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真先洗的澡,等贺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唐元真已经缩在被子里像是睡着了。
贺野知道他今天累着了,放轻了动作上了床。胳膊碰到唐元真的皮肤,明显温度高出来一大截,贺野立刻心沉了,隔着被子拍唐元真:“元真哥,醒醒。”
唐元真发出一些模糊的音节,眼皮动了动,却没能睁开眼。贺野拿了毛巾,倒了点酒精上去,脱了唐元真的衣服给他擦身体,擦完又把被子裹好,转身去了厨房。
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杯温水,贺野看见刚刚还烧的不省人事的唐元真已经在床上坐起来了,目光却有些失焦,像是在发呆。他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慢半拍看过来,眨眼睛的时候睫毛微颤。
“醒了?”贺野走近了,想把水递给他,“吃点退烧药再睡。”
唐元真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愣愣地看着他,没接那杯水,倒是突然毫无征兆地伸出手臂搂住了贺野的腰,把脸埋在他的小腹上。贺野穿着薄薄的棉麻睡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唐元真呼吸时滚烫的气息。
贺野有点好笑,知道不能跟病人讲道理,把右手的杯子交到左手,右手轻轻拍了拍唐元真的背:“怎么了这是?”
唐元真闭着眼睛,手臂却很用力,喃喃自语道:“你是我的。”
以前谈恋爱不是没听过这种宣示主权的话,贺野向来不太喜欢这样的说法,他从不想把自己划归到别人的领地,他只是他自己的。但贺野这次却没有生气,甚至微微笑了一下,捏了捏唐元真的后颈肉,像在哄一只猫:“嗯。”
唐元真手下又用力了些,他偏过头,把嘴唇贴在贺野的小腹上,又说了一次:“你是我的。”
贺野退开了一些,搂着他的肩膀,把手里的杯子递到他嘴边上:“先吃药。”
唐元真敛着目光乖乖喝了口水,又把贺野手心里的药片吞进去。贺野顺手帮他把嘴角的水珠抹了,说道:“睡吧。”
唐元真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襟,跪坐在床上直起了身子,仰视着贺野,目光里有灼热的渴望:“他今天碰你了。”
贺野的笑容有点淡:“所以呢?”
唐元真揪着他衣服的手背青筋凸起,低下头沉默了一下,伸出手脱贺野的裤子。
贺野拦他:“发着烧呢,别胡闹。”
唐元真没看他,轻微地摇了摇头,声音很轻:“要洗干净。”
贺野知他这是烧糊涂了,平时借给唐元真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忤逆自己的意思,说出这种争风吃醋的话。但贺野感到有些稀奇,平时唐元真什么情绪都把控得住,偶尔露出这副脆弱又偏执的一面倒让他有些怜爱了。
他干脆松了手,由着唐元真去:“怎么洗?”
唐元真顺利地褪下他的睡裤,又把他的内裤脱下去,握紧了软着的性器官,张嘴吞了进去。他的舌头被抵住了,说话不甚清楚,却抬眼盯住贺野的眼睛,含糊不清地说道:“......要这样洗。”
贺野心软了。唐元真的口腔热得厉害,发烧让里面像个蒸笼,唇齿之间溢出滚烫的气息,包裹着渐渐被唤醒的野兽。他低头看唐元真湿润的眼睛,把手按在他的后脑上:“那你要认真洗。”
唐元真露出一个极为短促的笑容,像是偷吃了糖的小孩子,比平时多了几分天真幼稚在。他敛了目光,握住硕大阴茎的根部,晃动着脑袋,嘴唇一遍遍从表皮青筋上摩擦而过,带起燎原之火。
他从侧面舔,从囊袋舔到马眼,伸出舌头在暴起的血管上舔舐。舔了个遍又换成吻,把急切的吻印满整个狰狞肉棒。贺野从他嘴里抽出来,撸动几下射在他脸上,这才笑道:“满意了?”
