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穿成下堂妻后+番外(248)

李珣献上的红珊瑚也有一米来高,色泽艳红夺目,鲜活灵动。颜色细看之下很有层次,表面泛着蜡质微光,看起来让人心生欢喜。

一白一红相映成趣,人们啧啧惊叹。

华阳悄悄拉了拉李珣的衣袖,小声问:“你到哪儿弄来的东西,还有没有,也给我弄株来。”

李珣压低声音道:“还有一株小的,阿姐若是喜欢,今日就保保五郎,改日送你。”

华阳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排除立场关系,她还是十分喜爱这个弟弟的。

前来祝寿的除了皇室宗亲外,国公府,平阳侯府……

这些世家都会进宫来捧场沾寿。

李珣的警惕性极高,怕皇室借寿宴使绊子,一直同华阳呆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

宫里头他谁都不信,但华阳一直保持中立,从不参与政事,两人相处得也不算太差,是能信得过的。

华阳似乎也怕出篓子,平日里虽不上心,但关键时刻却不会掉链子成为被利用的棋子,一直都非常小心谨慎。

整个上午宫里头形形色色的人往来,李珣一直待在人多的地方,从不独处。

下面的李平策时不时偷看他,不知在琢磨什么。

待到正午寿宴开场,男女是分开的,郎君这边由皇帝主持,女郎那边则由郭太后主持。

她虽被幽禁,但太皇太后的寿宴,作为儿媳妇,还是得来捧个场。

李珣和宗族亲贵端坐在食案后,由宫女伺候进食。

旁边的英国公同他说了几句,他时不时附和。

宫廷舞蹈大多数都枯燥无趣,包括整个寿宴。

李珣这个人也很枯燥,所以他觉得还能忍耐。

寿宴持续到一个多时辰才结束,酒足饭饱后,宫里头安排了戏剧。

华阳很有默契地把李珣招呼过去同坐,并故意把李平策拉了进来。

姑侄,叔侄坐一块儿闲聊,瞅得旁人揣测万分。

中途华阳被太皇太后唤了去,李珣目送她离开,收回视线时瞥见一个内侍朝他使眼色。

稍后他起身离去。

二人在一处假山后会面,那内侍压低声音道:“殿下切莫去华翠阁那边,有诈。”

李珣抱手淡淡道:“可是打算舍了郭太后诈我?”

内侍点头。

李珣抿嘴笑,做了个手势,那内侍悄悄退下了。

果不出所料,宫里头挖了坑等着他跳呢。

不动声色回到观戏台前坐下,李珣若有所思地摸下巴,把主意打到了宗亲旁支的伯父肃王身上。

老人家信佛,特别推崇道宣法师。

李珣投其所好,同他聊起了八十岁的道宣老儿,并说他那里还有道宣的禅道笔记。

肃王笑得合不拢嘴。

于是整个下午李珣都缠着老人家不给旁人任何机会,他去哪儿,必带上肃王。

晚上宫里头有烟花表演,李珣和华阳站一块儿观烟火。

华阳打趣道:“我见你一个下午都跟肃王打得火热,你一个二十多的和一个七十多的有什么好聊的?”

李珣抿嘴笑道:“去年我去法恩寺听禅,那道宣老儿八十老叟,我二人同样能聊。”

华阳:“……”

李珣:“肃王与我是同好,都喜欢禅道,怎么不能聊了?”

华阳偏过头看他,“只怕是怕惹祸。”

李珣也偏过头看她,“阿姐见多识广,心里头明白就好,何必点穿呢。”

华阳冷哼一声,“今天是阿娘寿辰,不想败了雅兴,等会儿你同我一起回去。”

李珣:“那敢情好。”顿了顿,“我就怕今日没法全须全尾地回去呢。”

华阳小声啐道:“你李兰生也有今天。”

李珣没有说话,只看着她笑。

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出风头不符合他的性格,更何况还是跟大嫂扯上关联,闹出去也太丢脸了。

最终在华阳的掩护下,李珣终于得以平安回府。

府里的家奴见他平安归来,皆暗暗松了口气。

李珣径直回房,把那身亲王制服脱得乱七八糟,朱大娘和老陈连忙捡拾,他啐道:“这身憋死我了。”

老陈也道:“老奴提心吊胆了一整天,生怕出岔子。”

李珣问:“热水备了吗?”

