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说过，学完这本书是一年！
“不是说一年？”
“是一年学好。不是一年学完，娘子你是对我的话有什么误解。”说完他还给了云锦一个加油的眼神。
云锦真是有苦说不出。
“好好学，很快你就可以见到效果了。”玉华鼓励道。
她宁可不要这样的鼓励。
因着白天太过努力，晚上云锦疼得一晚上都没睡着。以往她还会翻个身什么的，今晚她动都不敢动。生怕动一下就扯得身上更疼。
她只愿快些睡着，不要醒来。
“娘子起来练气了。”一大早玉华便在云锦身边喊她起床。
云锦睡眼惺忪，说什么都不肯起来。谁知玉华平日里对她温柔体贴，可是遇到修行这种事情，惊然不顾她冷不冷，便把被子掀了起来。
云锦心里那个痛。
她不管现在什么玉华心情，她的心情已经跌落谷底。
“你还不起？被子都没了。”玉华的话冷冰冰的，听不出任何温度。
云锦从床上爬起来，道：“被子没了，我也还可以睡。你不要喊！”
玉华发现就算是冷，云锦也不肯爬起来。他想着干脆就把云锦提起来好了。
云锦也没想到玉华会拉着她的胳膊，硬生生把她从床上拽起来。
她对这样的方式是在喜欢不起来。可是也只能看着玉华把自己拔起来。
“你干什么，我只不过睡会儿。”云锦不耐烦地说道。
玉华好像听不到云锦说得话似的，道：“现在给你三分钟把衣服穿好。若是超过了三分钟，我不介意让你穿着里衣出去。”
云锦听懂了，玉华这是让她快点穿衣服，要是穿不好也就别穿了。
她快速将衣服穿到自己身上，两分钟就把衣服整理好了。只是妆面还没整理。
玉华见她穿好了衣裳道：“现在给你五分钟，把妆容化好。我在前厅等你。”
云锦平日里弄得简单的妆容，少说也要一刻钟。如今玉华让她五分钟弄完。她想弄完也弄不完啊。可是听玉华的口气，弄不完也要弄完。
她刚想反驳，玉华已经离了屋子。
平日里那些侍女都被她赶走了，她想找个人来帮忙都不行。因为出去院子叫丫鬟，至少也要两分钟。等她们来这个屋子就只剩三分钟了。
大约六分钟后，云锦的妆容还没整理好。她想着再拖几分钟好了，反正玉华在大厅，走过来也需要一点时间。
谁知还没拖到七分钟，玉华就从外头赶来了。
“娘子，我说过给你五分钟。你超过了。”玉华严厉地说道。
“是吗？相公我实在快不起来。平日里我的妆容简单，可也需要一刻钟。你让我花三分之一的时间，我实在是做不到。”不仅她做不到，一般人家的女子同样做不到。
她就是梳个头，起码也要十来分钟。五分钟只能随意整理两下了。
玉华咳嗽了一声，又看了看云锦梳得一半的头，道：“既然如此，就再给你几分钟，快些整理好。”
“嗯嗯。”云锦心里将玉华骂了个遍。她以为自己好歹也能睡到巳时才起的。偏偏玉华辰时初就给她弄了起来。现在她都还困着呢，梳头也比往常慢了些。
一番折腾，云锦的头发算是梳好了。
她还没来得及吃口饭，就被玉华要求，今日的早膳不用吃了。
“为何不让我用早膳。我要是不吃早膳，等会练功更美力气。相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云锦饿得很，她更怕等会练习她会没力气。
玉华道：“谁让你起床时磨磨蹭蹭的，如今花了吃早膳的时间，在你的头发上面。你觉得你还有吃早膳的时间？”
第十六章修行苦
感情玉华之前闭口不说，是有这么个坑在这里等着她。亏得她还以为玉华是发慈悲，让她多梳一会儿头。
“你不让我吃，我就……”
玉华盯着云锦的脸，差点没把云锦看出个窟窿。
“你就怎样？”
云锦生怕不小心说错话得罪玉华。她只能转口道：“我不吃就是了。”
她还真的就没吃早膳。
翻开书的时候，她的肚子咕咕叫了一声。
之后没练习玩一页，她的肚子都会叫几声。练到第五页，云锦总算支撑不下去了。
她看着玉华道：“相公，你若是还不给我吃的。我可能真的就要饿死了。我死之前有句话想对你说。”
