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知道他们挖社会主义墙角!果然不管什么人,跟他们待得时间一长,思想就会被腐败。”
“你也别一口一个腐败,要么赔粮食道歉,不然这事没完!”
白马大队有人不服气。
“明明是你们先故意往我们鱼塘洒泥,才害得我们鱼塘死掉不少鱼,这事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
“谁有闲心情去动你们那破鱼。”
白马临河近,那河也包括在他们土地范围内,生产队利用起来,改成鱼塘。
“就是你们,我这几天都查过,大路上顺着雨水流进我们鱼塘的泥就是你们这来的,大路上你们挖的坑都还在。”
队长愣一下,想到前几天大雨的情况。
江铮讥讽道:“别是你们自己养死,拿我们当替罪羊。”
“我是脑缺才想要跟你们谈,你把我鱼弄死,这地也别想好,我已经向县里公社举报你们,等着看吧!县里面马上就会有人下来,到时候你们这些东西,全都留不住,我这是干好事!”
林权重新站稳,梗着脖子说:“白马大队的,给我继续挖,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毁掉。”
“我看你们谁敢!”江铮上前一步,身后跟着五里众人。
“我今天还就干了,有本事你真把我打死,打不死我都是你没种。”
江铮目光阴森,抬手就把锄头朝他身上扔出去。
林权瞪大眼睛跟队里人喊:“都看好,谁要是砰你们一根头发,明天咱们就去县城告状,告死他们!”
江铮飞起一脚,直接把林权给按在地上,脸直接闷在地里。
“你搁这吓唬谁呢,孙子。”
一拳头打在他身上,被拦着的老五他们立马冲上去,跟白马大队的人混战在一起。
副队长姗姗来迟,就瞧见这一幕。
他心惊胆战的躲开,拉着生产队长询问:“我们就这样看着他们打?闹出人命咱们谁都跑不脱,快拦着呀。”
队长点着头:“你说的对,要拦住。”
手上推着副队长往后走:“你先离远点,小心一会血溅在你身上。”
“队长,拦他们……”
“拦着呢。”队长装模作样的喊:“快住手啊,千万不能打出人命,不值当为他们赔上性命。”
“……”
副队算看出来,队长根本就没想拦。
可他怕。
一用力挣脱开队长,冲山去抓住最近的老五。
“快别打,这么下去要坐大牢。”
老五被这么一扯,生生挨对面一拳头,嘴角立马肿起来。
他不耐烦的推开副队长:“你到底是哪边的,去拉他呀。”
副队看一眼,不敢,就想要换个人。
一脸混乱中,斜侧方横出一只拳头,狠狠砸在他肚子上,疼得他立马弯下腰。
“哎呦……别打了。”
弯腰的功夫,正巧对上白马那林权都翻白的双眼,明显被打得进气少出气多。
……
江铮按着林权的脑袋,双眼冷漠的盯着他侧脸。
“想死吗?我死都不让你舒坦。”
“嗬……”
“你以为告状能搞掉谁,告状之前,我就能按死你。”
“不,不!”林权攒点力气,奋力抵抗。
在江铮看来,轻而易举就压制住。
林权一激动直接晕过去。
江铮抬头扫过周边情况,大喊出声:“都住手。”
五里的人听到就停顿下来,白马的人还想打,顺声音看到被压制的人,都害怕的停下手。
江铮松开人,从原地站起来。
“今天这事,怎么赔。”
白马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瞧见江铮心头都忍不住害怕。
都说软的怕硬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一刻他们每个人都一阵胆寒,如果江铮把他们摁在这打死,能怎么办?
留下一家孤儿寡母的,就算江铮被抓,就值得用命去换?
来的人没有不害怕的。
可真要赔……
“那我们鱼塘养两三年的鱼都死了大半,这我们找谁赔。”
“谁害的找谁,你们抓不到人迁怒到五里,可你们毁我们田,是被当场抓住。”
“……”
“这一亩地,能产一百斤药材,你们毁掉半亩,我也不大开口,给我一百斤的粮票。”
“你咋不去抢!”
