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穿成下堂妻后+番外(180)

那些被寒雪压在枝头上的梅树傲然挺立,如火焰般的红被冰雪浸染,潋滟绽放。

昭妃独爱寒梅,爱它铮铮傲骨,爱它在冰天雪地里不畏风霜。

李珣为了纪念她,在王府里种下大片寒梅,馥郁芬芳,满园春色。

林秋曼站在长廊上观那片艳红,鼻息里嗅到的均是冷冽梅香。

李珣从身后将她裹进斗篷里,说道:“我阿娘喜爱养梅,记得小时候她的长乐宫里头种了不少梅树,却从不剪枝插瓶。”

林秋曼好奇问:“这是因何缘故?”

李珣:“她说若是喜爱到了骨子里头,就不会伤它分毫,哪怕费尽心思滋养,也甘之如饴。”顿了顿,“以前我听不大明白,现在有点悟明白了。”

林秋曼没有说话。

李珣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你与我厮缠时是欢愉的,我就想问问,你到底对我有几分情意?”

林秋曼不答反问:“你猜。”

李珣收拢她,“我不想猜。”

林秋曼笑道:“殿下真是贪心,要奴的身子还不够,还想要奴的心,奴的命。”

“那你是给还是不给?”

“那得看殿下有没有这个本事来取。”

李珣冷嗤,“有时候我还真讨厌你这性子,像匹烈马,总引人想去驯服。”

林秋曼冷不丁道:“殿下想知道奴是怎么给大长公主支招的吗?”

李珣:“???”

林秋曼露出奇怪的表情,“奴跟大长公主说,你得把宋御史当成一条狗来训,不能把他当猫养。”

这话李珣不爱听,“你是不是也把我当成猫狗来训了?”

林秋曼:“殿下不也把奴当成猫狗来哄吗?”

李珣被噎住了。

报应!

两人对视了许久,最后各自别开了脸。

李珣的视线落到远处的寒梅上,林秋曼的视线则落到长廊尽头。

二人虽然各怀心思,但均滋生出同一个想法,他们就如同对方的镜子。

如果镜子里的那个人是自己,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可若镜子里的那人是对方,那就有点吓人了。

这不,许是觉得心里头不舒服,李珣不动声色松开了她。

林秋曼缓和气氛道:“再往那边去瞧瞧。”

两人跟着长廊穿过梅林,是一片广阔的马场。

林秋曼到底还是羡慕的,这么大的园子,怎么浪都行。

她抱着手眺望那片皑皑白雪,似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恍惚。

见她愣神儿,李珣问:“在想什么?”

林秋曼幽幽道:“在想那座岛。”顿了顿,“一座孤岛。”

李珣站在她身侧。

林秋曼继续说道:“殿下有试过被周边孤立的滋味吗,你的想法,你的渴望,你的祈盼皆不被人理解明白,所有人都关心你,可是所有人都不懂你……”

“时长日久你便学会装聋作哑,习以为常。”

听到这话,林秋曼诧异地偏过头看他。

李珣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理所当然道:“这难道不是日常么?”

林秋曼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李珣淡淡道:“习惯就好。”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林秋曼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她虽然与这个世道格格不入,但比起大多数人来说已经算幸运了,至少前半生不至于太糟糕。

相较于李珣来说,则一直在这种糟糕的环境里艰难求存。

幼时陪伴在他身边的皆是轻视,欺辱,如履薄冰。

昭妃虽护他,性子却冷清,严厉苛刻,反倒是吴嬷嬷给予了他情感上的袒护。

他敬重昭妃,爱戴昭妃,皆是基于长辈礼教,而对吴嬷嬷却有一种对亲情的依赖。

她应该是他这半生中仅有的那点温情。

对于一个感情匮乏的人来说,孤独已经是家常便饭。

而此刻林秋曼却在一座孤岛跟前提孤独。

很不得劲。

“回了。”

“是乏了吗?”

“嗯,外头冷。”

李珣摸了摸她的手,他的手温暖干燥,指骨分明,有薄茧,是军营里握兵器留下的。

林秋曼好奇地看他的掌纹,八卦道:“殿下的姻缘不好。”

李珣:“???”

