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赌气呢!
女人说不是呢,便是是,这道理还是他挚爱的弟弟教给他的。
他与司马琰只相隔三岁,他少时只热衷读书练武,司马琰却自少年时便极爱美色,身边但凡有些姿色的侍女,都难逃他的魔爪。
大约年少时都有些傲气,他讨厌司马琰,所以司马琰喜爱什么,他便讨厌什么。
上一世司马琰穷途末路之时还曾出言嘲讽过他,“今日你我走到这一步,不过成王败寇,无甚好说的,但我依旧觉得你可悲,你生母微贱,身上流淌着奴隶的血,便是拼了命也永远无法和我相比,你瞧瞧你可悲不可悲,少时拼了命的读书练武,也未得父皇青睐,尝尽人间至苦。而我什么都不用做,荣华享尽,即便我即刻死了,也可称一句痛快,而你只有无穷无尽的仗要打,做了皇帝又如何,你精于算计,步步为营,以至酒色都不敢碰,实在可怜得很。”
不过是穷途末路者聊以维持脸面的说辞,诚然这也并不能戳到他的痛处,因为司马琰弄错了一件事,他不沾酒色不是怕,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且也并非没有余力去享乐。
司马珩将沈荞横抱起来,“罢了,孤殚精竭虑,何苦连半日闲都偷不得。”
你偷懒还挺会给自己找借口啊!
沈荞眼见着是躲不过,只好佯装欢喜地抱住他,“殿下歇一歇也好,若是时时忙碌,妾也心……”疼。
话未完,声音被迫吞了下去。
太子兄解人衣服的手法是越发娴熟了,吻技也越发纯熟了。
沈荞:“……”
正事不干就动些歪心思,就你这学习态度,你国迟早要完!
沈荞心里骂骂咧咧,嘴上嘤嘤嘤,她觉得自己快被迫精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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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荞累得要死,快要睡着了,司马珩又把她扯起来,“熬岁。”
我熬你个大头鬼!
沈荞扑进他怀里,撒娇道:“殿下,妾实在困得慌。妾自小没有父母,兄长亦不通礼俗,每年过除夕,日子过得苦,都是草草而过,妾自小不信鬼神,如今有了殿下,妾信殿下就是了。”
我不过年,过年又没人发红包!
老子要睡觉。
司马珩心情甚好,虽觉得她这话有些稚气,但亦品出了几分她对他的依赖,不由笑了声,“你既信孤,孤便满足你几个愿望,有何想要的,提来就是,今日孤什么都满足你。”
哦?你说这我可就不困了。
沈荞一下子直了身,眼睛瞪得溜圆,“什么愿望都可以?”
“自然。”司马珩啄吻了下她的鼻尖,瞧她刚还撒娇说要睡觉,这会儿又眼珠乱转地来了精神,实在可爱得紧,不由眼神滚烫地瞧着她。
沈荞被他亲了倒无妨,就是他那眼神看得人心慌,这狗逼太子眼神都带颜色。
“那妾可以许几个愿望?”
沈荞小心翼翼问,果然事后的狗男人最好说话,且愚蠢,这话能随便应的吗?
“能想起几个是几个,提吧!只这一会儿,过了孤可不认了。”司马珩指腹蹭了下她的脸,而后划过下巴。
“妾有殿下就心满意足了,一时竟想不到要些什么。”沈荞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许久才勉为其难说:“要不殿下让妾存着吧!只存一个,日后想起来了,殿下不要赖账就好。”
司马珩“嗯”了声,“可。”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沈荞怀疑。
“你只要不是要孤的命,都行。”司马珩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答应的。
沈荞暗自爽了,以后太子兄可是皇帝,天子一诺,那可太值钱了。
太子兄你不行啊!我要不是觉得你这破江山太烂怕秃头,我都想让你把皇位传给我。你怎么什么都答应?
“殿下可不能诓骗妾。”沈荞紧紧抱住他,一副忧愁万分的样子,“但是若是殿下真的诓妾,妾又有什么法子呢!只有独自伤心罢了。”
司马珩敛了下眉,“不然呢?”