“嗯。”唐元真很郑重地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下意识舔掉嘴角的精液,又吻了吻潮湿的龟头,再次说道,“你是我的。”
贺野抽了几张纸帮他把脸擦干净,眼神柔和,捧着他的脸在他眉心亲了一下,像他一样重复道:“嗯,我是你的。”
唐元真像是终于失去了力气,瘫倒在床上,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
贺野把灯关了,把他搂进怀里。
*
第二天到片场,贺野和唐元真不出所料地遇见了熟人。
贺野吊儿郎当,扬了扬下巴:“许总,无事不登三宝殿。”
许自舟根本不理睬他,对着唐元真点了点头:“你气色不大好。”
唐元真说:“昨天发烧了,现在还有点晕。”
许自舟皱了皱眉,却也只是说道:“保重身体。”
旁边高昶微笑着开口了:“贺先生,对不起,我弟弟又给你添麻烦了。”
贺野这次没给他留面子,点头说:“确实挺他妈烦人。”
高昶有些无奈:“宠坏了,还是小孩心性,你给他个教训也好,让他长点记性。”
贺野嘴上不饶人:“二十二岁的小孩子?巨婴吗?”
高昶被他一句话怼得有些语塞,看了眼唐元真,没想到对方也只是沉默着没有打圆场的意思,心里暗骂高遥真是把人得罪了彻底。
最后是许自舟接了话:“行了,高总也替他弟弟道歉了,这事儿就翻篇了。”
贺野哼了哼:“光口头道歉啊?”
高昶明白他的意思,笑道:“我跟许总打过招呼了,这部多给你和唐先生一人五十万片酬,我个人出,算是赔礼。”
贺野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许自舟和高昶和他们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贺野又去找杨培的茬儿:“杨导,戏不加了?”
杨培也不是个任人揉捏的,他从监视器里抬头,淡淡地说道:“一千三百万你出?”
贺野笑了,摇摇头:“你还真是嘴上不吃亏。”
杨培又低下头:“今天的戏好好拍。”
*
钟瞿和戴知啸开始了偷情背德的日子。
戴知冉经常出差,一个月也在家待不了几天。钟瞿和戴知啸在家里的任何地方做爱,厨房、客厅、书房、卧室,他们不知疲倦地纠缠在一起,每每眼神撞在一起,就点燃了一段原始又疯狂的欲望。
戴知啸咬着笔帽歪头看试卷,钟瞿坐在他身边抱着电脑加班。戴知啸的目光从试卷移到钟瞿身上,眼神愈发露骨,钟瞿笑了,抬起头:“看我做什么?”
戴知啸便有些害羞,低下头说:“没看你。”
钟瞿把笔记本合上,岔开腿坐在戴知啸大腿上,环住他的脖颈,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啸啸想要了?”
戴知啸搂着他的腰,嗅着他的头发香气心里甜甜的,“嗯”了一声。
钟瞿笑了笑,脱了裤子就着这个姿势和他做了两次。结束的时候两个人的衣服都皱的不能看,戴知啸的T恤上还沾着钟瞿射出来的东西。
钟瞿还在急促地喘气:“我去洗澡。”
戴知啸却不放他走,搂着他的腰往怀里按:“别走。”
钟瞿便笑着软了身子靠近他怀里,语气有些戏谑:“还是个小孩子。”
戴知啸捉了他的唇亲吻:“我小不小姐夫最知道了。”
钟瞿躲,戴知啸就按着他的后脑硬亲,钟瞿笑出了声,这次不躲了,两个人乱糟糟地抱在一起,黏黏糊糊地接吻,在昏黄的台灯下压低嗓子说着情话。
没有节制的性爱和甜蜜热烈的恋爱冲昏了戴知啸的头脑,等到期中考试成绩发下来的时候,他才陡然清醒了几分。
戴知啸坐在座位上,用力捏着自己的成绩单,失魂落魄。
班主任叫他单独出去谈话,一向对他和颜悦色的班主任也发了火,把试卷扔在他面前大声质问道:“戴知啸,这是你该考出来的成绩吗?”
当然不该。戴知啸常年都在理科的年级前三十,不说清华北大,其他重本的985基本是稳的。这次的期中考他史无前例地跌出班级前二十,在年级里几乎要排到两百左右。虽说也过了学校按比例划出来的一本线,但也仅仅是险高十几分,完全不是戴知啸的水准。
“你最近很不在状态。”班主任尽量用平和的态度说着,但语气里难掩愤怒和失望,“我不是古板的人,谈恋爱可以,但不能影响学习,这是底线。最近的作业质量很差,上课也经常走神,也没见你过来问问题了,考成这样可以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戴知啸,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马上高二就只剩下两三个月了,不能在这个时候跌跤,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