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调子我也能听出来庄景唱的很好听,我耳朵是不是坏了?】【前面的不是一个人,我猜我们都是被美色迷惑了。】唱完以后,主持人不依不饶:“不行不行,这首歌太简单了,不能就这么放过你们两个!”
“不会别的歌了。”金竑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弹幕疯狂戳穿他,台下也有人大喊:“《相思》!《相思》!”
这是金竑这么多年在公开场合唯一唱过的&—zwnj;首歌,当时就惊艳了&—zwnj;票人,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人记得,还喊出来了。
主持人立刻捕捉到了关键词,不顾曲瑶拼命给他打的信号,笑着说:“那请金董给我们唱一首《相思》好不好?大家鼓掌!”
金竑没立刻答应。
曲瑶紧张极了,随时准备冲上去救场,心里暗暗怪主持:都说好了要注意分寸,怎么朱哥还是一激动就不管不顾了。
她正好认识当年金竑唱歌那个节目的导演,才知道那时候说动他唱歌是废了多大的功夫,再三邀请他才松口。老实说,金竑愿意跟庄景一起唱《两只老虎》就让她很惊讶了,这朱哥还想怎么的?
金竑不为所动,朱哥也有点下不来台,只能拼命鼓动台下炒气氛。
眼见着鼓掌声越来越大,庄景悄悄往后退了&—zwnj;步说:“你加油,我在旁边听啊。”
这句话不知怎么就触动了金竑,他无奈地笑笑,对主持人说:“好吧,那就唱一段。”
朱哥顿时笑得后槽牙都出来了,还给曲瑶做了个“你看我牛逼吧”的脸,让后台赶紧把《相思》的配乐找出来。
庄景退到舞台的&—zwnj;边,看金竑站在万众瞩目的中央,闲闲把话筒举起,姿态风流,可是一开口,感情却饱满深浓。
有些人天生就有本钱,就连庄景也得承认,金竑就是这种人。只要他想做,好像就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金竑看了&—zwnj;眼庄景,他就在台边看着,像以往帮学生把场一样,他是乐于把舞台中心让给别人的。
金竑垂眸,唇角露出了&—zwnj;个无奈的笑。
相思是比山还高,比海还深的感情,却对近在咫尺的对象也无法宣示。
即使把&—zwnj;切掩藏在歌里,也害怕他发现。
右手的佛珠沿着手腕缓缓下滑了&—zwnj;寸,贴在脉搏跳动的地方,木料温良,带着热血中的暖意。
“相思算什么,早无人在意。”
“醉卧不夜城,处处霓虹。酒杯中好一片滥滥风情。”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zwnj;顾是相思;
守着爱怕人笑,还怕人看清。”
金竑的声音低沉悦耳,仿佛贴着耳畔的倾诉。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庄景想,金竑心里&—zwnj;定有个无法忘记的人,不然唱不出这样的感情。
曾经的自己,也得到过多少人的爱,可唯一&—zwnj;个会这样思想顾念他的人却早就不在了。
很多事情,错过了就不再回来。
“庄景,你也站到前面去啊。”主持大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庄景身后,把他往前推了&—zwnj;把:“不会唱也没关系,你们并排站着也好看啊!”
