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狂一起重生后(16)

作者:长河不落月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拦住义愤填膺的人,拧了拧眉,有些不情愿,“他没欺负我。”

  欺负了的,不肯开口夸他一句好,把他当三岁的小孩子哄,那么大的一个西瓜只让他吃那么一点点。

  但他自认自己是个大度的人,不愿意干斤斤计较的事情,对方又是顾臻然,有理没理,他都是要先偏帮着他的。

  索性进了班,又警告身边的人:“你不许去找老江。”

  中午走之前靳羽就跟顾臻然约好,等晚上放学就一起去他家把胖胖接走。

  他还没把胖胖带回家呢,现在就搬走不跟顾臻然做同桌了,万一他反悔,不把胖胖给他了怎么办?

  他可舍不得猫。

  上午两人虽然逃了两节课,好在没有老班的课,只要班里的值日班干不告诉老江,同学再帮着遮掩一下,很容易就能蒙混过关。

  第一节 是化学课。

  靳羽用手遮唇,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目光困盹的看化学老师在上面讲元素周期表,看他各种分子配对,白色粉笔在黑板上画来画去,写来写去,更像是在催眠了。

  本来今天中午就没怎么睡好,来的时候不困,被化学老师这么一催眠,靳羽就忍不住了。

  他把校服外套叠一叠放在桌子上,整个人趴上去,还是觉得硌得慌,又打上了顾臻然校服外套的主意。

  可是顾臻然的校服外套还穿在身上,他总不能直接叫人把衣服脱了给他枕着睡觉吧。

  他抬头望一眼头顶的空调,被碍了事也不觉得有空调吹舒服了,慢慢地蹭过去,声音特意压低,眼神乱瞟,语气有几分发虚:“你有没有觉得教室有点热?”

  一个教室坐了好几十号同学外加一个老师,每节课产生的二氧化碳都不知道有多少,又是这么热的天气,觉得热是难免的。

  架不住教室开了空调,不穿外套,甚至吹久了还有点凉。

  过了好一会儿,化学老师一道题都讲的差不多了,顾臻然可能是有点热了,垂着眼把校服外套脱下,随手放在两人桌子挨在一起的地方,继续头也不抬地干自己的事情。

  正打着盹的靳羽见状,一本正经地把自己的外套也往中间那块地方一推,拿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两件外套。

  虽然还是硌,起码比刚刚好多了。

  他闭着眼,迷迷糊糊地想道。

  靳羽是被人给推醒的。他正睡的香,梦见自己买了个又大又甜的西瓜,当着顾臻然的面一口气吃了大半,心里正得意,就被人给推醒了。

  靳羽有点起床气,平常在家在学校的时候不明显,被人吵醒了最多眯着眼不说话,顾臻然一在他身边,他就有点压制不住了。

  专门逮着他欺负。

  他把脸埋进手臂间,眉头委屈地拧成一个疙瘩,不高兴的情绪很明显:“别吵。”

  对方又推了推他,甚至因为他有了反应,还轻轻地喊了几声:“靳羽同学?”

  不是顾臻然,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靳羽心里的气噗的一下,就跟被针扎破的气球一样,没处撒,只好散了。

  他慢吞吞地坐直身体,揉了揉眼,没说话,偏头往旁边一看。

  顾臻然去哪里了?

  靳羽的瞌睡醒了一些。

  叫醒靳羽的女生是顾臻然的前桌,当初想要和顾臻然套交情,反而捂着脸哭着跑出教室的张文文。

  她看出靳羽被自己吵醒有点不高兴,没往心里去,嘴上却歉意道:“抱歉啊,吵醒你了,你要不要再睡睡?”

