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诡异的好胜心让景云开始睁眼说瞎话,“晏晏两个都喜欢,但最喜欢的还是跟我独处,让我带他飞高高。”
三个妻管严强撑着猛男的最后尊严互相吹捧,还没把人追到手的邢墨认真旁听,吸取了一堆虚假经验。
“嗷~吼~”
拦路的斑斓猛虎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双爪往下巴一垫,啪叽趴在了路中央,慵懒的掀起眼皮瞅着人类,活像是在看戏。
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多幼稚的四人面面相觑,自觉地不再提起之前的事,邢墨看着一动不动的老虎,奇怪道:“你们觉不觉得,它好像只是单纯的不想我们继续走这条路?”
“你们先别动。”景云翻身下马,朝着老虎走过去,刚刚踏过去,他就明显能感觉衣摆被拽住了,回头一看,好嘛,他的衣摆上多了只很厚实且肉乎乎的爪子,光是看着锋利的指甲,可以想象被这样的爪子拍一下会是什么样的盛况。
前面绝对有情况。
景云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将腰间荷包拿到老虎鼻子边上,看那湿漉漉的黑鼻子耸动几下,嫌弃的移开了脑袋。
“看来前面是真的有危险。”黎素问也冷了脸色,玄炽教的总舵深处山林间,他深知山中的动物多是很有灵性,告诉人类躲避灾祸不是没发生过。
景云拍拍它的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你快去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吧。”
“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少。”邢墨问道。
景云顿了下,“八成。”
“那么高?”善渊疑惑,动物毕竟不通人性,也许它只是乱指呢。
“这荷包里一块行尸的衣服,前面有可能是地图中没标注出来的关押行尸的地方。”景云翻身回到马上,“掉头,换条路。”
在边城,人只是少数,更多的是动物,若是夜里深入到沙漠中,可能会看到如繁星落地般的盛景,那些都是动物泛着绿光的眼睛。
曾经他们有次夜袭在沙漠中迷路,四周布满敌军的埋伏,他们若是踏错一步,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就在他们举步维艰的时刻,带领他们走出去的是一只狼。
当时景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那只狼,可能是因为绝望下不想放弃任何一点希望,那只狼真的救了他们。
后来等他们夜袭成功,景云才依稀回忆起那只狼。
狼这种动物在人类的眼中是阴狠奸诈的代名词,可这样的动物却是成群而居。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伤害它们其中一只,结局都是会被群狼围攻撕咬而死。
狼,它天性狡诈,但也是有怜悯善意,这就是动物单纯而简单的天性。
打那之后景云便下令除非主动攻击不然不许伤害任何动物,若是动物受困必相救。
久而久之,这也成了边城百姓间不成文的规定,一时间人类和动物倒是相处的十分和谐。
景云不能拿所有人的安慰去打赌,便果断的选择换条路。
城外鱼山注定是不得安宁的一天,城内也没得了清闲。
昆山县的百姓躲回了家里,或趴在屋顶上,或从二楼探出头来,一个个都盯着进城的军队,瞅着军队的明黄旗帜议论纷纷。
天下无人不知,能用明黄色的只有那京都皇宫里的皇帝。
很快的功夫,鹿鸣庄就被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山庄外商澜云靠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撑着侧脸,轻笑,“你们布置了很多,可惜,外面的兵拦得住别人,拦不住朕这个皇帝。”
站在门前看到这一幅场景的商澜清不为所动,脸上表情淡淡的,倒是他身后的江南星抿起了唇,脸上隐隐带了怒意。
“你很得意?”
就在商澜云以为商澜清会气急败坏的时候,对方轻声说出这么一句话,商澜云脸上的表情顿了下。
“朕现在是九五之尊,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不应该吗?”商澜云声音微哑,带着阴冷寒意。
商澜清则是直接不留丝毫情面的嗤笑出声,“是吗?”
这两个字像是一个巴掌狠狠落在商澜云脸上,那日大殿上的功亏一篑让他不能接受,他的棋子就应该老老实实被他掌控生死。
哗!
