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贺野并没有当场发作。他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一下高遥,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跟我过来。”
高遥脸色发白,他心里也是发憷的。但做都做了,他不能临阵脱逃,咬了咬牙跟着贺野往里走,直到一个小的休息间门口才停下来。
贺野把门打开,里面有个灯光师在收拾东西,见他进来打了个招呼:“贺先生。”
贺野笑了笑:“麻烦出去一下,我和这位先生有话要说。”
灯光师有些疑惑,但还是赔笑着出去了。
里面只有一个小沙发,旁边堆放着一些杂物。贺野把门关上,又按了反锁,这才不急不缓地在沙发上坐下来,抬头看高遥。尽管高遥是低头看他,但高遥仍从那目光中感到了巨大的压迫,紧紧攥起的拳头里全是汗。
“我先确认一下,是你和杨导说的加戏吧?”贺野拨弄打火机的盖子,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想和我做爱?”
高遥深呼出一口气,尽量平稳地回答道:“没错,是我要加的戏。”
贺野有些轻蔑地笑了笑:“以投资作要挟?杨导不是不讲是非的人,这么护着你,看来是有顾忌了。”
高遥本来有些害怕,却突然有些被这个笑容激怒了。他声音抬高了些,有几分趾高气扬:“不行吗?你也可以不拍,不过我们家出的一千三百万,也可以不出。”
贺野勾了勾唇角,很轻地说道:“不是我不愿意拍,高小少爷。”他倾了倾上身,语气很讽刺,“对不起,我对你还真硬不起来。”
高遥脸“唰”得红了,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愤怒。他站得笔直,脑袋里嗡嗡响,虚张声势地吼道:“你说谎!”
“不信就来试试。”贺野拿着烟盒在沙发扶手上磕了一下,里面掉出来五根烟。他扫了一眼,抽出来一根点燃,夹在手指间说道,“给你五根烟的时间,你能让我硬起来,我就心甘情愿跟你拍;时间到了,我要是没有反应,你就别做跟我上床的白日梦。”
高遥脸红得更厉害,眼睛水汪汪的,梗着脖子倔强地盯着他。他没犹豫太久,过了一会儿就在沙发前跪下来,贺野顺从地剌开了腿,把烟叼进嘴巴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开始吧。”
贺野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腰间松松垮垮系着一根带子。高遥手有些抖,把带子解开,坚硬的腹肌和修长的大腿便裸露出来,内裤里的性器蛰伏着,鼓出来一大块。高遥心一横,把他内裤拽下来,握住那根软趴着的阴茎,红着脸低头含进了嘴巴里。
贺野像是事不关己,他垂眼看着高遥的动作,心里感到索然无味。他天生重欲,但又不是畜生,对着谁都能勃起。高遥一而再再而三的纠缠和挑衅让他彻底失去了耐心,他打心底里厌恶起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少爷来,有意用最残忍的方式羞辱他,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贺野吸了口烟,把嘴里的白雾吐在高遥脸上,低声道:“第一根快完了,小少爷。”
高遥额头上浮起一层薄汗。
他家境优越,从未帮人口交过,毫无经验又遑论技巧。高遥笨拙地学着片子里的样子吞吐,尽管贺野刚洗过澡,但那带着腥膻味的肉棒塞满他的口腔压迫着他的舌头,还是让他感到有些干呕。
更让他难堪的是,贺野确实毫无硬起来的迹象。
贺野把第一根烟掐了,又去点下一根烟。高遥有些急躁,膝盖跪得生疼,他用手握住贺野的性器,撸动了几下埋下头吮吸他的囊袋。硕大的肉棒剐蹭在他脸上,高遥可以感受到那根东西的温度,他卖力地舔弄着服侍着,又伸出舌头讨好地反复 来回舔着贺野的龟头。
贺野仍然不发一言,只是坐着沉默地抽着烟。
抽到第三根的时候,小房间里的烟味已经重得呛人。高遥的鼻尖上凝出小汗珠,娇小的嘴巴显出深红色,口水沾湿了下巴。他神色惶然又委屈,抬起头看了贺野一眼,烟雾缭绕里他看见男人冷漠又蔑视的眼神,像一把刀直直地插进了他的心脏。
贺野又掐掉一根烟,沉声说:“认输吗?”
