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住病人的手，一边操作一边讲解：“来，我们继续看，绷皮的时候要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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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输液大厅逃出来，楚楚平复了一下心情，手里捏着病历本，和另外一个小护士一起往楼上走去。
同时心里庆幸了那么一小下，差点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了！
可是庆幸过后，又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虽然这次被她躲过去了，可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她的本职是一个护士，不会扎针，还算一个合格的护士吗。
考核那天，她超常发挥，勉勉强强过了。
可那只是碰巧而已，扎针总是找不到诀窍。
这是她自己的问题，总不能老是让人家病人受苦。
在503病房监督着病人把药吃下了之后，楚楚心情不太美丽的下了楼。
在食堂吃了午饭之后，一个人跑到阳台。
拎了把椅子在角落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堆静脉输液针。
准备拿自己的手来试验。
之前要考核，她就是在自己的手背上扎针练习的，那段时间两只手都是青青紫紫的。
她就不信她扎不好！
说实话，自己给自己扎针，还真的需要具备一定的心理素质。
不然还真不好下手。
撕开了一个针头，楚楚开始在自己的手背上找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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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院长打过来的电话。
许柏川去了一趟院长办公室。
喊他过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挽留他的。
院长坐在办公桌后头，苦口婆心的劝说他：“柏川啊……你知道我很欣赏你的，为什么离职呢？是觉得待遇不好，还是其他医院花了高价？”
如果是这些的话，其实都可以谈的嘛！
许柏川坐在办公桌的这一边，双手交叠摆在胸前，还是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样，高冷又禁欲。
他们私家医院附属于封氏集团旗下。
对外暂时还没有公布他的真正信息。
这种时候也不便于说太多。
“因为一点私事，跟医院没有关系。”
院长又开始猜测了：“难道是因为开颅手术那件事？那个陈医生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你的计划书，非要动那个手术，偏偏家属他们又同意了……我这也很为难。”
许柏川眉眼间没有一丝的浮动，仿佛跟他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不过，确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第909章 ——打扰了
“嗯，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有把握，我无所谓，但如果没有，不要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院长也被这话噎了一下：“关于这件事，我会跟他说的，可是，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了么？”
“抱歉，院长。”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了。
态度非常明确。
院长快要心痛死了。
这么有前途的专家，竟然不留在他们的医院了。
总不能强行拿个绳子把他给捆住吧。
不得已，还是只能妥协了，心如死灰的给他签了那张离职申请。
院长把那张表格递给他，还有些依依不舍的：“如果你想通了，我们市医院还是欢迎你回来的。”
许柏川接过那张申请表，嗓音依旧淡然清傲：“谢谢院长。”
院长突然想起来：“对了柏川，开颅手术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三天之后……到时候……”
其实他也不是很放心。
但是人家家属都同意了，他也没有权利去干涉。
本想说到时候你有空的话，可以过来帮下忙。
可转念一想，那家属都这么对他了，人家凭什么帮忙。
许柏川还是没什么情绪：“我知道了。”
然后，便在院长不舍的目光中，推开办公室门出去了。
几乎是等许柏川从办公室刚一出去。
夏柒昔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心里纠结到不行，后脚就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了。
“爸，你怎么能让他走呢？！”
院长感到很无奈：“女儿啊，不是我让他走的，他铁了心的要走，我有什么办法？”
他都已经挽留到这种地步了，就差没把自己院长的位置让出来，人家还是不为所动。
夏柒昔却不听：“肯定是你的原因，所以他才不愿意留下的，讨厌死你了！”
说完，便气冲冲的走了。
莫名其妙被讨厌的院长：“……”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嘛？
离职申请已经办理好，下个礼拜他就能功成身退。
算了一下时间，不超过五天了。
许柏川打算回办公室整理东西，但仔细想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东西要带走的。
经过安全通道时，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突然烟瘾上来了。
他按了一下风衣口袋，捏着那张申请表，不紧不慢的推门进入楼道。
哪曾想。
那一层的楼道，角落刚好有两个人在亲热，被他这一推门，吓得尖叫起来。
一片漆黑中，就是窸窸窣窣提裤子的声音。
许柏川：“……”
“抱歉，打扰了。”许柏川很快就退了出来。
稍稍有些尴尬。
他每次都在楼道抽烟，谁能想到今天竟然翻车了。
医院是禁烟的，除了楼道和厕所，他想不到有其他的地方可以抽烟了。
但是他不喜欢在厕所抽烟。
许柏川微微叹息了一声，直接去按了电梯。
天台上很安静，空无一人。
许柏川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偏头点燃。
为了抽根烟来到了天台，他容易吗。
空荡荡的天台上，有风声吹过。
隐隐约约夹杂着轻微的低吟。
许柏川：“……”
许柏川舔了舔唇角，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他不会又撞见人家在办事儿了吧？
这是什么狗屁运气。
第910章 ——不打我就行了
许柏川舔了舔唇角，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他不会又撞见人家在办事儿了吧？
这是什么狗屁运气。
许柏川夹着那根香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算了，不抽了。
转身打算下楼。
一阵风吹过来，这次的声音稍稍清楚了一些。
“嘶……好痛……你大爷的……”
许柏川离开的脚步顿时停住，连带着指尖都僵了下来。
有些熟悉的声音。
熟悉到让他的心脏突然咯噔了一下。
许柏川指尖夹着的香烟都忘了去抽，试探性的往声源的方向靠近了两步。
道德在呼唤着他，提醒他这样是不对的。
可是那道声音又像一道小猫的爪子，在挠子他的心挠着他的肺，让他不去看一眼就难受到不行。
他就算是死，也想死的明白一点。
许柏川往前走了两步，没了那个遮挡物，他清楚看到了角落的情景。
女孩儿背对着他坐在那个角落里，穿着护士服，身形纤细，光看背影都挡不住的艳色。
只有她一个人。
旁边的水泥台面上，堆了一地开过封的针头。
嘴里还在嘀咕着：“嘶……痛死老娘了……我？＊＃％·＄*……”
许柏川莫名长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打针而已。
可是下一秒，他就意识到，女孩拼命拿针在戳着自己的手背。
她在拿自己练手啊？
许柏川眉眼沉了下来，几步就走过去，攥住了她的手腕，嗓音沉到让人发慌：“你是傻子吗？”
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楚楚被吓得手都抖了一下。
等到看清楚那是谁，楚楚目瞪口呆了一会儿，然后别开脸。
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放的狠话，有点不好意思。
而且，她那一耳光，貌似下手有点重。
但现在，还是有骨气的嘀咕道：“……不要你管。”
她的手背上青青紫紫的，血管的位置都是针眼，已经肿到没有地方下针了。
许柏川心口莫名一痛，手指下意识的收紧。
楚楚想要收回手，可男人手劲儿太大，他竟然不松手。
“喂，你放手啊！”
许柏川心口闷闷的，很想发火，可是又舍不得。
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傻？！
楚楚眉头蹙了起来，仰头看着他：“你捏痛我了！”
听她喊痛，许柏川这才回过神来。
这还是头一次，女孩儿用这样服软的语气跟他说话，像撒娇……
他莫名就松了手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