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娘笑着道,“小时候翻过一些医书,学了一些。”
骆诚恍然,是呢,她出身富家,学过医书,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娇娘。”他颇为愧疚说道,“你不必这么辛苦的,都说了赚钱的事我会操心的。大热天的出门挖药草,当心中暑,还有,草里会有蛇……”
蛇?
李娇娘才不怕,一切有灰毛卷球帮忙。
“不要。”她沉着脸,“我是家里的女主人,我不是客人!你干活,我也要干活。”
她收走碗,舀米做饭去了。
骆诚想着即将被收走的田,说道,“娇娘,田没了没关系。既然爷爷能开荒,我也能。”
李娇娘点头,一指屋子旁的一片杂树林说道,“那块地不是么?咱们砍了杂树,将那块地整出来种菜。”
骆诚眼睛一亮,“好主意,柴火砍了晒干了,还可以换钱。”
说干就干,骆诚提了把斧头,就去砍树去了。
李娇娘喊着他,“吃了饭再砍吧,你先歇会儿。”
骆诚不听,“时节不等人,我爷爷说过,种子下地得赶早。”
李娇娘想了想,也是啊,就没喊他,由着他。
……
骆阿香回了家,连衣裳都不及换,马上去找骆老太,说了自已的看法。
骆老太一拍大腿,对呀,那块田还得收回来,不是她骆家的人,凭什么种着她家的田?
她带着三个儿子和女儿骆阿香,气势汹汹到了里正家,嚷着要收回骆诚的田。
第55章 骆诚你拦什么?
里正家刚吃完午饭,一家子正在院中的树阴下休息,骆老太来了。
她尖利的嗓子吵吵嚷嚷着,像极了趾高气扬的母鸡。
三个儿子均是一脸横肉,眼神不善,跟土匪下山似的。
里正媳妇眉头皱了皱,喊着儿媳妇们,赶紧将孙儿们抱走。
里正摇着大巴扇赶着蝇子,说道,“你们要收田,得将骆诚叫来一起说道说道才是。”
“叫他干啥?田是我们老骆家的,和他那个外来的没关系。”骆老太不同意。
“没错,户主是我娘,骆诚都被除族了,咱们收回家里的田,为什么要通知他?”骆大贵也嚷着。
骆二贵骆三贵跟着一起附和。
里正耐着性子说道,“那块田今年的税他已经缴了,忽然之间田没了,他却不知情,他恼怒之下跑县衙告我,怎么办?你们替我兜着这事儿?县衙的门可不是那么好进的,进门先挨十杀威棍。”
骆老太一噎,不情不愿地撇了下唇,“那就叫他来吧。”又喊二儿子去喊骆诚来。
这时候的骆诚,已经和李娇娘吃罢午饭,两人正说着开荒地的事情。
屋外,传来骆二贵高声的喊话声。
李娇娘冷笑,“看看,喊咱们来了。”又讽笑一声,“动作倒是不慢。”
“一会儿吵起来的话,你别往前冲,站我后面。”骆诚叮嘱着李娇娘。
他发现,李娇娘个子不高大,胆子却大。
敢拼敢打。
骆老太要收回田,一定会叫上她的三个儿子助威,今天人多,李娇娘哪里是对手?
“我机灵着呢,不会吃亏的。”她狡黠地眨眨眼。
“今天人多,不要莽撞。”骆诚沉着脸。
李娇娘只得笑着道,“是,官人。”
骆诚的脸一下子红了,这回没再应声。
两人关了屋门,来到前院。
只见篱笆院门那儿,站着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斜眉傲眼地叉着腰。
“那是骆飞翔的二叔,我以前喊他二伯父。”骆诚冷笑,“不过,从今往后,我不喊了。”
李娇娘扬了扬眉,“夫唱妇随,我也不喊。”
骆诚回头看她一眼。
李娇娘眨眨眼,“不对吗?”
骆诚在想着,夫唱妇随这个词。
骆二贵看到李娇娘,眼睛顿时瞪得滚圆。
人人都说骆诚新娶的媳妇漂亮,还真不是假话呢,长得跟仙女似的。
除了瘦了点外,眉毛,眼睛,头发,脸蛋,腰,哪哪都好看。
呸,便宜骆诚这小子了,他怎么没捡到这么漂亮的?