高遥泫然欲泣,漂亮的脸青红交错,却还是倔强地别过脸,抹了抹嘴唇:“不要。”
贺野冷笑一声,把第四根点燃了。
他看着高遥,像在看一条狗。对方卑贱地跪在一个男人脚下,拼尽了全力讨好他,拿温热的口腔当生殖器的容器,却得不到一点反应,看他一眼都嫌脏。他当他连娼妓都不如,别人拿钱办事,他却觍着脸上杆子爬男人的床。
高遥站起身把自己衣服脱了,赌气似的赤裸裸站着。他走近了几步,试图坐在贺野的大腿上,却被贺野抬起手猝不及防一耳光打在脸上:“滚远点,就用嘴。”
高遥被他打懵了。那一巴掌力气不小,声音也很响亮,把他耳朵都打得犯起耳鸣,眼前一阵发黑,白皙的左脸很快肿起来,火辣辣地疼,很快烫得惊人。他赤身裸体跌坐在地上,愣了一会儿,突然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下来,接着放声大哭。
贺野站起身,把浴袍重新系上,在他面前站定:“还拍吗?”
高遥不理他,只是哭,抱着膝盖把脸埋进去,像个被抛弃的小孩儿,自尊心被一击即碎,终于尽显狼狈与委屈。
“一千三百万,你想撤就撤吧。”贺野睨着他,嘴里还叼着烟,烟灰簌簌落下去,然而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我呢,就当被狗咬了。”
他越过高遥往外走,打开门的时候才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人。
唐元真脸色有些苍白,已经穿戴整齐,露出来的一截脖子上全是吻痕。他抬眼看着贺野,想说什么似的,嘴巴动了动,但没出声。
贺野摸了摸他的脸,声音缓下来:“洗好了?”
唐元真蹭了蹭他的掌心:“嗯。”
“等我一下。”贺野笑容真切了一些,“我让小肖买了药,我收拾下东西回家。”
唐元真顿了顿,说道:“好。”
贺野便转身走了。唐元真看了会儿他的背影,这才移开目光,推开门走了进去。
高遥已经不再哭了,只是还维持着那个姿势,抱膝蜷缩着,肩膀微微抽动。唐元真看见他没穿衣服的一刻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他深吸一口气,踏进去,脱了身上的外套披在高遥身上。
高遥怯生生地颤抖了一下,抬眼瞅着他,眼圈儿通红微肿,兜着水灵灵的眼波像个小鹿。
唐元真脸上没什么表情,俯身用外套遮住了他赤裸的身体。他伸手捏住高遥的肩膀,高遥有些迷茫地看着他,鼻尖泛红,抿了抿嘴唇。
唐元真陡然用力,高遥痛得叫出声,却没能躲得开。唐元真眉宇之间这才浮现出几分深刻的愤怒和憎恨,脸色丝毫未变,眼神却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声音冷得像冰:“离贺野远一点。”
高遥的肩膀几乎要被他攥到脱臼,惨叫着挣扎,唐元真蓦地收回手,盯着他痛苦的神色凑近了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他是我的,明白吗?”
高遥根本没法思考,痛得冷汗直冒,连连点头。他哭着喊道,鼻音很重:“我、我明白!”
唐元真直起身,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平视着前方,收敛了一些情绪,语气极淡:“你碰他哪儿了?”
高遥捂着肩膀,身体一阵阵地发抖,小声说道:“只是,用嘴......”
“只、是?”唐元真像是嗤笑了一下,垂眼看着他,语气阴冷,“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听见了吗?”
高遥被他吓破了胆,缩着身子不住地点头,又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模样很是惹人心疼。
唐元真深深看了他一眼,呼出一口浊气,平稳地走了出去。刚关上门,贺野就拿着包从里间出来,身后跟着诚惶诚恐的小肖。贺野走近了搂住他的腰,边走边耍赖似的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压得唐元真一个踉跄。他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看着贺野的侧脸眼神里尽是暖意,问道:“晚饭想吃什么?”
贺野打了个哈欠,想了想,懒懒地说道:“海鲜粥。”
唐元真说:“前天不是刚喝过?”
贺野直起身,问道:“不行吗?你就说你做不做?”
唐元真有些无奈,说道:“听你的。”
第2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