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百合子悄然离开,只留下一句:“我罪孽,我会偿还。”
奴良原本是客道地询问鬼灯是否留下聚餐。谁知鬼灯却一反常态地应下,“那就打扰了。”
鬼灯转头看想东樨:“你的监护人很担心你,给地狱打了很多电话。”
要坏事!打开非信,结果比上次在八原失踪后的消息炸弹还要恐怖。
东樨只能先群发一条[我没有事],然后跑出去拨打小玉的电话。
电话被秒接,声音那头是小玉的呼唤。
“我的崽崽!”
“我刚才遇到点儿事,现在很安全,是鬼灯大人把我们救出来的。”
就在东樨打电话的时候,落雨微笑着从她身边离开。东樨碍于正和小玉在通话,只能扭头看着其离开的背影。
还是像玉又像松,不过有了丝人间味。
东樨和小玉解释一大长串,安抚了她那脆弱娇小的兔子心脏,随后又十分感谢电话那头的谛听和小骷。
同时还特别感谢,缩在墙角不敢说话的白泽。
“如果不是白泽大人教我对付鬼打墙的法术,我们也不会那么快进行自救。”
小玉柔声挂掉电话,然后走到墙角居高临下的和白泽说话。
“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再发现这种情况一定要和我说哦~”
“小樨不是小孩子。”
“不,她在我眼里还没断奶。”
等到东樨哄完长辈们再走进包厢时,柯南已经被人带走了。
陆生将东樨等人引入另一个干净的包厢。
这个包厢内的摆设和其他包厢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只过是房间内还有一扇门。
推开门,一个新的世界向众人展开。。
“欢迎来到真正的化猫吧唧屋!”
这个真*化猫吧唧屋的格局和前面的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是来往的侍者都长着毛茸茸的猫科耳朵和两条尾巴。
食客们都打扮得很非人,穿着东樨所谓的奇特服装。
他们一进入这里,喧闹的场面立刻安静。
那些非人们闻到空气中飘散的诱人香味,都忍住转头直盯着东樨。
如果不是鬼灯挡在她面前,那些非人可能会扑上来,毫无节操地大喊着:“收了我吧!”
奴良见此情况,咳了一声。
“这位是主厨的妹妹。”
霎时间,灼热的眼神全都消失不见。每个非人又恢复常态。食客们吃饭,侍者们工作。
当东樨经过一个食客的桌前时,这位疑似植物类的食客头顶上开出一朵美丽的花。
其余的食客也纷纷效仿,用自身所带有的技能,妄图吸引他的目光。
侍者们只能强忍住扑到东樨面前,露出肚皮的冲动。
这是主厨的妹妹,少主的挚友!他们如此的告诫自己。
火车在非人们羡慕嫉妒的眼神中,慵懒地打了一哈气。她将自己的尾巴缠绕在东樨的手臂上,仿佛在画圈领地。
“为什么她就可以霸占她的胳膊!”“冷静住,那是主厨一直念叨的妹妹。”
“我受不了,汪!”一只犬类非人刚要跃起,就被身边的同伴一拳锤倒在桌面上。
“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我可不想被主厨制成卡片垫桌脚!”
奴良安排众人在一个偏于角落的包厢里吃饭,彻底与外面非人的骚动隔离。
东樨和鬼灯跪坐在一排,夏目和奴良跪坐在一排。两只动物有另一张矮桌,放置两个软垫。
斑终于忍不住了,冲到东樨面前。
“小丫头,你能听懂我的话?!”
“今年四月份左右,就可以了。”
斑确认了这个消息后,立即捂住自己脸部。仗着她听不懂,我到底说过些什么?!
东樨噗的一声笑出来,她摸了摸斑的脑袋,眼里全是认真的神色。
“在我心里,猫咪老师是最帅气的大妖怪。”
斑突然像一个小炮弹一样冲进东樨的怀里,却被火车一尾巴扫开。
啪!
