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兰正犹豫着呢,忽然林向南忍着疼痛开口了:“现在我们走投无路,我们只能去找一个人了。”
想到自己带着孩子,就算抛弃了林向南,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丁玉兰勉强镇定下来听林向南怎么说:“找谁?”
林向南咬咬牙:“我告诉你一个地址,你去找刘云萍,她是我大学时候的对象……”
丁玉兰震惊极了,心口起伏激烈,她一向认为林向南不管咋说对自己还是有几分真心的,可林向南却告诉她,他读大学的时候谈了对象?
“林向南!那时候我们结婚了啊!我们都有了宝珠了!你,你谈了对象?!”
这还是个人吗?不管咋说,她丁玉兰在老家伺候了他的爹娘,帮他打理家里的琐碎,为了帮衬他读大学,她也吃了不少的苦!
这个天煞的狗男人竟然在外风花雪月谈对象!
可没等丁玉兰怒起来,林向南暴躁地打断她的话:“那又怎么样?你知道什么?她是副校长的女儿,那个时候要不是因为她,我怎么改名字?你能帮到我什么?何况要不是因为她,我们现在才是真正的走投无路!你最好闭嘴听我说,按照我给你的地址找到她,就说你是我林向南在老家的媳妇,说我们是几年前结婚的,孩子也好几岁了,问她当初是不是跟我谈过对象。她要是不承认你就说你打听过了,是她勾引的我,让她赔偿你精神损失费,要是她不肯赔偿,你就闹得她整个单位都知道,她读大学的时候破坏别人婚姻!”
丁玉兰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林向南说得对,现在吃饭要紧,计较以前的事情没有意义了。
更何况她也有秘密,现在倒是扯平了!
最后,林向南忍着疼痛,让丁玉兰去找刘云萍了。
丁玉兰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刘云萍,刘云萍大学毕业之后在教育局工作,职位不错,福利也很好,又嫁给了局长的儿子,这辈子注定都是顺风顺水的。
她这会儿正在办公室喝茶看报,旁边有人恭维她新买的丝巾好看,刘云萍轻飘飘地笑了几声说这丝巾也不值钱。
实际上却忍不住自豪,这丝巾是她妈妈去苏州游玩时带回来的,都是上好的真丝,要不是她爸爸是首都大学的副校长,家里哪里买得起这样的好东西?
说起来她这辈子也是值得了,自小就不用学习,一切都有爸爸给安排好,就说考零分,也总能读最好的大学,进最好的单位,嫁最好的人。
这可都是胎里带的,谁也别想羡慕她。
刘云萍唇角含笑,忽然就听到有人喊她,她走到门口就瞧见一位团团脸皮肤白皙五官却并不出彩的女人,刘云萍装出来几分和气:“这位同志,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丁玉兰一看到刘云萍,心里就难忍那股子怒气。
就是在自己为林向南操持家业的时候,这个骚浪贱跟她的丈夫在大学里情情爱爱呢!
这种贱货丁玉兰恨不得当场掐死,但想到自己的目的,丁玉兰还是开口了:“你是刘云萍吧?我是林向南的媳妇,我在他没读大学的时候就结婚了,我们孩子都好几岁了!我今天就问你,你是不是勾引过他?破坏过我们的婚姻!”
刘云萍愣了,她跟林向南是有过一段过往,但后来也散了,怎么这个时候林向南的媳妇冒出来呢?
何况那个时候林向南发誓说他从来没有有过对象的呀。
“你搞错了吧?向南没有过媳妇,他跟我分开的时候也发誓说一辈子都不会结婚的,会等我一辈子。”刘云萍轻飘飘地说,一头时髦的卷发衬得她高贵典雅。
丁玉兰越看越难受,嫉妒,干脆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少装蒜!你勾引我丈夫是事实,你今天必须给我精神赔偿金,否则我闹得你全单位都知道!”
因为丁玉兰声音有些大,办公室里不少人都开始往外看,刘云萍心里一颤,忽然也有些害怕。
但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丁玉兰呢?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林向南的媳妇?我可不怕,我跟他当初是自由恋爱,他那时候是单身!”