她看着玉华，小心试探道。她其实是真的有那种感觉。脑子已经不听使唤，心里还突突直跳。她感觉自己身体摇摇欲坠。
“你说。”
“我的墓碑上一定不要刻你的名字。因为是你把我饿死的。”
“……”
玉华回答不上来，他觉得自己是不会让云锦饿死的。云锦这个样子，就算练习一上午，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许久都没有回答云锦的话。云锦却默认地在一旁休息了下来。
玉华反应过来，云锦已经在他身旁站了好一会儿。
“你还不好好练习？明日只会比今日更多。”玉华道。他给云锦的计划是一日比一日任务多。
云锦完全不知玉华存了这样的心思。她要是知道，肯定不会答应玉华，说要什么修行。这样的修行实在是要命。
她看着那些道观里面的道长，个个都是仙风道骨，说话也是温温柔柔，完全没有想到修行会这般痛苦。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
“我不想练了！”云锦从来不是半途而废的人。她就是想这么一说，然后让玉华乖乖给她吃的。
玉华道：“你不想练了？那就别练了。”
云锦没想到玉华会这么说，她没有说话。
玉华道：“实话告诉你，这个练气可不是一般的习武。若是练到一半没有继续练下去，很可能会死人的。”
练到一般没有继续练，就会死？
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听玉华提起过。
云锦狐疑地看向玉华，玉华则是坐在一旁怡然自得，仿佛刚刚他并没有说过会死人，这样的话。
“为何会死人，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会坚持下去。所以没告诉你。练气是需要机缘的。你能够得到这个机缘，是比其他人好了许多。这样的气运，怎么可能会简单？”
他的意思是这件事其实并不简单，只是坚持下去就会变得很好，反之就会变糟糕。
云锦怎么会听不出玉华的威胁来，他要是此刻说把这本书收回去，她就只能等死了。这比等吃的更痛苦。
“好，我练！”此刻云锦已然咬牙切齿。她说的每个字都很重。
玉华不以为意，他甚至还面带微笑。
练到午时，云锦已然前胸贴后背。
可玉华还不忘教训云锦一番，道：“现在你知道修行有多不易了吧。我劝你还是早点起。免得饿着自己。”
云锦心里千回百转，她是真的很想忍住的。
然而，玉华这样说话，无疑是挑衅。
她道：“我知道你不用早膳也没什么。可是我是凡人，我不吃会死的。”
“你不是没死？”玉华直击要害。
云锦已经痛到不行，她懒得和玉华说话，直接往饭堂里跑。
这时云夫人和云老爷已经坐好了。
见着云锦满头大汗跑了过来，两人都是一惊。
玉华则是轻飘飘地坐在云锦身边。
云夫人观察了好一阵子，道：“云锦你怎么了。”
云锦气闷，却还是怼云夫人客客气气：“我没事。”
云夫人见云锦不肯说，又对玉华道：“云锦她这是怎么了。”
玉华和云锦的回答一样：“她没事。”
云夫人要是相信，那才怪了。
两人以往吃饭都是不停给对方夹菜的。这回吃饭云锦都懒得看玉华了。
不但如此，云锦还故意把自己的凳子往靠近云老爷的地方挪了挪。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玉华。
“真的没事？”云夫人故意道。
两人虽不交流，却还是异口同声：“没事！”
云老爷咳嗽了一声，道：“你们这样奇怪，我都觉得你们有事了。”
云锦撇着嘴，不愿和云老爷讲话。
玉华倒是很淡然：“娘子这是累着了。加之早膳没用。如今有气无力，不想说话。”
云夫人早膳就不曾见着云锦，前天晚上又发现云锦举止怪异。说出来的话也令人费解。她不免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