这年头,粮食珍贵,粮票只会更珍贵。
“不给也行,明天我就带农药倒你们鱼塘,你毁我田,我毁你塘。”
白马支书已经晕倒,他们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谁也不想承担答应这事的后果。
……
双方正僵持呢。
魏红旗带着王海生到来。
她一凑近看到副队歪在地上,老五一脸伤,树根一手血,吓得她顾不上王海生,直奔到江铮身边。
“你怎么样?”
“你怎么来了。”江铮皱起眉头:“这快结束,你先回去。”
“我不。”魏红旗趁机上下打量江铮,见他只是身上站着泥,手上有点擦伤,这才松下一口气。
她扭过头,想要估算双方伤情,眼睛被手给抓住。
“别看,脏眼睛。”
江铮捂着媳妇的眼睛,把人按在怀里,冷冷盯着对方。
“到底赔票,还是我毒塘。”
魏红旗一听毒,立马伸手推搡着他的胸膛。
“江铮,你听我说。”
“媳妇,快结束,你再等等。”
魏红旗根本抗争不过他,又答应暂时不能说出另外俩人的身份。
“有外人,白马生产队的支书过来找咱们来询问新作物的事呢。”
砰。
她一用力,总算是从江铮怀里出来,赶紧介绍。
“这位就是。”
王海生微笑着点头:“你就是五里的生产队长吧,你好,我是白马大队的大队支书。”
一时之间,现场双方的人都有点傻眼。
看看他,又看看还趴在地上昏迷的人。
魏红旗也察觉到空气中的气氛有些淡淡的怪异。
江铮正眯眼看那俩人,在猜这俩人是谁,为什么要骗他媳妇。
“你怎么不说话。”
还是小柴率先站出来:“嫂子,我们都见过白马支书。”
这些年大摩擦如今天的情况,小摩擦如相邻边的地头算谁家的,双方都不知道见过多少回面。
魏红旗愣在原地,没想到这就撞在铁板上。
倒是王海生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背时,另外瞧见现场情况,只能道出自己真实身份。
“我确实不是白马支书,我是咱们公社书记。”
“你这慌是越撒越大,想干嘛。”老五捂住发肿的脸,用一直眼瞪着他。
“我确实是……”
魏红旗悄悄扯了扯江铮,冲他点点头。
江铮这才开口:“书记,那你可以为我们做主,白马生产队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毁地,这事不给个说法,过不去。”
王海生听到对方是白马大队的人,可算知道对方为啥不信。
今天还真是出师不利。
“如今你们打也打完,我不能只听你一个人说,你们呢?为什么要破坏其他生产队的农田,这可是大罪。”
先是被江铮吓,现在又被这么据说是公社书记的人吓,白马的人心里气,可又不敢开口。
王海生皱起眉头:“没人说?”
“有!”人里头总算有个胆子大点的,举手把情况给说出来。
当然,是白马生产队想的那样。
魏红旗听个大概,忍不住悄悄抬头看向江铮。
她心里有疑问,只是不适合现在这个场合说。
旁边,王海生已经知晓事情全过程。
“第一,我会让人去白马调查,确定这件事情是五里所为,你们毁田的事情他们不准追究,且还要赔你们医药费,你们同意吗?”
白马的人立马疯狂点头。
五里的不乐意了。
“凭什么呀!”
王海生抬手压了压声音。
“当然,这第二,如果调查结果不是五里所为,就要反过来赔他们医药费,还有他们所提出来,一百斤的粮票。”
五里的声音这才小一点。
“你们要是不同意,还有第三。”
“什么?”
“聚众斗殴,全部都关一个月,我这,没有法不责众这一说,都是成年人,该为自己言行负责,不论为何。”
……
双方相互看看对方,气氛着实有点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