“老不羞,别冲进幼崽怀里。”
斑像一只圆球在地上滚了一圈,啪叽一声瘫倒在地上。他跳起一边喊着“臭猫—!”,一边冲向火车。
随后两只小动物在各自家长的□□下,安安静静地坐在软垫上。
侍者猫又们推着装满食物的小车走进来。
东柊的拿手好菜,就像炫技一般,挤满了餐桌。
从前陆生还以为自家的主厨是从远月学院毕业的,最后才知道是自学成才,天生的没办法。
侍者们将餐盘摆好,临走前恋恋不舍地看了东樨一眼,拉上纸门。
东柊的料理,总会给人一种幸福的感觉。
哪怕是太宰治这种黑到没法再黑的人,也会因为东樨的料理想起那枝被他亲手捏碎的干花。
万幸的是,太宰和唯一照耀他的光重遇了。否则,为了保护他的光,他可能会对东柊下手。
当然了,哪怕真的动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陆生和夏目几乎同时举起酒杯向鬼灯致谢,鬼灯也同样举起酒杯回应。
陆生试探性地询问鬼灯:“如果刚才没有听错,鬼灯先生是地狱的辅佐官?”
鬼灯放下酒杯,“是的,在下是阎魔大王手下的辅佐官。”
奴良笑了笑,递给东樨一个回去再说的缓刑眼神。
“原来小樨一直在地狱工作,难怪平时少有空闲。”
夏目也微笑地看着东樨,只不过一直温和的眼神中带着落寞和犹豫。
聚会到了尾声,奴良随意地放下筷子。
“冒昧的问一句,妖怪也会在地狱进行审判吗?”
鬼灯放下筷子,“妖怪和人类走的程序差不多,但因为妖怪大多没祭品,一般罪责轻的会选择往生或成为狱卒。”
一直保持安静的夏目也放下手中的筷子,“如果烧给亲人祭品,他们会收到吗?”
“不用烧,只需要将亡者的画像供起,将祭品摆放在中间。祭品要留亡者的署名,否则将会无效。”
鬼灯又接着说了一句,“如果没有转生的话。”
斑看着夏目的神色,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笨蛋。”
聚餐结束时已是下午。
夏目用猫包背着喝醉的斑和陆生看着东樨、鬼灯离去的背影。
“真没想到,樨酱居然在地狱工作。”
陆生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一把揽住夏目的脖颈。
“一直哭丧着脸,笑一个~”
夏目低头轻笑,抬头时眼睛里又是一片温和。
“没什么。”
奴良看着这样的夏目,只能叹了口气。
“有事儿别硬扛,告诉我们。回去一起闹腾闹腾樨酱,这丫头是个小骗子。”
“嗯。”
因为是周末,街道上的行人有很多。鬼灯和东樨的沉默反倒和这片喧嚣格格不入。
过了许久,东樨开口道:“今天给您带来麻烦了,实在万分抱歉。”
鬼灯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东樨。
“东樨小姐”
“嗯?”
“你可以叫我鬼灯。”
东樨愣住了,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狭长的眼睛里总是冷静如常,此时却被这阳光柔化带着一丝暖意。
他很认真,是真心实意地询问,没有开玩笑。那,我该……
“鬼灯。”
嗷呜~
东樨一头扎进被窝里,抱着金鱼草玩偶疯狂打滚。
天哪!天哪!
这是什么鬼?什么鬼啊?!
掏出手机点开九月的非信,在对话框里输入:如果一个异性跟你说可以叫我名字。
她刚打完这句话又立刻删除。
不行,不行。
问九月没有什么用,她和敖烈还一直僵着呢。
鬼灯大人,鬼灯,鬼灯~
东樨念叨着鬼灯的名字,忽然从床上蹦起来反手给自己一个巴掌。
不就是让叫名字吗?有什么奇怪的。要是真那么有魅力的话,按照乙女游戏,隐藏线索就闺蜜爱上她!
当天夜里,东樨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梦。
梦里不再是白色,她和鬼灯站在阎魔王大厅中。
鬼灯伸出一个小拇指,她也伸出一根小拇指。
“你叫了我的名字,就是我的挚友。这份礼物送给你。”
东樨看见鬼灯将一块黑布揭开。几堆和大厅同高的文件山,突然向她压来。
被压得喘不动气,她伸出手向正居高临下看她的鬼灯求救。
鬼灯却回握东樨的手,将一只黑笔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