沈荞觉得姐妹真上道,顺杆子往上爬:“殿下留张纸书吧!即便日后殿下诓骗妾,可妾留着殿下的承诺,亦是心满意足了。”
司马珩挑了挑眉,觉得他的良娣小心思一如既往的多,不过倒也可爱。
“也不难。”司马珩翻身下床,去寻锦帛。
沈荞心潮澎湃,仿佛刮彩票中了五百万似的,激动的险些同手同脚,跟着太子兄下了床,瞧着他拿着自己的印玺盖在锦帛上,而后折了一下递给她,“日后想要什么,自己写就是。”
空白支票啊!姐妹你是最叼的。
沈荞一瞬间恍惚觉得自己拿的是霸道太子爱上我的剧本,她极力克制自己快要和太阳穴相接的唇角,把锦帛揣进怀里,踮脚去亲吻太子兄的脸颊,“妾谢过殿下。”
殿下今晚两米八。
这还是沈荞第一次主动吻他,但司马珩觉得她这吻素淡得很,扣着她的腰肢,教她如何吻得缠绵些。
沈荞得了好处,亦十分敬业。
第三十章 她在干嘛?
年初一, 是不能睡懒觉的,叶小植早早就叮嘱过她,因着习俗里, 不能喊人起床。
这一日也不能洒扫动利器。
还不能洗头洗澡。
旁的便算了, 不能洗澡沈荞郁闷了一早上,加上又不能睡懒觉, 吃东西也不大高兴。
“殿下呢?”沈荞随口问了句,心想他大约有的忙, 昨夜里的信件是乾州送来的, 如果沈荞没猜错, 司马琰若是正常脚程, 此时恰是在乾州境内。
叶小植烧了汤婆子给她捂手,说道:“殿下在前厅, 一早李先生同公主便来了。”
沈荞意外挑眉,公主就是库图将军,除了司马珩的人, 旁人都不知道,不然也没法诓骗二皇子党。
叶小植倒是谨慎, 直接叫了公主。
今日里大朝会, 皇帝要面见百官以及僧众, 库图一行人应当会借此机会去面圣。
二皇子党说不定该有动作了。
之前沈荞以为, 皇帝一直不见库图, 是因为还不确认塔善的局势, 也就是说不确定使者所言真假虚实, 要先探清楚才能决定要不要和谈。
可既然人是司马珩一路护送来的,虚实应当早就探过了,那么一直不见, 怕也是配合司马珩要试探司马琰是否会有所行动?
皇帝一直对司马琰疼爱有加,如今舍得去试探,必然和皇后以及母族卢氏一族有关。
卢以鲲谋逆之罪秘而不宣,对外一直声称急病去世,皇帝若不是为了保存卢氏的颜面,就是为了存着以后算总账。
沈荞倒觉得更像后者。
这么说来,若逼得司马荣湚都不得不对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进行重新审视和探查,那么所怀疑之事,必不可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如果沈荞没猜错,皇帝应当是怀疑司马琰伙同卢氏意图谋逆。
剧本里也有这一场戏,可惜剧本里,司马琰并没有成功,司马荣湚也退位了,司马珩当上皇帝之后,把司马琰终身软禁了起来,司马荣湚到退位都不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究竟做过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若皇帝从卢以鲲之事起便心存疑虑,那么太子兄和皇帝早就勾搭上了?司马珩去请祝泓不是因为想死马当活马医,而是在皇帝的默许下去请的?
如此一来,还真是和剧本南辕北辙啊!
沈荞兀自在那里思考了起来,心想若真是如此,那么太子兄如今的路倒是好走了许多。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刚刚拿了一个“免死金牌”,沈荞倒是觉得他路走得越顺当越好,当什么暴君,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一统江山才好,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她日子也好过。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不多时,前厅的小厮来传话,“娘娘,殿下请您一同往慈济寺去上香。”
沈荞“哦”了声,又要上班了。
她装扮一新去了前厅,穿一身红,连发饰也簪着珊瑚红的簪子,本意是新年新气象,讨个好彩头。
一入前厅便看见女装大佬此时也是一身红,站在那里,祸国妖妃似的,妖娆多姿。
二人竟奇异地装扮差不多。
乍一看,颇有意趣。
库图见了沈荞,眼色也是一亮,突然起身,用生硬的官话说道:“你,很美丽,我喜欢,心砰砰跳,像阿兰湖神女,梦里的。”
库图咧嘴冲沈荞笑。
沈荞都傻了,将军您略浮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