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每天残废一次(15)

啊这。

好家伙,这孩子才八个月,到底是有几斤重?再加上这厚厚的襁褓,实打实的璎珞圈和长命锁——

要不是她练过,说不定还真抱不了多久。

难得许姨娘昨日还能抱着他游园,瞧她那副不甚丰润的娇小身材,真是,为母则刚!

昂哥儿不太熟悉抱着他的美人姐姐,但却也不怯生,反而激动不已,咿呀笑着,在秦妗的怀中手舞足蹈,左右晃动,只差在她臂弯里游泳了。

秦妗面不改色地抱着,还不忘学了许姨娘的样子,轻轻戳着胖娃娃软嫩的脸蛋,笑眯眯地逗着:“昂哥儿,叫一声姐姐。”

怀中的婴孩用一双懵懂纯粹的眼眸看着她,咧嘴一笑,笑出了一枚和她极像的梨涡,两只小手抓住了她的手指。

他的眼眸黑白分明,干净的瞳仁中映出了一道小小的人影,仿佛清澈的湖水。

秦妗微微一愣。

那两只抓住她食指的小手,确实是湿哒哒的,沾着不少口水,已经弄到了她手上。

那大红百蝶穿花的襁褓袄子,确实是土气庸俗的,和她的喜好格格不入。

但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嫌恶。

面对这样天真无邪的婴儿,谁都会少去几分晦暗的心思。

从青湖那头吹来的微风拂过秦妗的面容,她嗅到了来自怀中孩子的奶香气味。

淡淡的,甜甜的。

秦妗慢慢收回手指,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真实的弧度。

她又把襁褓往上抱了抱。

昂哥儿便把小脸贴在了她的锁骨窝处,很是依赖。

那张小脸有些微凉,触感极好,脑袋还不安分地动了动,弄得秦妗有些痒痒,是极其陌生的感觉。

她抬眸看向欣慰的许姨娘,神情端庄平和,张口轻声说道:“湖边风大,昂哥儿怕是受不住,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罢。”

一行人便抬脚走动起来,随意逛了逛,闲聊几句,又乘车回了相府。

秦妗回了栖月阁,肘弯处倒真有些酸,这胖弟弟的确壮实,又不肯立时离开她的怀抱,抱了他许久,竟累了起来。

他是一头白白净净的小香猪不成?

倒在床上的秦妗一边揉着手,一边蹙眉想着。

嗯,绝不能让许姨娘再把秦昂喂得这般胖了。

还有,他的襁褓,必须换个更软更简洁的样式。

府中缺乏主母,身为掌家的嫡女,这点自然也归她管。

对了,差点忘记去净手!

秦妗连忙从床上撑坐起来。

呵,要不是为了时间能继续往前流动,她才不会抱这个口水弟弟。

秦妗回想着那双水汪汪的眸子。

她只不过是遵照约定,时刻露出友好的笑脸罢了。

第13章 呆子王爷

秦家的暗卫盯得很紧,每个时辰都在传书给秦妗,详细描述了慎王的一举一动。

秦妗的那只小匣子很快便装了不少纸条。

他还算是识相,今日没有做出任何违规的行为来。

根据暗卫的形容,卫岐辛午后去了武场,被章老怪好一番敲打,为了拾回他幼时练习的基本功,累得满头大汗,鬼哭狼嚎。

看着小纸条,秦妗不知不觉弯起了唇,眉梢都带着忍俊不禁的愉悦。

两人便相安无事地捱过了九月初四。

一觉醒来,问旁人日期,得知是九月初五,其中的欣慰只有卫岐辛和秦妗两人才懂得。

她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对生活的期待。

因为睁开眼睛后,新的一天充满了未知;而不是一直重置,像是困在牢笼里,清楚地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并一遍遍去经历。

每迎来的一个全新日子,都值得她去细细体会。

但九月初五不行。

床尾整齐地放着一套掐云绣白纹的长裳罗裙,秦妗赤足下地,静静看了片刻,伸手拿起穿上。

一支白玉嵌珠簪子被人从妆奁中取出,稳稳别在了她的发髻上。

打扮得极其素净。

今日是秦妗母亲的忌日,早有马车在外头候着,就只等她上车,便要一路驶去秦氏墓地,给秦母扫墓供奉。

她神色淡淡地登上了车。

与此同时,卫岐辛还在王府中赖着床,不肯起来。

“不是本王不想起!”

