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跑路了(134)

马车内满满当当放了许多瓷器,马车夫拆了几个箱子,里面的青花瓷器都有了裂纹。

林南霜见马车夫如此理直气壮,不禁笑了一下,“你既然知道你马车里装的是易碎的瓷器,为什么驾车时速度还那么快?”

“我,我……”马车夫变得支支吾吾,“我这是着急给蒋小姐送去”。

“你们别以为我是个车夫就能欺凌我,这些瓷器都是蒋小姐订的,我这就请她来……”

林南霜见他这么说了,知道为难一个奉命行事的下人也没意思,便让他去请人了。

果然一刻后,来的人正是蒋依风。

蒋依风见一车的瓷器都碎了,立刻暴躁如雷,“陈青晚,你欺人太甚,抢走江川就算了,还砸碎我的瓷器”。

“别的先不说,今个儿你必须赔钱”。

林南霜不为所动地立在原地,“多少钱?”

“这些瓷器花了上万两,你至少要赔我一万两”。

林南霜见蒋依风气势汹汹,扫了一眼身侧的江川,“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如果赔不起,那就将江川抵给你,你就不和我计较了”。

蒋依风原本咄咄逼人的气势一下弱了几分,“我没有,你不要胡说”。

林南霜没心思在同她绕弯子,只丢下一句,“蒋小姐若还要纠缠,我只能去京兆府报官了”,便径直上了马车。

“你……”蒋依风看着陈府马车走远,愤愤地跺了一下脚。

过了许久,才用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道:“回去后,姑母肯定又要骂我了”。

林南霜回到陈府后,便回了自个儿的院子,待到下午,翠竹道侍卫陈进有事禀告,林南霜便让他进来了。

陈进是陈乐池派给林南霜的侍卫,功夫了得,在陈府一众侍卫中出类拔萃,平日里虽然沉默寡言,但办事十分牢靠。

“小姐,我本不想做背后嚼人舌根的事,只是今日蒋小姐又为了江川找上来了,我想了想还是应当禀告小姐”。

林南霜神色不变,好似早知了江川不简单,“陈侍卫但说无妨”。

“江川在汴州时还无异常,平日里总与我们这些兄弟一处,自从来京后,就经常一个人出门”。

“有一次我和张志出去喝酒回来,正好在后门外撞见了江川”。

“他同一个老嬷嬷在说话,我当时醉得厉害,只依稀听到几句,‘他再如何也是你的父亲’,‘过去的都过去了’,‘有富贵日子不享非要给人当下人’”。

林南霜听罢,沉思了片刻,“行,我知道了,你别拿这话到江川面前说,今日蒋小姐的事也别再提了”。

“小姐放心,属下一定不会在江川面前多言”。

陈进走后,林南霜手指敲了敲桌面,当时在象姑楼第一次看见江川,她就觉得他气宇不凡,出身应当也不普通。

现在听了陈进的话,基本可以确定她当时没有猜错了。

林南霜虽不知道江川为何不回到江家,但她觉得这是江川的自由选择。

她在汴州时,就将江川的卖身契还给了他,哪日江川想通了要离开了,她再为他送行,倒不必这会儿特地去问他。

翠竹见林南霜将这事放下了,不禁有些担心,“小姐,你不担心江川有问题吗?听陈进的意思,他的来历不简单”。

林南霜摇摇头,若江川想害她,早得手了。

翠竹捏了捏拳头,还是不放心,“小姐,你若是嫌麻烦,我去替你查,不会让旁人知道的”。

“我不查他的来历,就查他在府里做了些什么,有没有害人之心”。

林南霜见翠竹如此激动,便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几日,林南霜都呆在陈府并没有出门,即便如此,通过府中下人,依旧听到了景州传来的捷报。