“什么事?”骆诚装着不知情,故意问道。
“到了里正家就知道了,走吧。”骆二贵背着手,打头走着,却时不时地回头看一下李娇娘。
骆诚的脸色,当即黑了。
他将李娇娘往身后一拉,用大个子身子挡着骆二贵的视线。
李娇娘:“……”
她心中直乐,呵呵,不是不要她这个媳妇吗?一直嚷嚷着叫她走,不过是被人看一眼,骆诚你拦什么拦啊?
三人紧走慢走,到了里正家。
里正家的院子里,已经站了一院子的人了。
有骆老太和他的儿女们,还有几个看热闹的邻居们。
“人来了。”骆二贵大声说道,“里正啊,快点安排吧。”
骆诚和李娇娘走进了院子里,他们和里正打着招呼,看也不看骆老太那几人。
骆老太气得骂起来,“果然是有人生,没人养的白眼狼东西呢!见到我们这些长辈,跟眼瞎一样。”
第56章 翻旧帐
骆诚已经不当她是一家人了,当这话是狗吠,没理会。
李娇娘不同了,她的想法是,小女人的嘴,一是吃饭,二是哄自已男人孩子,三是骂渣渣。
长嘴不骂渣渣,等于白长。
她回头看向骆老太,笑了笑,“哦,有人倒是有爹娘生养,有爹娘教养,却未嫁就跟汉子搞大肚子,还被汉子甩了,还想赖着另一个汉子嫁,啧啧啧,当真好教养!”
看热闹的村人们,不知她说的是谁,个个好奇起来。
有人就问,“骆诚媳妇,你说的是谁家闺女呀?”
这条消息,可当真的劲爆啊!
谁家大姑娘被人搞大肚子了,还被男人甩了?这当爹娘的是怎么看女儿的?
唉哟,又是哪个倒霉蛋,差点替别人养孩子?
骆诚看一眼李娇娘,不说话。
李娇娘笑眯眯道,“哦,我听银花说的,我也不知道是谁。银花外婆?你知道是谁么?”
骆老太气得眼前发黑,差点昏过去。
骆阿香受不了气,破口大骂,“小娼妇嘴巴放干净点,乱嚼舌根小心嘴里长疮!”
李娇娘手一摊,“我哪句说的不干净?我这话可是听银花说的,要说会烂嘴巴,也是银花先烂。”
骂人?先看看自已有没有把柄吧!否则,占不到便宜!
“喂,阿香,骆诚媳妇说的是谁呀?”一个妇人,大声问着骆阿香。
骆阿香:“……”一口气提上去,半天下不来,她差点憋死过去。
这是哪来的小妖女哦,知道她家银花的事情?
骆老太咬着牙,“骆诚,还不管管你媳妇?今天叫你来是说你那块田的事,你媳妇再闹的话,到时候可别怪我太无情!”
李娇娘心中冷笑,这骆老虔婆,几时有情过?
“我媳妇无错,无需管教。”骆诚淡淡开口。
骆老太气得一噎。
骆家三儿子见老娘和妹妹都被气得哑了口,一起朝骆诚冲来,耀武扬威地嚷着,“好你个小子,啊?养你这么大,就是来专门气长辈的?”
“怎么,以多欺少是不是?”李娇娘冷笑,“你们都不将里正伯放在眼里了?都想当里正了?里正伯还没有发话,你们就想闹事?”
一直被忽视的里正,听到李娇娘这么提他,脸色越发冷沉了,他的确被骆家人忽视了。
一家子跑他这来吵吵嚷嚷着,不跟他说一句,当他是透明人?
骆大贵朝二贵三贵挥挥手,大家都站在一旁,不敢闹了,只是呢,一个个气得脸色铁青。
“骆老太太,人都到齐了,说事情吧?”里正轻咳一声,说道。
“骆诚种的那块田,我要收回。”骆老太冷哼。
“凭什么?”骆诚冷笑,“那田是我爷爷的,我爷爷传给了我。”
骆老太抬着下巴,一脸的冷傲,“那田是我骆家的,你既然脱离了我们金山村骆氏一族,那田也就不能再让你种了,我得收回。”
“那田是我爷爷开的荒!”骆诚不让步。
“田主是我!你爷爷只是入赘!我当年不要他,他连村里都进不来,又哪来的田?”骆老太哈哈一声冷笑。
李娇娘走上前,笑了笑,“那么我问一句哈,这田,当时是个什么情况?怎么个荒芜样?里正伯?”她看向里正,“当年是谁说要开荒的?是骆诚爷爷一人开的荒,还是有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