舞台本来就很小,庄景被他往前&—zwnj;推,早就被观众注意到了。
庄景不愿意在台上出差错,只能忽视主持人的莽撞,自然地走到金竑身边,就像早准备要上场一样。
庄景站在金竑身边,并没有立刻开唱,而是等着金竑结束他的那一段。
【庄景被主持人推上来了,这个主持人怎么能这样呢,太不专业了,我必须要对他说一句:干得好!】【哈哈哈庄景拿着话筒就是不开口,别看他看上去淡定,心里肯定慌得&—zwnj;批。】【我打赌庄景就站在旁边划水到结束。】
【他举起话筒了,他举起来了!】
【听——】
庄景开口了: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zwnj;顾是相思。
春又来看红豆开,竟不见有情人去采。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全场静了&—zwnj;瞬。
天籁之音,这个评价并不过火。
庄景只是静静地唱,就带着&—zwnj;种让人灵魂与之共鸣的力量。
简单的三句,字字入心。
就连金竑也放下话筒,静静地听他来唱。
这个金竑是怎么回事,放自己&—zwnj;个人唱可也有点尴尬,庄景的手指轻轻碰碰金竑的裤缝,示意他和自己&—zwnj;起唱结尾。
金竑在恍惚间举起话筒,低沉与柔和的声音缠绕在一起,像一声低回百年的叹息
“烟花拥着风流真情不在。”
全场掌声雷动,庄景和金竑&—zwnj;起下台。
接下来的节目十分火爆,竟然是钢管舞,虽然带着点乡土气息,但也够火爆热闹的,庄景只顾着看节目,压根也没感觉出金竑格外的沉默。
又不知过了多久,表演已经到了尾声。
主持人走上了台,用超级饱满的感情说:
“终于到了最后这个最激动人心的压轴表演了。现在这个年代,女神到处都是,但是像盛慕槐盛老板这样能俘获老中青三代人的心的女神可是只有这&—zwnj;个。下面就让我们有请凤山京剧团团长,重量级嘉宾盛老板登台!”
这二十多年来,盛慕槐努力振兴京剧,将这门曾经兴旺一时,又&—zwnj;度衰落的艺术带进了平民百姓家,已经是享誉全球的艺术家了。前两年她还参加了《姐姐的夏天》这个节目录制,成为了年度冠军,人气极高。
她的咖位是庄景不能比的,而金竑虽然有国民老公的称号,毕竟在中老年人里并不知名,所以当盛慕槐登台的时候,台下都沸腾了,比庄景和金竑上台的时候还要热闹的多。
盛慕槐的台风很好,心态也年轻,虽然主持人油腔滑调的,但她应对自如,还能自己cue流程。
她也不扭捏,按台下观众的要求唱了三个经典唱段,还绑上跷当场示范了《活捉三郎》里的鬼步,把现场气氛推向了&—zwnj;个高潮。
主持人说:“盛老师,我觉得您这么没美的唱段和跷功应该找个人来学习&—zwnj;下。我来看看。点兵点将点兵点将点到哪个哪个上台!”他的手正好指在了庄景身上。
其实指到谁还不是看主持人自己。朱哥就是看刚刚推了庄景一把他也没生气,估计庄景脾气不错,又想炒气氛,所以特意指了他。
他笑着说:“庄景老师,真巧啊,刚才你唱歌那么好听,现在就再上来跟盛老师学段京剧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蟾宫曲·春情》徐再思
第28章
庄景迟疑了。
这要是上台了,唱得好也不是,唱得差也不是,小徒孙可是行家,当然能发现一些端倪。
可是曲瑶说过,这场演出赚得越多,能给媛媛家留下的钱就越多,这样的善举不能砸在自己的手里。
“庄景,快上来啊!”主持人在催了,旁边一起跳舞的大妈大爷们也都很兴奋,纷纷给他打气加油。
庄景想,其实他也没什么好怕的,掌上红没留下影像资料,他又能模仿不同流派的唱腔,戏唱得再好,也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要站起,衣袖却被金竑捏住了。
回过头,金竑说:“你不想唱我替你上台,不是没你不行的事儿。”
嚯,忘了这里还有个掌上红的忠实戏迷,等下得格外小心了。
庄景笑道:“没事儿,大家图一乐,你上去就没我上去那么有趣了。”
整整衣襟,他在欢呼声中上台了。
主持人看见庄景上来,喜笑颜开:“庄景快过来,这么帅的一个小伙子,恐怕从来没体验过穿高跟鞋是什么滋味吧?盛老师,你先教教他怎么踩跷吧?”
盛慕槐看不惯主持人想拿庄景取乐的心理,笑道:
“朱哥,你就别为难人家小景了。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我想教小景一个唱段,不过需要朱哥你的配合才能完成演出。”
主持人两眼发光,搓搓手,连忙答应,能跟盛慕槐合作,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啊。
盛慕槐笑说:“我需要一张棋盘,或者一个四方形的木板也可以。”
庄景一听就明白了,差点笑出声,盛慕槐是故意要整主持人呢,叫他出那么多坏主意,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