决定。
......
“老爷!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钱氏看着踏进正房的杜淳枫,有些惊讶地问道。
“啊!今日铺子里出了些事,我去寻了童掌柜,便早些回来了!”杜淳枫撩开下摆,坐下就端起了茶碗。
看着杜淳枫紧锁的眉头,钱氏也跟着叹了口气。
“可是那些人又来闹了?尽是些眼皮子浅的东西,澜哥儿不在,他们便不讲情面了。就怕目前还只是小打小闹,日后便要彻底撕破脸面。”
第八百五十五章 此间事了
“哼!都是些势力的小人,这几日每日都有地痞去铺子里作威作福,搅得客人都不敢上门。之前不想麻烦童掌柜,便是给些银钱了事,如今倒是让他们变本加厉起来。”
说起此事,杜淳枫也是满脸怒意。儿子刚走的那半个来月铺子还算安稳,可之后那些个牛鬼蛇神就开始坐不住了。
刚开始是几个痞子来试探,他们记得儿子临行前的嘱咐,要低调行事,凡事忍让几分,等儿子回来再清算。
可谁想那些人见他们想息事宁人,便逐渐猖狂了起来。今日来几个地痞,打发走之后明日便又来了几个**,先是要些吃喝,而后便是明示索要钱财。
今日,竟然还有人能说他家的饭食吃了拉肚子,污蔑他们的饭食不干净,还说他们的食材是从别家府上拿来的泔水,否则为何能如此便宜?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那菜中的肉能是别家府上的泔水?即便那些富贵人家的主子瞧不上,难道那些下人也能跟着浪费不成?
他们可是南城卖猪肉的周家常客,每日送来的肉食不少。今日他气不过,便是报了官,谁想官府竟然也是抱着和稀泥的态度,只想息事宁人。
“报了官也不成,那些人非得逼着咱们家,也不知是何道理。澜哥儿领了军令状去檀溪府平乱,那些官员便可着劲儿欺负他的家人,当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杜淳枫深深叹了口气,上次檀溪府传来消息,说是儿子受了伤,也不知现在如何了。至今除了这消息,也没其他消息传来,倒是让他担心地夜不能寐。
钱氏拍了拍夫君的臂膀以示安抚,“不过是朝中的利益纠葛,咱们儿子连升五级,那些人怎能不眼红?再者此次檀溪府之事牵扯到多方利益,有的是不想让澜哥儿平安到达檀溪府的。澜哥儿他们这一路必定是腥风血雨,能抵达檀溪府都是万幸。咱们这段时日还是能忍则忍,不能给澜哥儿添麻烦。”
钱氏这段时日一直关注着朝廷邸报,还派人到处打探消息,这才对朝中的局势有了些了解。
澜哥儿如今在朝为官也着实艰难,谁都不敢得罪,又不能表现得中庸,还得防着那些人加害于他。皇上将澜哥儿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所谓富贵险中求,带来机遇的同时还伴随着凶险。
“早知道就不做这劳什子官了,寻个营生做,凭他的本事一辈子做个富家翁也好。”
杜淳枫不免再次后悔当初的决定,当初就是自己和儿子说要读书,否则儿子怎会如此上心?
“也是我没本事,咱们一家子都要拖累他,我......”说到此处,杜淳枫忍不住眼眶泛红,也不知道澜哥儿此次能不能化险为夷。
钱氏闻言立刻轻拍了杜淳枫一掌,“老爷这是做什么?澜哥儿是做大事的人,他会甘心一辈子做个田舍翁?还是愿意成为低贱的商籍?不!他绝不会止步于此,他有鸿鹄之志,怎甘与燕雀为伍?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咱们只要不给他拖后腿就成。”
“即便他败了,逃了,咱们也会有相见的一日。等风头过后,咱们将铺子和田地都贱卖了,守月他们总会与他联系的,咱们去找他。这么多银子,即便是隐姓埋名过一辈子也足够了。”
杜淳枫难掩震惊,他看了眼神坚定的钱氏一眼,心中十分感动。
“原来你都打算好了,你说得对,澜哥儿想做什么,那就由得他做好了。他做事一向有成算,朝中之事咱们也不了解,还是约束好府上,这段时日莫要惹是生非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