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啊,这个世界真的很玄幻。
玄幻到自己只要把杀了苏维安的人找到,就能让他再回到自己的身边。
第二天,沈霖珏把自己的医药费付了,用的是阿福送给他的卡。
赴约来到秦阳县人民警局,几个警察看沈霖珏这幅模样都急忙跑过来想扶着他,却都被他拒绝了。
只是头被划了几下缝了几针而已,看起来缠着绷带很恐怖,其实基本不会再痛了,就是有点痒。
“是你报的警吗?”询问沈霖珏的是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位警察,他此刻穿着警服浩然正气混于四周。
“不是,是我的手机助手小苏报的警,120也是他帮我叫的。”沈霖珏拿出手机,他点开手机助手这个自带软件,戳进个人实时位面放在了这位警察眼前。
上面记录着沈霖珏此刻的心率和血压,还有位置信息与具体路况。
“挺不错的,等我有钱了也换个这样的手机。”警察把手机推还给沈霖珏,他是真把手机品牌记在心上了。
整个询问很快就结束了,事故不是沈霖珏造成的,留人家这么久也不合适。
“警察同志,我有事情想问你,请问你认识一个叫苏维安的人吗?”沈霖珏没有走,空荡的审问室里,沈霖珏的声音格外响亮。
警察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你是知道的,他是你们这里一个案子的死者,几年前和他一起死的还有一个被□□的女生。”沈霖珏情绪有点激动,身上的伤口又痛起来了。
“这么久了,那个杀他的人还没有被找到。我很尊敬您,但是你也应该尊敬他们吧,难道你不打算给他们一个交代!”
*
压了几年的案子,那个被尘封的档案翻出来时都快陈旧的看不清字迹。
沈霖珏看着档案上的少年的照片,他笑的那么灿烂,却在那天永远的离去。
警察们都放弃了这件案子,所以当知道沈霖珏想自己去破的时候都先装模作样的劝了两下,而后转手就把这案子扔给他。
那个浩然正气的警察,哼,实则也腐烂不堪。
休息几天,沈霖珏拆了绷带和线,他换上自己的衣服去了苏维安的老家凤霞村。
穿过泥泞的小道,见到的全都是低矮的土房,留在这里的人也几乎也全都是小孩和老人。
当他们看见穿着并不便宜的衣服路过的沈霖珏时都禁不住多看了两眼,像是在打量回来的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奶奶,请问您认不认识苏家?”沈霖珏礼貌的向一个正在路边闲逛的老人家问道。
“我们这个村全都是姓苏的,不知道你想找哪个苏家?”
老人家说的是方言,沈霖珏理解了好一会儿才听懂她在说什么。
“苏维安,您认识吗?”
像是激起老人家的伤心往事,她脸上的笑容消失,眼中泛起泪水,“你找他干什么?”
看眼前这个老人的反应便知她是谁,沈霖珏陪她慢慢逛了一圈村子,等她情绪稳定后把事情都告诉了她,对自己的另一个妈妈还是不要有太多欺瞒。
老人喜极而泣,没想到死了多年的儿子不仅活着还找到了这样忠情的伴侣。
从她口中得知那个男人叫雷浪,从小就品行不端,偷鸡摸狗,□□赌博都干过,还替人走私枪支弹药。
自几年前消失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过他的消息,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躲藏起来了。
沈霖珏为老人家买了很多很多的补品和新衣服,把她家里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扔掉后才离开了凤霞村。
那个雷浪感觉和之前游戏中的雷军似乎有些相像,宁愿杀了整队人也不愿意合作,心里只有靠死破局的想法。
就从他入手,沈霖珏用林枭送给自己的入场券再次进了那场游戏中。
一堆会说话的灰烬中找到雷军,沈霖珏掏出复活符在他眼前晃了晃,“电话号码告诉我。”
变成灰烬的雷军:“……”
雷军犹豫不决,见沈霖珏要把那符撕掉,他立马阻止道:“157……”
沈霖珏倒是说到做到,他把复活符往那堆灰烬上面一贴,那个猥琐男人的身形立马出现在他的眼前。
重新拥有身体的雷军骂道:“妈的,憋屈死老子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刚刚给你的电话号码是错误的。”
雷军想杀沈霖珏,一个曾经是宰猪的,一个是改过自新的真正的杀人犯。
所以怎么看都是沈霖珏更有胜券。
第n次把雷军打趴下,沈霖珏才获得他的电话号码和家庭地址,不知道这次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就再进来一次好了。
反正那些符还有很多。
☆、苏沈(下)
登上飞机,沈霖珏来到了雷军说的地方,没有再坐出租车,他自己租了一辆共享汽车。
开到郊外,汽车没法再行驶,他才下车去徒步行走。雷军说的这个地方四面环山,和之前沈霖珏的老家一样,全部都是老人和小孩留在这里。
经过几番询问和走访,沈霖珏好歹是找到了雷军的家。
原本雷浪一家是住在那个凤霞村的,后来因为发生了些事情就搬来了这个穷乡僻囊的地方。。
仅有一位老人独守空房,当沈霖珏走进去时,她还在摆弄手里的针线。当人影挡住了她的光线,她才反应过来抬起了头。
眼前的老人家满头白发,脸上的皱纹都深的似藏了泥,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慈祥的问道:“怎么啦孩子?”