  靳羽正在左看右看找顾臻然,完全没注意她说了什么,张文文也不在意,脸上露出同情又厌恶的表情,仔细看,还有一丝扭曲的恨意。

  “你知道你的新同桌,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第16章

  九月末的清河市,天气热的不像话,好的也不像话,瓦蓝瓦蓝的天空中,偶尔飘过几朵白絮般的云朵,轻飘飘的,下一刻不知道就会被风吹到哪里去。

  灿烂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在地上形成金色的不规则光影,道路两旁的小草耷拉着脑袋,把自己蜷成一团。

  清河一中高二教学楼,此时正是下午第一节 课下课,经过化学老师一节课的催眠,扛不住周公召唤的倒了一片,几个精力过剩的在打打闹闹嘻嘻哈哈,被渴睡的同学瞪一眼,手在唇边一拉,做出一个封口的动作。

  张文文看着靳羽,话里的恶意几乎要满溢:“你知道你的新同桌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顾臻然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靳羽更加了解。

  他固执,霸道,蛮不讲理,像一个只知道掠夺的野心家,为了自己想要的,可以不择手段。

  但同时他又是个极其讲究捕猎艺术的猎人,深谙玩弄人心的套路,拥有无与伦比的耐心,一点点试探你的底线,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把你的底线吞噬殆尽,最后将他自己变成你新的底线。

  他矛盾且睿智,冷酷又深情,拥有极大的戾气,同时又岁月静好。

  这是一个与其说你无法拒绝,不如说你不能拒绝的人。

  但此时的顾臻然只是一个在清晨洒落的第一缕阳光下亲眼目睹自己母亲死亡的小可怜,在艰难求生存的同时,还得背负他母亲的污名所给他带来的额外的沉重枷锁。

  他独自面对人们的恶言秽语和拳脚相加,却会把胖胖带回家。

  靳羽的眉头几乎是霎时就紧紧地拧了起来,他质问,语气近乎警告:“你什么意思?”

  张文文被他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转念一想,这人跟自己一样,也是个被欺骗的小可怜,心里的惧意就变成了同情。

  语调有种假惺惺的怜悯和同情:“靳羽同学你先不要这么激动,我也知道听人说才知道的。”她咬了咬唇,似乎对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靳羽不想搭理她。他没兴趣从别人的嘴里听到任何有关于顾臻然的话,更别说是带着深深的恶意的。

  见靳羽要离开,张文文顾不得许多,她大喊出声:“你知道他.妈是怎么死的吗?”

  突然拔高的音量引来补觉人的不满目光,同时也吸引了一些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

  张文文缓了缓情绪,脸上露出点友好的笑,“我们去外面说。”

  靳羽皱着眉跟她离开。

  又是同样的一套说辞。

  因为他妈妈生前沉沦,辗转于不同的人身下,所以顾臻然也干净不到哪里去;因为他妈妈沉迷于虚幻的美好,所以顾臻然也不可能对此毫无反应。

  年幼的孩子究竟是怎么一个人活下来的,这是一个未解之谜,对此毫不知情的人,不介意用最大的恶意来进行揣度(duo,第二声),并对自己的揣度结果沾沾自喜。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靳羽第一次对这句话产生了巨大的不满。

  他喝(he,第四声)止,总是懒懒散散铺散开的眉头蹙起,薄唇抿得紧紧的,漂亮极了的杏眼显出点难得的戾气:“够了。”

  拳头捏的咔咔作响,靳羽忍了忍,在心里告诉自己,他是个绅士,不打女人。

  “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因为被顾臻然当众落了面子就肆意传播谣言,丝毫没有想过,她今天的一番话,有可能会对顾臻然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青春期矫情又自尊心奇高的人他不是没有见过,张文文是第一个被他拉进黑名单的。

  他忍着气,警告对方:“别再让我听见你口中的任何一句话,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

  他不是个仗势欺人的人,就算被人宠进骨子里,能够自己解决的事情,也基本不会让家里出面。

  他今天难得动了点真火,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在仗势欺人,说的台词会不会太中二,他只觉得心疼,心疼顾臻然,又气愤,气愤自己没有早点出现。

  张文文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色。

  这件事情五中那边都传遍了,顾臻然的大名简直如雷贯耳,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为什么会从五中转学到一中,一中的校长为什么会接收他,老班又为什么会同意让他进自己班。

  但她还是敛了神情,做出歉意的委屈的姿态:“我也是听人说的,只是不想你被骗,考虑了很久才决定告诉你,就是想给你提个醒,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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