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虽不知两人的关系,但心里断定不是姐弟,脸上嬉笑着,“季丫头,你这个......”
秦朗面相看着有十八九岁了,铁定是比季棉大的,胖婶说了半天也没说出那个“弟弟”。只是笑着看向季棉。
都说了是弟弟,这会子把人丢下,倒是叫胖婶一家看笑话,她眉头一挑,“那就......带上叭。”
听她应下,胖婶紧忙把秦朗拉过来,“上车上车,都坐稳咯!”
秦朗还一肚子气,低头看着面前刚比到自己肩膀的小丫头。
“上车上车!”季棉现在心里全是住新家的快乐,哪里管他想什么,她赶紧爬上去,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本来牛车就不大,坐了一大两小更是挤了,只有季棉身边还有个落人的地。
他抿着唇犹豫不决,直到胖婶催了,才爬上去坐下。
前面大全叔“坐稳咯”的声音落下,牛车开始移动起来。
看着胖婶家的院子越来越远,季棉悄悄靠近旁边的男人。
见她靠近了一点,秦朗往边上挪了些,悄悄拉开两人的距离。
今天下山,是他背的季棉。
小丫头轻飘飘的一小只,可不知道身上用的什么香,一阵一阵的直往他鼻子里窜,到现在他闻见还是浑身不舒坦。
也不是难闻,说不上来,就是闻见了手脚没力气。
“你这么记仇?”季棉还当他是为了刚刚房里的事恼呢,噗嗤一声笑了。
“天热,离我远点。”秦朗黑着脸,要不是牛车窄,他恨不得和季棉拉开八百米的距离。
季棉也不逗他,直说了这次去集市的目的,她有地方落脚了,草屋是不会去抢了。
“大全叔说了前面不远就有个药馆,我带你去看大夫,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就在那下了吧。”她眨巴着眼睛,等着对方回答。
这个丫头,过河拆桥!
秦朗的脸上白了又黑,“我不。”
“医药费我付,营养品也可以买点。”季棉捂紧荷包,一脸严肃,“但是你想敲诈我那是万万不能的。”
秦朗偏头看着外面的景色,声音沉闷,“我也去市集,顺路。”
作者有话要说:008日记:
排名:
支出:疾速靴一双,铜钱一吊,随行名片两张!
收入:
备注:我滴神啊,那可是我给088准备的聘礼啊T^T
☆、第九章
到底顺不顺路季棉不知道,她只知道牛车晃晃悠悠把她晃睡着了,等到醒了的时候,已经到了地方。
牛车就停在一家铺子门口,门边上挂着硕大的租卖牌子。
大全见季棉还睡着,就独自进去找妹夫把胖婶交代的事情说了。
季棉左看看,又悄悄,没见到秦朗的踪迹。
瞧见铺子里面大全叔的身影时,她一个翻身就下车跟了进来。
“这个就是季妹子。”等她进来,大全介绍着。
季棉咧嘴笑着,“掌柜的好!”
一个“掌柜的”把面前的中年男人叫的喜笑颜开,这人便是胖婶的妹夫邹老二。
他眯着小眼睛在季棉身上上下扫了一圈,忽然嬉笑一声,“姨姐交朋友就是广,上到七十,下到七岁都是至交。”
季棉挠头,“那是婶不嫌弃我。”
“小丫头嘴真巧。”邹老二说话间,拿出来一个册子,把它递给季棉,“姨姐的意思我都知道,这里面的房便宜,要是选定了,我还能给再降些。”
接过册子,季棉挨个扫了一圈,不得不佩服的就是,这时候的租赁铺子就已经往现代中介发展了。
房屋租卖价格,地理位置,距离集市中心的距离,以及周边的设施,都完完整整的写在上面。
季棉选择了一个价格实惠的,便把册子还了回去。
邹老二嘴巴一咂,“这位置偏,都要出集了。”
“我身上的银子不多,先将就着吧,将来赚钱了找您再换个好的。”季棉自然知道。
“那行,选定了就先去看看,满意就签。”
说干就干,邹老二招呼伙计守着铺子,就带着几张纸坐上了牛车。
季棉选的是一个偏院,两个小卧房外加一个厨房,之前是一个秀才带书童住着,前些日子才搬走,屋子里亮堂堂的没什么灰尘。
本来就是银钱有限,没什么可挑的余地。
她简单看了下门窗设施,就定了下来。
姨姐介绍的朋友,又托姨姐夫塞了钱,邹老二自然不含糊,把价格降了好些,又免了半个月的租金。
零零总总算下来,这第一个月只要交五百文铜钱。
捡到这样大一个便宜,季棉二话不说就把单签了。
事情完成,邹老二高高兴兴的拿着半吊钱坐上来牛车,大全刚调转来牛车头,就被季棉喊住了。
“叔,知道秦朗往哪去了吗?”憋了大半天,季棉还是忍不住要问。
“刚进城他就下车了,不知道往哪去了。”大全如实回答。
“哦。”季棉蹙眉,“留下什么话没?”
