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逼我披好马甲(41)

萧长颂说完那句话,便让陈弘进屋,让他拿了一木盒来,那木盒打开是不少的纸张,纸张上有不同的字样,且都是收集上来的证据。

萧长颂将木盒推向江洛儿:“看看。”

江洛儿将纸张一一拿出,再一一翻开,越看,脸色越不好,心底的火气与愤怒越是翻涌,她气得手指颤抖,捏住纸张的一处被她揉捏得发皱:“怎的能做出这等事来?!”

纸张上写的,差不多能还原事情的真相。

这次犯了罪的不是何昌硕,也不是其他人,而是郑炳。

此次春闱试题泄露,未开考之前,便有一些极权贵之子得手,其中之一便是崔家三爷的嫡子,也就是崔正甫的侄子。这导致考题泄露的背后指使之一是郑炳,同在礼部,何昌硕无意之间发现端倪,此事又怎能让其余人知晓,还是自个儿曾经的竞争对手,于是郑炳先下手为强,除去何昌硕再说。

“何昌硕虽发现了,但也寻不到证据证明此事郑炳就是幕后主使,让郑炳先一步谋划,到了现在这般。”

江洛儿已经气得脸都涨红了。

且不谈过往,单论此次的春闱泄题,为堵人口实,就害死了不少人,而春闱泄题,那些游手好闲、整日里只知吃喝玩乐的贵公子就这样把那些寒窗苦读数年、举全家之力供出来的学子给挤下名单。

辛苦数年,全部付诸东水,还单纯地认为是自己不够好,读书读得不够多,落寞地回家继续奋战,又得受多少白眼,又得有多少辛酸与苦楚。

他们这些学子,偏生又算得上好的,为此次丢掉性命的人还在冰冷的地下摸索哭泣。

这是从小来说,而从大来说,若是长久以往,科举还有何存在的必要,选出的不过都是权贵子弟,还是最差劲的那群,到了官位上定也无什么绩效,尸位素餐,仗势欺人,宛若蛀虫一般蚕食着这个朝廷。

郑炳自个儿犯下的罪,竟是要贼喊捉贼。

江洛儿一想到这点,手拍在桌上:“……他,他,未免太过无耻!他郑炳当真是一点良心都没了,做到这般地步,还要动用手段逼迫我罢何昌硕的官。”

她眉头微皱,轻声问萧长颂:“三哥,如今朝上大臣不少与他站队,外边又是有着不少风言风语,你之前说我想保住何昌硕,基本是无力回天了……当真是无力回天了吗?”

她愁容满面,搭在桌案上的手因气愤而握拳,指尖泛白。

萧长颂刚要开口说什么,这时,陈义突然进殿,俯身在萧长颂耳边说了几句话,萧长颂听罢,“哦?”了声:“看来,来的早,真不如来的巧。”

江洛儿不知陈义与萧长颂说了什么,更不知萧长颂这句话的意思,疑惑地看着萧长颂。

萧长颂对江洛儿道:“今儿晚上带你去看场好戏。”

江洛儿一愣:“……可何昌硕。”

“这场戏不看,何昌硕就真的保不下来了。”萧长颂道。

江洛儿一听,一会儿便笑颜展露:“我都听三哥的。”

她信萧长颂,信他的神通广大与无所不能,他能说保,那何昌硕一定能保下来,至少此事绝对不会如郑炳所愿。

二人将事谈好,萧长颂府中还有事,便要先回府。

出了春华宫,只见外头下着不小的雨,顺着宫殿飞檐而下,形成一道雨帘在春华宫主殿前。

吕言这会儿从后而来,手中拿着两把伞:“萧大人!且慢且慢,陛下让我送伞来。”

萧长颂视线落在那两把伞上,让陈弘接了,继而道:“臣多谢陛下。”

陈弘撑开伞,萧长颂走出春华宫。

“大人,容属下斗胆问一句,”陈义跟在后头,回想方才听的谈话,百思不得其解,“此次当真要保下何昌硕?之前大人的打算不是要弃了他,怎的要与陛下说要保下了?”