尖锐的兵器齐刷刷指着商澜清。
“商澜清,真要论的话,你应该比我惨。”商澜云换了个姿势,双肘落在腿上,十指交错,幽深的眸子直直盯着对方,“在场的人还有几个知道你曾贵为当朝太子?”
“还好,不过那个位置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渴望。”商澜清不为所动,“而且,我现在拥有的东西比你多的多。”
“是吗?”
商澜清看着他,就像是在看曾经的自己,他也是这样的偏执,认为只要登上那个位子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事实上呢,他差点一无所有。
善渊一直以为商澜清离京是不甘心的,其实商澜清没有他以为的那么不甘,这段时间更多的是在思考。他把自己之前的生活从头到尾的想了遍,觉得自己那二十多年仿佛白活了一样。
不过好在发现的时间还早,他还能去改变,去过真正想要的生活。
“你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爱人,所有的一切都背你而去,你有的只有无边的冷寂。”商澜清说着,商澜云像是想到了什么,也懒得再和这两人废话直接下令进攻。
“我劝你不要动。”商澜清摆摆手,墙壁之上突然出现成排的弩箭,直直的指着商澜云,“这弩箭要是不小心射中你这位九五之尊可就不太好了。”
商澜云冷冷的盯着商澜清,对方无所畏惧,嘴角噙着一丝笑,怡然自得。
“你不会以为我只带了这些人来吧。”
随着商澜云话音落下,士兵推着一个笨重东西走出来,商澜清脸色不太好看,江南星敏锐的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劲,低声问道怎么了。
在另一边无人发现的高处树枝上,神算子紧张的看着眼瞎还张牙舞爪想揍人的江南星,鹿仙翁揣着手杵在傍边看光景。
两人看到商澜云推出来的大家伙,神算子一愣,“那是什么?”
鹿仙翁幽幽开口,“是火器。”
第122章 该结束了
“火器?”神算子眉头皱得老高,他们的位置视野很好,他可以看清那火器是怎样一庞然大物,这样的存在杀伤力必然惊人,“那皇帝怕不是个疯子吧?”
“血脉里带着的吧。”鹿仙翁倒没多在意,哪怕那火器正对着的是他的宅子。
“他舅舅是现在的九黎王。”神算子想到他那独闯蛊山的徒婿,再想想商澜清被善渊囚禁东宫,不禁感叹,“这九黎还真是盛产疯子。”
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正常的。
继续看鹿鸣庄门前,那火器的遮挡已经撤了个干净,商澜清淡淡看着远处正对自己的漆黑炮孔,“能让你用这个,我也算是有本事了。”
“你这表情我不喜欢。”商澜云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似的,“你为什么还不痛哭流涕的求我放过你?”
求我放过你,求我饶你一命,就像当时在冷宫的我一样。
“求你有用吗?”商澜清反问。
商澜云一愣,点点头,“的确,可能你越是求我,你死的越惨。”
旁边的江南星听他们一来一往的说着,心道这皇宫里长大思维果然不一样,幸好他当时被人偷走了,这要是一直当皇子,能不能顺利长大都够呛。
你来我往几回商澜云也像是烦了,他变回靠坐着椅背的闲适姿势,“两个选择,现在死,还是回京死。”
“有什么区别吗?”这话是江南星问的,他现在还是瞎,只能大概的通过声音方向分清人的位置。
“是你啊,听说你瞎了,真可惜。”商澜云分给他一点注意力,没有丝毫诚意的说着。
江南星对蛇精病的思维很好奇,追问,“可惜什么?”
商澜云倒是不厌其烦,解释道:“死之前也来不及看一眼这世界,难道不可惜吗?”
江南星算是明白了,在商澜云眼里,他们这群人怕不都已经是一群死人了。
论起狠毒,商澜清的确是比不过这人。
“有一说一,他的确比你适合当皇帝。”江南星拍拍商澜清肩膀。
你不能仗着自己眼瞎看不清状况就这么肆无忌惮。
商澜清算是服了不着调的江南星,把人拉到身后,“老实点,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