林秋曼正儿八经道:“有裂纹,多坎坷。”

李珣抽回手,不屑道:“我信你个鬼。”

第133章 继续

林秋曼:“你还别不信。”

李珣压根就不理会她, 自顾走了。

林秋曼忙追了上去,他忽地朝后伸出手,她搭了上去, 他抓握住道:“可别走丢了。”

林秋曼笑了起来。

下午张氏进府, 给她带来齐娘子的消息。

林秋曼认真听过后,问道:“王娘子当真这般说?”

张氏点头, “齐娘子确实说她仔细回忆过了,当时有看到与马大郎私通的那个娘子肩膀上有一块红褐色胎记, 错不了。”

林秋曼盯着炭盆若有所思。

张氏继续道:“好像是右肩。”

林秋曼接着问:“她可有说是否是同村人?”

张氏摇头, “没有。”

“那与朱婆子的关系呢, 是否说过?”

“两家的关系确实走得近, 可以说整个村里是走得最近的一家。”

林秋曼点头,对这两个消息感到非常满意, 又问:“阿五有回来过吗?”

“未曾。”

林秋曼坐到炭盆前烤了烤手,“年后我再去一趟牢里,务必把这事给弄清楚。”

不一会儿听说宋御史进府了, 林秋曼跟他有点犯冲,跑到书房去凑热闹。

原本在交谈的二人见到她进来了, 同时噤声。

林秋曼朝宋致远行福身礼, 他起身还礼, 林秋曼热情道:“二位慢慢聊, 奴给两位备茶, 如何?”

李珣干咳一声。

宋致远面露古怪, 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

林秋曼自顾坐到蒲团上, 说道:“昨夜大雪,用梅上雪烹茶最适宜不过了。”

这一说,宋致远道:“二娘还真是有情致。”

林秋曼冲他笑, “昨儿大长公主来过,那日宋御史与殿下小酌,她来问殿下,你是否有说过醉话。”

宋致远立马看向李珣,提心吊胆问:“五郎是如何作答的?”

李珣露出一副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林秋曼替他回答道:“她问殿下,我林二娘什么时候把她给带歪了,以至于这般招宋御史不喜。”

宋致远摆手道:“别瞎说!”

林秋曼掩嘴笑。

待吴嬷嬷把烹茶用具送来后,李珣说:“今儿两位是客,我来烹茶伺候两位。”

林秋曼不客气道:“那敢情好。”

她与李珣换了个位置。

鉴于那办公的桌案委实宽大霸气,林秋曼蠢蠢欲动地坐到太师椅上享受了一番。

李珣瞥了她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

吴嬷嬷道:“这是方才从梅上取下来的枝头雪,用来煎茶最得郎君喜欢。”

李珣麻利地挽起窄袖,先净手,而后拿起帕子擦手道:“嬷嬷下去吧。”顿了顿,“两位晚上想吃什么,我吩咐庖厨去做。”

宋致远兴致勃勃地看向林秋曼,“二娘做的锅子好。”

林秋曼朝吴嬷嬷道:“劳烦嬷嬷跟张妈妈说,让她备两种锅子。”

吴嬷嬷应了声,下去办差。

宋致远同李珣聊了起来,皆是男人的话题。

林秋曼听着没劲,自顾去翻藏书。

李珣熟练地生炉,拿茶夹取茶饼置于炭火上翻动炙烤,待到茶香溢出,才将其放入纸袋中捂好。

见林秋曼撅着屁股翻他的书籍,问道:“林二娘你翻什么呢?”

林秋曼:“翻话本子。”

李珣:“……”

“要不县志也行。”

“最角落的木箱里有杂记。”

林秋曼依言打开,看到里头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竹简,正要伸手去拿,李珣提醒道:“那是兵书,莫要去动。”

林秋曼缩回手,又打开另一只箱子,忽然失声道:“哗,殿下竟然藏春宫图?!”

李珣:“???”

宋致远:“!!!”

林秋曼一本正经地捡起一本蓝皮书籍,严肃道:“华山十八摸……”

宋致远立马起身去瞧,那书籍上分明写着华山县志,他不由得啐道:“唬谁呢!”

林秋曼咯咯地笑了起来,指着宋致远道:“瞧宋御史那激动的模样,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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