第66章 一更
刘云萍和丁玉兰各执一词, 差点就撕扯起来,最终刘云萍实在怕被人听见毁了现在的幸福生活,只能咬牙给了丁玉兰三十块钱。
对于她而言三十并不算是一大笔钱, 但刘云萍还是要求丁玉兰写了一张收据, 承诺往后再也不会再来找她。
丁玉兰正是缺钱的时候,二话不说八收据写了。
虽然她非常讨厌刘云萍, 憎恨刘云萍竟然跟她丈夫林向南苟合过,但现在能够拿到钱倒是也不错!
丁玉兰拿着这三十块钱, 跟林向南一起又赁了新的房子, 两人自知老家也不好回去, 也并不想回老家, 但目前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这阵子,林向北和丁杏杏日子却明显地好了起来。
两人先是抽时间去找了几天房子, 最终找到了一套小的二居室,还有厨房和卫生间,这可比巷子里那些屋子好多了。
在巷子里那小房子住的时候, 上厕所还要去公厕,但这二居室里一应俱全, 一家人住起来清净又方便。
当然, 这房租是比那边贵多了, 丁杏杏其实还有点不舍, 林向北劝她:“你放心, 最近我一直都有投稿的, 也研究了杂志上稿件的规律, 差不多理解了他们都需要什么样的稿子,往后我每个月应该都能挣到稿费的。”
只要他勤快点多写点稿子,再加上工资, 肯定可以养活一家的!
丁杏杏其实也没有很担心,她只是忽然间住更好的地方,总觉得手里空空的,怕挣不到钱了。
“好,那咱就住下来!”
林向北是搬家主力,丁杏杏和孩子们负责收拾,林向北就一趟一趟地骑自行车往新家送。
新家比旧家宽敞许多,丁杏杏又特意扯了一块碎花的布,分别做成窗帘和桌布,林向北从旁边递上来一只酒瓶子:“喏。”
丁杏杏一喜,唇边梨涡乍现,眸子弯弯如月牙:“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
“我是你男人,还能不知道你吗?”林向北笑起来,他微微抬手,就够得着窗棱最高处,手里拿着抹布把窗户玻璃擦得干干净净。
丁杏杏满心欢喜地把那只玻璃酒瓶洗干净,撕掉外层的包装纸,没等她想好往酒瓶里插什么花儿呢,林向北就又下楼回来了。
他去楼下花坛里折了几枝月计划,粉色的月计划开得胖嘟嘟的,看起来娇艳无比。
丁杏杏喜欢的很:“这月季是谁栽的?能随便折吗?”
林向北挠挠头:“我去问住在楼下的大娘讨的,她家月季开的好,我问她能不能卖我两支,她笑吟吟地说送我了。”
丁杏杏感叹,人口袋里有了钱,才会想起来情调之类的事情,如今换了大一点的房子,也记得往桌上放一瓶花了,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谁不想过得更好呢?
搬家之后收拾好,丁杏杏特意去菜市场买了一条鱼,肥嘟嘟的草鱼,洗干净片成鱼片放在碟子里。
毛蛋和毛妮坐在小客厅的椅子上写字,两人倒是翻了个个儿,妹妹教哥哥写字,把哥哥训斥得头头是道。
“哥,你怎么这么笨?这个字我都教你好几次啦!”
毛蛋挠头:“那我教了你好多次怎么一招制敌,你怎么也学不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毛妮有些生气,转头不理会毛蛋,毛蛋又后悔对自己妹妹太凶了。
好一会,他凑上去笑嘻嘻的:“妹妹小乖乖,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俩孩子就这样在客厅里玩,丁杏杏和林向北在厨房里听到他们俩的说话声都想笑。
林向北按照丁杏杏的吩咐把一颗腌制好的雪菜反复洗了几次,然后放在碟子里晾干。
“你打算怎么做这鱼?”他有些好奇。
丁杏杏卖了个官子:“再说吧,你看看就知道啦。”
她把鱼片放入淀粉和姜片等腌制好,锅中油烧热下入花椒八角辣椒葱姜蒜等物,爆香之后放入热水煮开,加雪菜,下入鱼片。
不一会儿,一锅酸菜鱼就热气腾腾地做好了,再淋上热油,闻着就喷香可口。
一大碗酸菜鱼端出来,毛蛋和毛妮狂咽口水,丁杏杏又蒸了一锅红枣米饭,也就是红枣切丁,和大米一起煮饭,煮出来的米饭软糯香甜,吃着有一种甜粽子的口感,陪着酸菜鱼那叫一个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