朱大娘:“备好了,郎君可以去沐浴放松一下。”

李珣去浴房泡了个热水澡,这才松快了些。

他穿着亵衣光着赤脚出来,老陈皱眉道:“郎君勿要光脚踩地,仔细着凉。”

李珣不以为意,“给我倒杯水来,渴。”

老陈倒来温水,他接过一饮而尽。

回房后,朱大娘送来安神的参片,他含进嘴里,朱大娘道:“郎君能平安回来就好,老奴等人忐忑了一整天。”

李珣咽下参片,喝水漱口,拿帕子擦嘴道:“宫里头早就给我挖好了坑,那郭太后没用了,想舍了她诈我。此计实在是脏,我缠着肃王唠了一下午的佛理,憋死我了。”

朱大娘和老陈掩嘴笑。

李珣不屑道:“后宅女流想的计策,既上不了台面又肮脏,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第165章 戒药

朱大娘道:“今日郎君折腾了一天, 想是乏了,早些歇着吧,明日还得去政事堂呢。”

李珣“唔”了一声, “你们也早些歇着。”

二人退了下去。

睡到半夜时, 李珣在迷迷糊糊中仿佛听到了细微的“嗒嗒”声,甚至还有一种极轻的呼吸声。

他被那声音嘈醒, 困顿地睁开眼,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庞站在床前。

“嬷嬷?”

吴嬷嬷望着他笑, 也不说话。

李珣浑浑噩噩地唤了一声“嬷嬷”, 她没有回应。

他披头散发地坐起身, 伸手去摸她, 她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

“嬷嬷?”

吴嬷嬷仍旧没有回应, 门“吱呀”一声,她开门出去了。

李珣愣了会儿,从床上下来, 光着赤脚追上前唤她。

她走路的体态步伐跟以前一样,可无论他怎么唤她, 她都不会回应。

李珣急了, 一个劲去追她。

那人明明在眼前, 他却怎么都追不上, 跟着她越跑越远。

一道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 把李珣震醒。

他困惑地站在走廊上, 一头雾水。

老陈心急如焚地跑上来, 关切问:“郎君这是怎么了?”

李珣迟钝的目光隔了许久才恢复正常,茫然问:“我怎么了?”

老陈急道:“郎君大半夜从屋里跑了出来,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

李珣:“???”

老陈:“郎君是不是看到吴嬷嬷回来了?”

李珣没有说话。

老陈自顾说道:“郎君一个劲唤嬷嬷, 怕是被她的鬼魂魇住了。”

李珣垂首看光着的赤脚,背脊上生了寒意,这才意识到自己产生了幻觉。

他喉结滚动,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

见他神色不对,老陈更加担忧,“郎君没事吧?”

李珣回过神儿,摇头道:“没事。”

他记得他有两回产生过幻觉,那就是药瘾发作前。

自从吴嬷嬷去世后,他开始尝试戒寒食散,已经憋了数日,但眼下看来是憋不住了。

回到房里,李珣试着重新入睡,却怎么都睡不着,总觉得心里头像被猫抓似的发痒,满脑子都是寒食散带来的快感。

无法入睡,他起床打开暗格,视线落到那几包寒食散上,想伸手去拿它,却又缩了回来。

他想起吴嬷嬷临死前的叮嘱,可是它又实在诱人。

内心天人交战,生理和心理对寒食散既抗拒又吸引。

他纠结了半晌,最后索性把它全烧了。

第二天李珣眼下泛青,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劲。

老陈迷信,还以为是吴嬷嬷的鬼魂来勾人,导致他被魇住了没睡好才这样。

服侍他更衣时,老陈皱眉说道:“看来府里头还是得做场法事驱驱邪祟才好。”

李珣没有吭声。

去了政事堂后,整个上午他都心不在焉,时不时发呆,甚至会无意识地做重复性动作。

这些细微的变化令人感到奇怪。

姜阁老数次看到他抠桌子的边缘,就像猫磨爪子一样,忍不住问道:“殿下的桌案有什么不对吗?”

李珣:“???”

姜阁老指了指自己的桌案,李珣后知后觉地垂下脑袋,把手缩进衣袖里,冲他做了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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