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穿着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在这样的环境里格格不入。他看起来已经喝得烂醉,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纤长的脖颈和漂亮的锁骨。他坐不稳一般,半伏在吧台上,弯折的后腰把衬衫也带出几道褶皱。
束凌皱了皱眉,走近了叫他:“沈检。”
沈昭平微微动了一下,仰起头看他,明眸里兜着水光,但眼神已经完全不聚焦了。
束凌看了眼他手里的酒杯,随即拿起来仔细看了一眼杯底。他举了举酒杯,问吧台的工作人员:“这杯谁调的?”
一个娃娃脸的男生说:“束老板,我调的。这是您朋友?”
束凌没接那句“朋友”,只是又问:“他什么时候来的?喝了多少?”
沈昭平长相太扎眼,气质又出众,一圈儿人对他都有印象。离得近的女生想了想,说道:“九点多来的,威士忌一杯,鸡尾一杯,剩下的喝的都是啤酒。”
束凌“嗯”了一声:“一个人来的?”
周围人连忙说是。
束凌说:“杯底,我刚刚看了,加了料。”
在酒吧,这种事几乎是心照不宣的。夜店不可能冒这个险,酒里下药,一般都是趁半醉的人没注意,其他客人偷偷加进去的。夜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出人命,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他们都会把自己撇清得一干二净。娃娃脸男生回忆了一下:“中间是有几个人搭过讪。应该是常来的那个短头发的小姐加的,估计是看他像有钱人,想拉他做生意。”
“小姐”、“做生意”,都是委婉的说法,讲白了就是有妓女招嫖,拉个半醉的大款,第二天等人酒醒再狠狠敲一笔。这些人往往都是体面人,到时候任她们漫天开价,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给,把这事儿烂在彼此肚子里。
束凌弯下腰,拍了拍沈昭平的脸:“认识我吗?”
沈昭平并不理他,却像是难受一样皱起眉,抓住他的手。束凌感觉到他的手很烫,呼出的热气全洒在手心里,化成雾水。束凌下意识缩了一下手,沈昭平却抓着他不放,被他的力道一带几乎栽进他怀里,头磕在束凌的小腹上。
束凌沉默了一下,左手扶住他的肩膀,右手插进他的头发,用了点力往后拽。沈昭平吃痛得闷哼一声,被迫仰起头,眼神里染了几分委屈。束凌冷声说:“醉成这样?”
他看见沈昭平嘴巴动了动,似乎在说些什么。束凌低下头,沈昭平嘴里的酒气喷在他耳畔,滚烫又潮湿:“热……”
束凌低声骂他:“傻逼,被人下药都不知道。”
他直起身,扶着沈昭平站起来。沈昭平往他身上靠,束凌便搂住了他的腰。工作人员还在看他们,束凌抱着摇摇欲坠的沈昭平,感觉怀里的人快要软成一滩水,不耐烦地用力托住他的后腰,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肩膀上,沉声道:“行了,都去忙吧,我送他回去。”
第30章 番外二(3)
束凌架着沈昭平出了酒吧,入夜晚风很凉,沈昭平就穿了一件衬衫,被风一吹也觉得冷,头脑似乎也清醒了些。他渐渐认出了抱着他的人是谁,皱着眉用力推束凌的肩膀,声音是沙哑的:“放开我。”
束凌垂眼睨着他,陡然松了手。沈昭平本就站不稳,踉跄几步竟跌坐在地上,他下意识用胳膊撑了一下身体,白衬衫染了一大片污。
束凌走近了几步,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居高临下地说:“你知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药?”
沈昭平狼狈地仰起头:“什么药?”
束凌蹲下身,用手拍了拍沈昭平的胯下,语气恶劣:“春药。”
他没再等沈昭平的回答,伸手把人拉起来。沈昭平头脑昏沉,这会儿又觉得冷了,往束凌怀里贴。束凌问他:“怎么来的?开车?”
沈昭平“嗯”了一声,说话都不太连贯:“钥匙,右口袋。”
束凌见过沈昭平的车,黑色大众帕萨特,低调又普通。他架着沈昭平去了停车场,好在就停在靠近出口的地方。束凌把人丢在后座,沈昭平难受地蜷起身子,一会儿叫冷一会儿叫热。束凌问他:“住哪儿?”
沈昭平听不进去,神志不清,抱着胳膊呻吟。束凌嫌烦,随手拿起前面放着的半瓶矿泉水,直接泼在了沈昭平脸上。沈昭平咳嗽了几声,头发湿了大半,睫毛上挂着几滴水珠,人倒是真的清醒了许多。
束凌又问了一遍:“住哪里?”
