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阁那几个女人之前被何贤妃给利用了，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一旦让她们直到何贤妃做的事情，她们绝对会让何贤妃吃苦头的。
只是萧因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们决然会对四皇子动手。
“四皇子无辜，可是谁叫他是何贤妃的儿子呢！”
萧因从来不是一个乱发善心的人，她在这件事情上没有推波助澜就已经是她大发慈悲了。
至于让她救四皇子，除非哪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或者顾琮和四哥活过来了。
“最近不要去掺和含冰殿的事情，四皇子能不能挺过来就看老天爷愿不愿意让他活下来了。”
四皇子的事情萧因不愿意去掺和了，只是现在裴才人已经出手了，自己也得展现自己的诚意才是。
回到长乐殿的萧因有些意兴阑珊，以前她憋着一口气，想要杀了何远为顾琮报仇，如今何远已经死了，大仇得报她应该恨高兴才是，可是却莫明的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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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宣和十年冬季的到来，御驾亲征的皇帝班师回朝了。
皇帝在北疆击溃突厥大军，同时手刃突厥可汗阿史那敏达。
突厥大败之后无力继续与大秦僵持下去，同时突厥内部也因为突厥可汗阿史那敏达阵亡发生了内乱，无心在继续与大秦作战了。
突厥人王室的人都忙着争抢汗位去了，哪还有心思继续与大秦打仗。
在外征战几个月，李璧回到皇城之后要忙的事情异常的多。
等他忙碌完了之后才将越庸叫来，询问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宫里发生的事情。
“把朕出征的这段时间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李璧出征在外，京城发生的事情虽然越庸都写信派人快马加鞭的送去了，可是那也只是之言片语，如今回来了，索性将越庸找来让他一一说给自己听。
越庸看着覆手而立的皇帝，深呼一口气后开口了。
“陛下离开京城后确实发生了许多事情，先是有罪臣何远在天牢毒发身亡，贤妃和宗室的人都怀疑是淑妃娘娘做的，因为在何远毒发身亡之前，淑妃去过天牢。”
“还有就是前段时间四皇子被诊出来染上天痘，奴才查了许久也不知道这四皇子是如何染上的。四皇子入境已经痊愈，只是四皇子身体很差，太医说只能好好的养着。”
“还有就是被关在长阁的罪妃裴氏，前些日子也生病没了。”
李璧听了越庸的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越庸也不知道皇帝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把腰弯得更低了。
至于李璧，他在想什么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李璧听了越庸得话，不用多想就知道何远得死肯定和阿离脱不了关系，只是知道这个真相却让李璧内心格外难受。
当年顾琮在天牢毒发身亡，何远也是在天牢毒发身亡的，要说这和她没有关系谁又相信。
这都过了多少年了，为什么阿离还念着顾琮。
“去长乐殿。”
分别这么久，李璧回到京城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见阿离。可是到底还是政事更重要，所以才没有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去见阿离。
虽然现在李璧想着阿离心里还有那个前安平侯世子，心里酸溜溜的，可是他还是想要去见她。
此时长乐殿的萧因站在屋檐下，看着长乐殿枯黄的树枝，心情萧索。
很快宣和十年就要过去了，自己进宫已经快七年了啊！
七年的时间，自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自己已经从一个豆蔻少女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深宫妇人。
若是顾琮和四哥站在这里，还认得出自己吗？
进宫多年，自己手上早就已经沾满了鲜血，自己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难怪阿蝉姑姑当年说任何一个女人，只要进了这深宫都会变成吃人的怪物。
如今的自己也变成了这后宫中生存的怪物了。
穿着天青色襦裙的女人站在那里，望着空中飞舞的树叶发呆。
不知不觉间天空暗下来了，女人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蒹葭和白露看着自家娘娘这样，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竹乐一手牵着大皇子一手牵着三公主，看着自家娘娘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如今娘娘身上已经找不到一丝一毫当年的痕迹了，当年的杜陵萧氏嫡女，冠盖京华。
可是如今的萧淑妃，暮气沉沉，和京城里那些公府一只脚迈入地下的老封君没有任何区别。
大皇子比三公主年长一些，他已经知道了自家母妃不开心了，可是如今还是一介幼童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家母妃一直闷闷不乐。
第78章
李璧带着越庸来到长乐殿，看到的就是这么的场景。
在宫人想要对李璧行礼的时候，李璧阻止了。到是大皇子看到皇帝那是异常的高兴，小跑到皇帝跟前。
“父皇。”
大皇子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自家父皇了，虽然今日父皇班师回朝自己也去迎接了。
可是那个时候父皇身边围着那么多朝臣，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
至于三公主，当初翠微宫之事给她留下了太大的阴影了。如今看到皇帝还是有些害怕，直接躲到竹乐的怀里，根本就不敢去看皇帝。
对于两个孩子的反应李璧看在眼里，虽然他也想在萧因面前展现一些自己对两个孩子的疼爱，可是看三公主怕自己怕成这样，李璧便也没强求，只是摸了摸大皇子的脑袋。
“父皇，你总算回来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母妃一直都不开心。”
李璧听了大皇子的话后愣了半晌，然后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萧因，眼中似有期待。
小孩子童言无忌，他可不知道自己的母妃开心与否根本就和自己的父皇无关。
“臣妾见过陛下。”
“阿离，朕回来了。”李璧在萧因行礼的时候，直接扶住了萧因，没让她对着自己行礼。
大皇子看着自家父皇母妃站在一起异常的高兴，只是李璧有意和萧因单独相处，直接给越庸使眼色。
越庸作为皇帝的心腹，作为御前大总管，可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皇帝，看到皇帝使眼色，赶紧招呼宫人来将大皇子和三公主带走了。
在大皇子和三公主离开之后，一干宫人也异常识趣的离开了。
李璧看着萧因面无表情的样子，心底微微有些苦涩。
“朕当初承诺你，所有的事情等你回来之后，朕就向你解释清楚。”
李璧一刻也没忘了当日他找阿离坦白身份时，阿离说的那些话。
只是之前北疆战事突起，他又决定御驾亲征，就只能把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放到一边去了。
萧因听了皇帝的话一言不发，皇帝如今所谓的解释又有何用。
顾琮死了，四哥也死了，他的解释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当年我和大哥之间的争斗已经不是单纯的皇位之争了，是我和大哥身边的利益群体之间的斗争。最初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要大哥死，我也没想清算大哥身边的旧属。”
“可是顾家不同，顾家手上握着一支秘卫，当年我也曾试探于你。顾家掌控着这支秘卫，传闻是南陈皇室暗卫的精锐，当年把安平侯父子二人下狱，也不过是想要他们交出秘卫，我没想到后来他们父子会死在天牢。”
李璧班师回朝，处理政事之余，琢磨得最多得就是这件事情。
当初他也是身不由己，他得身后站了太多人了。若是自己不对大哥下手，那最后自己和那些支持自己的人都要死。
大哥当年的正妃是荥阳郑氏女，后又礼聘江左顾氏女。因郑氏与顾氏的关系，当时的世家都是在支持大哥的。
而自己身后也不是无人支撑，虽然当时支持大哥的官员和父皇都在打压自己，可是当年带兵征战的时候，自己手下有许多武将，这些人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
后来大秦立国这些人也被父皇封赏，或是国公爵位亦或者是侯爵，许多人甚至是手握重兵。
起初自己没想过与大哥相争的，可是他们欺人太甚。
而新兴武将集团和世家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直接就导致后期自己和大哥都被这两大集团直接推到了对立面。
最后他们谁也回不了头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这就是陛下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