这次弹劾,按大人的打算,眼下还未到出手的时候,等到何昌硕彻底成了弃子,那才是出手的最佳时期,他在大人身边耳濡目染数年,也知道这个道理,但现在大人却是要将计划全盘打乱了。

雨打在伞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太大太密,陈义似乎听见了大人的话音,但很快便被雨声遮盖了。

漫天的雨。

陈义没再开口问。

不过,萧长颂确实说了,那是声淡淡的叹气:“若是不保,她怕是要哭上好几日了。”

第38章 琅嬛阁 这场雨从早晨一直下到傍晚,直……

这场雨从早晨一直下到傍晚, 直至黄昏时,晚霞如火般映照着宫阙上方的天空,雨才停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气味。

江洛儿将一些折子处理了, 之后便一直等着萧长颂的消息,在御书房里坐着无聊, 便跑到御书房外殿台的汉白玉栏杆旁, 手肘靠着栏杆。

春华宫因是帝王寝宫,殿基本就比其他宫殿修的高,从这里眺望,可看皇宫一二,黄昏下的九重宫阙无一丝晨曦雾霭弥漫的神秘厚重, 此刻在光耀笼罩下, 更是彰显殿宇的恢弘与神圣。

她未见过这般景色,沉浸其中片刻, 但片刻后, 等待萧长颂的心情更是焦急,偏头问吕言:“你说,三哥是不是忘了我的事了?”

吕言瞧江洛儿等得急, 这会儿更是开口这般问, 连忙道:“哪能呢,萧大人就算是忘了其他的事, 也断不会忘了陛下的事。”

江洛儿听了这话心情莫名的好,笑容微起道:“真的吗?”

“奴才说的自然是真的了,陛下的事是国事,萧大人定不会忘的,再说了, 萧大人又哪是个会忘事的人,陛下莫急,萧大人许是府上的折子未处理完,近日是正是巡营的日子,萧大人又是主管此事,难免会忙些。”

江洛儿一向懂事,听了吕言的话,心里头宽慰了许多,为萧长颂着想的话脱口而出:“你说的对,他本就忙碌,如今还得顾上我这头的事,恐怕是连休息时间都没了,要不……差人与他说一声,今日让他安心处理其他的事,其余的,明日再说罢……”

她太糊涂了,前晚萧长颂就去巡视城郊军营,今日早朝结束后才回,那必得是整晚都未睡快马加鞭才赶得回来。如今回想起来,今早他语气虽平和,与平常无异,可走进御书房时是一阵风尘仆仆,眉间还沁着几分疲倦。

她糊涂,今早着急何昌硕的事什么都未注意到,他赶了一晚上的路回来,一回来就进御书房,想来未吃过东西,而她都未让吕言给他上杯热茶,他却还安慰自己,与自己说了许久的话,再赶回府处理其他的事,等会儿还得进宫……

这宛若陀螺一般转个不停,定是极累了。

……

江洛儿想想都觉着自己太不懂事,太不细心了些,这会儿还盼着他过来,应当盼着他休息才对。

如此想着,江洛儿眉眼之间少不得几分愧疚,心口隐约有着酸涩之意。

吕言听了江洛儿的话,笑道:“陛下真是愈来愈体恤臣下了,不过萧大人决定的事,奴才现在派人去劝萧大人改主意,恐怕是不得法……”

“那,朕亲自去他府上劝劝他……”江洛儿犹豫了会儿道。

吕言‘哎?’了声,忙劝道:“这不可,陛下九五之尊,此事怎能烦劳陛下亲自前去,陛下若去了,回头萧大人知晓了,那可不是一个人受罪了,万万不可,陛下!”吕言劝了几句,眼神忽然看向了远处,眼睛一亮:“陛下,陛下,萧大人来了。”

江洛儿忙顺着吕言的视线看过去,果真瞧见那高大的男人正从远处过来,她与他径直对上了视线,江洛儿没等他走过来,直接向他跑过去。

她跑得快,跑得急,跑到萧长颂面前已是气喘吁吁。

萧长颂见她这般着急,温和道:“怎么跑过来了?”他抬眼看了眼天色,唇角微起道:“是不是等急了,看天色晚,以为我不过来了。是我疏忽了,忘与你说是天黑之后带你出宫。”

“不是,不是。”江洛儿连摆手,听全了萧长颂的话后,眼睛微微睁大:“出宫?要出宫吗?”

萧长颂嗯了声:“今晚出宫。”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干净帕子,递给江洛儿:“擦擦汗。”

江洛儿一愣,下意识摸向额头,果真摸到了一手汗,可这一手汗,她都不敢去接萧长颂那干净的帕子,之前已经弄脏了一块他的帕子,眼下又要这般,实在是不好意思极了……她将手悄悄移到背后,摇摇头笑道:“不用,待会儿我回寝宫抹个面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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