穆泽风到了景州后,重振了穆临风当年的穆家军,领兵与海珠国开战,七战七捷,彻底将海珠国将士赶出了景州。

第106章 106 。

消息传到京城后, 自是举国欢腾,要知道自穆临风去世后,大周朝在和海珠国交锋中, 就再没有占过上风, 朝廷拨了许多银子粮草,派了不少将士, 皆是铩羽而归。

只有穆泽风此次是大获全胜, 开着战船直接将海珠国敌兵赶回了海珠岛上,海珠国此番损失惨重,十年内都不再敢来骚扰大周朝边境。

肃元帝自是龙颜大悦,拨了十几万两白银犒赏将士,穆泽风在景州整兵, 即日班师回朝。

林南霜见府中的丫鬟谈起穆泽风, 个个皆是敬佩的语气,不禁笑了笑。

谁能想到现在这个挺身而出, 战无不胜的将军, 在几个月前还是汴州城里人人喊打的纨绔子弟。

林南霜心中为穆泽风感到高兴,想到那战船的改装设计是出自她的手,便觉得与有荣焉。

穆泽风领兵回朝需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在这期间, 陈家亦有了喜事,陈乐池连破几桩大案, 深得肃元帝欣赏,加之原大理寺卿病退,位置空悬,陈乐池升任大理寺卿便变得理所当然。

陈乐池高升,陈家自是要宴请宾客, 既是初来京城,自然要面面俱到,陈夫人下请帖时,将京城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都请了一遍,做足了礼数。

这日,陈乐池在前院宴请男客,陈夫人则和林南霜一道在后院招待女眷。

林南霜正在亭子里同几位官家小姐说话,这时,顾雪枝领着丫鬟走了进来。

顾雪枝显然从旁人那儿已经得知了林南霜的消息,进来亭子后,并不言语,只是看着林南霜似笑非笑。

林南霜身侧的魏宁宁与顾雪枝相熟,见到她来了,主动上前打招呼。

“雪枝,这位是陈家的二小姐青晚,刚随父亲从汴州来京城,和我一样喜欢刺绣呢”。

魏宁宁说罢,又与林南霜介绍顾雪枝,“雪枝和我是手帕交,打小就认识,今年年初嫁给了四皇子”。

“说起来,我怎么都该尊称她一句秦王妃,但雪枝脾气温柔,平易近人,素来不在意这些”。

林南霜起身按规矩向顾雪枝行了一礼,心中有些诧异。

之前听齐宅下人说,顾雪枝三番两次悔亲,又年已十八,只怕再难寻好亲事,不想一转身,她就嫁给了秦王,实在是厉害。

魏宁宁身侧的时怜冬见林南霜竟认真给顾雪枝行礼,心中不屑一笑。

也就是林南霜不曾见过秦王,若她与他见上一面,自然就知道顾雪枝这王妃的名头怎么来的了。

秦王虽是肃元帝的幼弟,但自幼体弱多病,曾有大师给他算命道最多活不过十八。

但秦王再如何也是王孙,打小就用各种名贵药材养着,勉强活到了二十三,但身体还是不好,一直缠绵病榻。

也就是顾雪枝好脸面,不愿低嫁,为了个王妃的名号嫁了过去。

时怜冬素来与顾雪枝不对付,这会儿毫不客气道:“秦王妃怎么有空来,不该在家照顾秦王吗?”

顾雪枝笑了一下,“他知道我在家闷,特地让我出来寻宁宁说说话”。

时家在朝中耕耘多年,虽不及叶家又名望,但亦是钟鸣鼎食之家,故时怜冬一点也没将顾雪枝这个王妃放在眼里。

“昨天我娘同我说了件趣事,我家隔壁有户人家,男人病重了,那女人还日日打扮得花枝招展,日日早出晚归,你们说,她这是去做什么了?”

时怜冬的话一出,周围的气氛一时降到了冰点,明眼人谁瞧不出来时怜冬这是在指桑骂槐,明晃晃地打顾雪枝的脸。

因这是自家设宴,林南霜便出来打圆场,想要转移话题,“时姑娘,听闻你二哥十八岁便中了探花,真是好生厉害”。

时怜冬点头,“对啊,只可惜有人捧高踩低,有眼不识泰山,在我二哥十七岁落榜那年,就火急火燎地来退了亲事,只怕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林南霜一怔,这次哪怕她再不知京城这些高门大户之间的龌龊,也明白了时怜冬为何如此针对顾雪枝,原来是因为顾雪枝曾退了时家的亲事。

林南霜看着顾雪枝愈发不善的脸色,嘴角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她是真的不知情,只是想转移话题,才随口提了一句时怜冬的哥哥。

但顾雪枝显然不这么认为,冷冷地看着林南霜道:“陈小姐如今是摇身一变,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忘记从前那些日子了”。

此话一出,亭子里的各个姑娘都开始小声议论,不时地打量林南霜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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