沈霖珏:“奶奶,请问您认不认识一个叫雷浪的人?”
听到儿子的名字,老奶奶舒眉笑了笑。
“当然认识啊,自己的儿子怎么会不认识呢?”
像是在说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老奶奶语气里的那些小情绪都被听得清清楚楚,对儿子的爱与思念都在那句话里。
“雷军也是你的儿子吗?”
老奶奶笑容更深了,“是啊,他们是双胞胎,从小就亲,没事就爱两兄弟一起粘着我。”不知道怎的,奶奶说着说着就要哭了,“可惜现在他们长大了,我都很难再见一面。”
“奶奶,我跟您说实话吧,我其实是留守老人福利院的。今天是特意上门来拜访独居老人的,如果奶奶不介意,是否可以把儿子的工作地点与单位告诉我呢,我想与您儿子面对面交谈些事情。”
沈霖珏的声音温柔亲切,很难不让人信服,加上奶奶很喜欢这些年轻的小后生陪自己瞎唠。所以,老奶奶很快就把雷浪和雷军的工作地告诉了他。
“奶奶有没有缺什么生活用品的,待会我上街去买些回来。”
这村子里没修路,如果要上街必须走那条坑坑洼洼的泥巴路,老人家本就腿脚不便,上街一趟几乎累掉半条命。
老奶奶刚想摇头,突然想起来床铺经常被自己赖尿弄湿,她不好意思道:“麻烦帮奶奶看看有没有老人家用的纸尿裤,谢谢乖乖。”
奶奶枯黄粗糙的手握着沈霖珏白净滑嫩的手,混浊的眼里又似有清明。
“有的,奶奶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沈霖珏在老人的注视中离开,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这么温柔的一个母亲,是怎么养出那样两个凶残的儿子的。
来回几趟,沈霖珏的白鞋已经黄了,他手里提着两大包老人专用纸尿裤。车里还有新被褥,大米和几只鸡鸭,还有条小狗。
就让这些小动物来陪伴这个孤独的老人家,当以后两个儿子都回不来,她还有它们在。
小狗很闹腾,从闹市里的小笼子来到这自由宽阔的黄土地上,它跑的可欢快了,听到老人家的嘬嘬声还跑过来摇尾巴。
“汪汪。”小狗狗扒着老人家的裤腿,伸出舌头舔她干燥的手背。
“哈哈哈,小乖乖。”老人家摸摸小狗的头,笑的见牙不见眼。
沈霖珏看着死寂的院子变得闹腾腾,鸡鸭狗都在叫,老奶奶看着它们在笑,他悄悄的离开了。
出了村后又是直奔飞机场,他想快点见到苏维安,不想放松一刻。
从老人家口中得知雷浪现在在某省的一家公司上班,但他都杀过人应该不会那么不知死活出现在公众面前。集团叫“黑夜里”,该不会是什么走私的集团吧。
一个电话打给阿福,对面传来带着哭腔的喂,看来是大哭过,声音都在颤抖。
“为什么事伤心呢?我的苏维安丢了都没这么伤心。”沈霖珏在电话这边开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