沈昭平愣了一会儿,说道:“泰阳小区3幢402。”
束凌开了导航,往他说的地方开。一路上沈昭平安分了许多,没发出什么声音,也不怎么乱动,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泰阳小区是个老小区,物业管理都不太完善,束凌直接把车开到了楼底下。他找了个位置停车熄火,绕到后座打开车门:“到了,下车。”
沈昭平状态很不好。束凌见过太多醉酒的人,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出对方什么情况。沈昭平全身都在发烫,在药物的作用下泛着红,呼吸沉重而急促,一声一声像在求助。
酒吧里的药无非三种,毒品一类,迷奸药一类,春药一类。毒品不太常见,迷奸药吃了人很快会失去意识,像个尸体一样毫无反应地沉睡过去,只有春药才会有发情效果。
之前束凌还不太确定,现在再看沈昭平的情况,几乎可以百分百确认沈昭平喝下去的是春药了。
妓女骗嫖喜欢下迷奸药,什么都不做睡到天亮直接要钱,是极为划算的买卖。大概是沈昭平这张脸惹了祸,人家不光要骗他的钱,还要骗他的色,要不是被束凌捡走,今天晚上够他折腾的了。
束凌跨进车子,低头看沈昭平漂亮的染着欲望的脸:“早知道不多管闲事。”
之前束凌泼了一瓶水,沈昭平的衬衫已经湿了一半,粘在他身上,隐隐透出乳尖的形状。他只觉得热的要命,像是被一把火烧过,嘴唇和喉咙全是干的,酥麻感从小腹汹涌起来,让他忍不住微微发抖:“好热……”
他撑着身体,努力地半坐起来,抬起胳膊勾住了束凌的脖颈,把滚烫的脸埋在他肩膀上,喃喃道:“帮帮我……”
束凌对男人不感兴趣,但沈昭平长得太好了,桃花眼泛着水光,软着身子钻进他怀里,惹得他心底也起了火。平时一副高冷精英样子,现在这样狼狈地示弱,让束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快感。他盯着沈昭平看了一会儿,对方黏糊糊地用脸蹭他的脖子和脸,像是这样就能舒服一些一样。
束凌在后座坐下来,一个用力托着沈昭平坐在跨坐在自己大腿上。对方身材并不娇小,这样面对面坐着着实有些挤,沈昭平几乎没办法抬头,只能紧紧环着他的脖子,额头抵住他的肩膀。束凌边伸手解他的皮带,边凑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欠操。”
沈昭平坐在他腿上微微发抖,衬衫下摆已经从裤子里拽出来了,露出一截纤细有力的腰肢。束凌摸上去,只觉得皮肤光滑又细嫩,比他摸过的女人都舒服。束凌的手碰到他,沈昭平便颤抖地更厉害,不安分地扭动着,环着他的胳膊更用力。
束凌把左手探下去,顺着内裤边儿伸进最里面。他第一次握住别的男人的东西,比他自己的小上一圈,已经硬的像烙铁,他刚抓住,沈昭平就呻吟起来,不断在他耳边求助:“帮我……”
束凌知道他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故意说:“求我。”
沈昭平没有犹豫,他潜意识里知道眼前的人可以带给他解脱和快乐,本能地趋利避害,近乎讨好地亲吻束凌突出的喉结,小声哀求:“求求你……”
沈昭平的嘴唇很软,不断碰触着束凌的皮肤,让他感到口干舌燥。束凌的喘息声也重了,再望向沈昭平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带了几分欲望的色彩。
他没帮别人自慰过,只能凭着感觉用手抚慰。整个过程中,沈昭平都依偎在他怀里,像猫一样小声地叫。束凌手上毫无章法和技巧,好在沈昭平被药效控制得身体机能彻底紊乱,没几分钟就射了出来。
射精的时候沈昭平猛地向后仰,纤长的脖颈露出流畅的曲线,发出的呜咽近乎哭腔。束凌知识有限,那一刻脑子里却意外地冒出了很多抽象的东西,比如他觉得沈昭平像一只天鹅,也很像落在松柏上的雪。
夜已经深了,车里也开始显得有些阴冷。但两人抱在一起,肌肤相亲,沈昭平倒是出了一层薄汗。束凌趁他安静下来,帮他裤子拉好,半扶半抱带下了车,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