卫岐辛蜷缩在柔软的被窝中,紧紧抓住被子,只露出一双迷迷瞪瞪的眸子:“昨日练了武,伤筋动骨的,如今全身酸痛,实在动弹不得。”

老管家李叔袖手站在床前,看着他那副懈怠样子,心知肚明,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王爷说的是。老奴考虑不周了。”

卫岐辛以为李叔说完就会离开房间,这下放了心,懒洋洋地哼了一声,眼皮又开始耷拉,眼看就要合上了。

李叔微微一笑,侧头向外轻喊道:“牛儿,过来给王爷按按身子锤锤肩!”

牛儿是府中新来的小厮,年方十六,长得无比壮实,浑身是劲。

他刚来不久,规矩还没学透。今早遵了老管家的话,在外头候着,百无聊赖。

所以此时听见里头在喊,牛儿顿时来了精神,答应了一声,小跑进了屋,将卫岐辛抱着的软被一把掀开,麻利极了。

卫岐辛从短暂瞬时的梦中惊醒,感觉身上凉飕飕地,睡意去了一大半,支起身子,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这是做什么?”

“给王爷您按按。”

牛儿搓搓手,绽开了一个腼腆羞涩的笑容,放在他那张猛男脸上,很是格格不入。

“按按?什么按按——”

卫岐辛凭空感到了一种危机袭来,还未等他问罢,牛儿已经轻轻松松给人翻了过去,让堂堂慎王毫无形象地趴在了床上。

紧接着,卫岐辛猛咳一声,只觉得背上受了狠狠几拳,砸得骨头都在咔咔响,酸爽到要命的地步。

“给本王住手!”他拼命嚷嚷。

牛儿依旧卖力捶打着,只是询问性地望了望李叔。

李叔并未让他停下来,而是高声说道:“王爷昨日实在辛苦,现在放松身子好好享受享受,待会就能起床了。”

卫岐辛被按在床铺上,直不起身,受着拳击,艰难咬牙:“行,我这就起来。”

不行,他一定要好好练武了!怎能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厮拿捏在手里!

皇室尊严何在!

李叔终究是李叔,是服侍了宫中三代的老人,卫岐辛也无可奈何,只得乖乖答应起床。

牛儿又把他的胳膊和腿使劲拉了拉,李叔这才喊了停,带人出了门,只留下两名贴身奴婢伺候卫岐辛更衣洗漱。

卫岐辛眼冒金星,后背火辣辣的。

他趴在床上又缓了一阵子,哼哼唧唧,慢慢挪着身子,踩住床踏,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

咦?浑身上下居然还真不酸了?

卫岐辛原地跳了跳,左右活动着胳膊,吃惊道:“真是大力出奇迹?”

门外又传来小厮的声音:“王爷,温老先生说夫人昨夜突得急病,今日暂且休沐。”

“知道了,叫李叔列个补品单子,你们今日送过去,代本王向温老夫人告慰。”

说起来,他也算是在家中闷了好几日了,既然今天休沐,还不如去街上逛耍一番。

“温良恭俭。”卫岐辛又扳着指头数了数这四个尚未达标的要求,有些迟疑起来。

倘若想要去街上逛耍,该如何避免犯忌呢?

照朱楼里的沁芷姑娘也有一月多未见了,不知道琴技有无精进?而且她茶艺极好,特别是一盏梅雪毛尖茶,久了没喝,还有些想念了。

但君子肯定不能出入花柳街巷。

假如去了,时间重置,秦妗还不知会有多生气呢。

况且……卫岐辛下意识地不想让秦妗知道他去那些地方听小曲。

“不对,就算不去照朱楼,也会在别处花银子。”

他皱起眉头。这个“俭”字,又是要有多俭?

还是去找秦妗再商量商量罢。至少,别让他刚掏出一两银子,玉佩就滴滴作响。

这是正事。要不然,他才不会去找那个心机女人。

卫岐辛一遍遍说服着自己,兴冲冲地到了秦府,才得知今日她去了城郊秦氏墓地祭拜母亲。

卫岐辛的生母只是个小小的贵人,早就得病归了天。幼时,看见皇后把太子哥哥抱在怀里,他也是极羡慕极难过的。

虽然现在那两人也已经不再了,诺大的宫中,只留下个小不点当皇帝,以致秦家的野心更大。

上一篇:惹朱色下一篇:王后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