大全摇头。
“那没事了,叔路上小心点。”季棉扯出一张笑。
医馆不去,就连走了也不说一声,她气愤的跺脚。
不过扭头看见一旁正在盯着自己的季林,她脸上瞬间浮现出笑意。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她要努力赚下个月的房租,还要赚钱让季林去读书。
简单收拾了下房间和厨房,季棉就带着季林去集市上去买锅碗瓢盆。
晚间,等到季林睡了,季棉才有空拿着一个小铁锹挖着院子里的土。
【宿主,你该不会是有藏金的恶习吧。】008十分嫌弃。
季棉:我也没金子藏啊,我是想看看能不能种点东西。
只有胖婶一边种还不够,她也要尝试着,毕竟尝试越多,成活的机会就越高。
【没想到宿主这么热爱工作。】
季棉:那是你对我了解的不够。
又接着挖了一会,季棉锤着发酸的腰:不干了,睡觉。
【宿主,你连种子都没下。】最见不得人做事做一半的008提醒道。
季棉仰天长叹,“铲子坏了。”
忽然,屋子后面一阵瓦片落地的声音。
“什么声音?”季棉盯着黑乎乎的屋顶,半天没等到动静。
【老鼠呗,就你穷的这样,还能有贼看上?】
此话有理,没法怼。
季棉把铲子一丢,直接回房了。
这可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晚上睡床,头刚刚挨上枕头,脑子就开始昏沉起来。
月上梢头,鸡犬声都悄不见声,整个雒江都沉睡下来。
吱呀一声,院子的木门被人打开,接连三个胖瘦不一的男人匆匆从外面溜了进来。
“狗子哥,你说的事真不真?”瘦杆子说道。
前面那个被称为狗子男人压低声音,回道,“老子亲眼看见的,一小娘们,水嫩着呢。”
“不是说还有个毛头小子?”另一个矮胖子问。
“一会小子捆去卖了做小厮,娘们就买去溱楼。”狗子说道。
商量好去路,三个人不再做声,蹑手蹑脚的走到屋子前面,对着各屋散了一口烟。
季棉睡的昏昏沉沉,忽而觉得鼻子里一阵刺鼻药味,紧接着迷糊中看见两个人影闯了进来。
完了,还真遭贼了!
粗粝的绳子捆在脚上,季棉才明白不是如贼这么简单,她蹬脚想要挣开。
可是脚上的束缚越来越紧,她急的张嘴咬人。
“嘶。”被咬上一口,狗子倒吸一口气,立马抽出手拿出一张帕子捂住小娘们的口鼻。
浓烈的药味随着呼吸慢慢侵入,季棉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眼皮也耷拉下来。
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小娘们,瘦杆子吸溜一口口水,“狗子哥,先给兄弟玩上一把?”
狗子狠狠踹他一脚,“傻了吧你,玩过的跌价!”
“狗子哥,小子也逮到了!”外面瘦杆子怕人发现,催了起来。
狗子扛着姑娘,矮胖背着小子,前面瘦杆子带路,几人匆匆从院门跑了出去,将背出来的两个人丢上马车。
“快点,先把那小娘们卖了,哥几个到溱楼好好耍耍!”瘦杆子猴一样窜上车。
“你小子除了玩娘们,什么都不会。”
一道鞭响,马车开始晃悠悠的行起来。
寂静的街道上,马蹄踏地,车轱转动的声音都显得尤为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