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不允许有其他男人在他猎物的卧室中休息,格洛莉娅的卧室中并没有其他男人,也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纱幔。
品质恶劣的守护灵在深夜中造访,当格洛莉娅从熟悉的冷冽气息中醒来时,男人正伏在她身上,牙齿抵在她脖颈上青色的血管处,舔舐了一下。
和外面的侍女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纱幔,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惊慌令格洛莉娅低声斥骂“你做什么?”
“做什么?”男人重复了一遍,手指滑过她的胸口,在尚存有指痕的莹白上用力捏一把,“取回我的报酬。”
他并不是善良的神明。
向堕神祈祷要付出代价。
格洛莉娅的睡衣是轻柔娇嫩的真丝,这种材质哪里经得起他的揉搓。不过两下,薄薄的睡衣应声而碎。在格洛莉娅的痛呼声中,男人掐住她的脸,满目黑暗之中,格洛莉娅清晰地感觉到。
硬如坚石,烫若焰火。
无法名状的恐惧,无法看清他形态和样貌的不安,格洛莉娅说“你可以换个报酬,我给你金子,珠宝——”
“那种你自己都不屑一顾的东西,怎么会以为我喜欢?”男人冷笑一声,手指从她脸颊上滑过,“你要拿自己珍惜的东西来换。”
“你藏起来的东西,”修长的手指从睡衣中探入,抚摸着不久前刚被他检查过的地方,“这个身体。”
格洛莉娅咬牙。
他继续兴风作浪,宛若剥开蚌的壳子。
蚌的肉质鲜嫩,藏在其中的珍珠被掠夺者狠狠捏住。
她吸了一口冷气。
手指发狠地揪住他胳膊,这种力气令男人哧笑一声,按住她的脖颈,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苍白、弱小、无力反抗的人类。
邪神看人类如蝼蚁。
以他的身份,不屑于和蝼蚁结合。
蝼蚁的身体没有资格去接纳他的液体。
但这并不妨碍邪神玩弄蝼蚁,欣赏她那漂亮的脸上所展露出的恐惧、惊怕的表情。
多么有趣的事情。
他凑到格洛莉娅耳侧,低声问“你的莫莉嬷嬷,和你这具身体,你选择哪一个?”
格洛莉娅骤然僵硬。
她看不到男人如今在哪里,无法与他对视。
她漂亮、如绿宝石的眼睛,出卖了她此刻的慌乱。
格洛莉娅说“卑鄙。”
男人并不会为这个词汇而感到丝毫羞愧,他抽出手,将手指上的湿东西抹在格洛莉娅的脸颊上,捏着她“那你怎么流这么多东西?嗯?”
格洛莉娅难堪地闭紧嘴巴,她并不愿和男人继续将对话进行下去,可惜这种逃避只会加重邪神的劣根性。他解除声音的屏障,再度撕开睡衣,耐心而颇具技巧地触碰着她。
格洛莉娅先前学习的都是理论知识,哪里能和骨子中天然低劣的堕落神明相比较,她咬着牙,却仍旧难以自控地发出声音。
这种动静自然惊醒了侍女,那人隔着纱幔问“小姐?”
粗粝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滑过,弹了珍珠一下。
格洛莉娅强自忍着“没事,我困了。”
她咬着枕头,身体被男人强行翻过来,摆成跪卧的姿态。
对男人本体的惧怕在大脑之中传递、神经完全坏掉,竟转为身体上的极度脆弱。在格洛莉娅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控制不住地想要去触碰他的时候,男人却抽离了手。
他低笑“不过如此。”
格洛莉娅内心的羞耻感达到巅峰,在这么一瞬,她埋脸在枕头中,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守护灵产生报复的念头。
虚软的膝盖支撑不住,格洛莉娅趴在床上。虽然男人并没有真正侵害她,但这种手段令她比被侵害还要愤怒。
男人伸手,捏住她的脸颊。
格洛莉娅完全猜想不透他的想法,在她思考祖母留下的笔记中是否有快速杀死眼前男人的方法时,眼前的黑暗消散掉。
但她未能看清男人的脸庞,只看到他有一双红色的、冷淡的眼睛。
不清楚是否归结于他的神秘力量,男人其他的部位全都藏在浓密的黑暗中。
只庆幸他接近于人类,至少还有两只眼睛。
“别再向我求助,可怜虫,”男人声音怜悯、成熟,说出的话却毫不仁慈,下流卑劣,“再求,就弄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一点点小小说明
1名字《驯化》是指格洛莉娅驯化邪神,邪神真的不是人,所以目前和人沾边的事情他是一件也不干。
2邪神无法控制自己是否被格洛莉娅召唤,只要她召唤,就不得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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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
与邪神的近距离接触令格洛莉娅格外不适。
她并非虔诚的教徒,但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邪恶神明所带来的凉薄气息仍旧对她的身体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
昨日里受伤的公爵在一夜过后终于恢复了健康,他试图邀请格洛莉娅一同进下午茶,却遗憾地了解到她患病的消息。
“这么娇弱?”公爵皱眉,倒也没有展露出更多的遗憾,他并不在乎美人的性命如何,但格洛莉娅的身份的确不一般,“那就让她好好休息。”
格洛莉娅午餐吃的很少,她忍不住干呕,医生也无法诊断出疾病——这些都是与邪神亲密所带来的后遗症,检查不出问题。
格洛莉娅花了两天的时间用来熟悉那些咒语,那日里被守护灵所欺辱的记忆烙印成执念。在冷静下来之后,格洛莉娅重新梳理自己如今能够拥有的东西。
倘若想要从父亲那边逃离,只有依靠守护灵的帮助。
而她的守护灵过于邪恶、不驯,她作为主人,必须驯化他。
祖母留下的手册中记载了许许多多的秘术,当初格洛莉娅的生母依靠着其中半份手册成功逃离,却又因疏忽被抓回。盛怒的父亲将那半份手册烧毁,母亲的奶妈莫莉嬷嬷拼命隐藏,才藏好了这上半份。
格洛莉娅只有这半份手册,和一个不听话的守护灵。
还好,那传说中甚至能够令神明也屈从的咒语,就在这半份手册上。
但从那晚之后,格洛莉娅一直没有再召唤守护灵。
她在等一个机会。
等一个能够控制守护灵的机会。
连续三天的“病症”之后,公爵终于忍不住,亲自来探望格洛莉娅。
格洛莉娅穿着一件淡紫色的裙子同他见了面,她对这位公爵并无好感,花费许多力气,才能令自己不去在意这位公爵不住打量她胸部的视线。
在公爵暗示地提出“晚上一起吃晚饭吧”这个要求的时候,格洛莉娅保持了沉默。
公爵明显已经看出她疾病已愈,格洛莉娅无法再继续隐瞒。在惹怒公爵——现在就被公爵欺辱,和晚上被公爵欺辱两者之间,格洛莉娅选择了尚有时间和转机的后者。
果不其然,在她答应了公爵后,午睡时刻,她的守护灵来了。
她闭着眼睛,听见熟悉的低沉男声“你要背叛我?”
格洛莉娅睁开眼睛。
面前什么都没有,他应当是选择了在她面前不显露出身形,视线所及,只有一片虚无。
格洛莉娅转个身,她脸埋在柔软的天鹅绒枕头中,漂亮的绿宝石眼睛闭起来,眼泪顺着睫毛往下流。
“我能怎么办呢?”她声音低低,选择了那种能够令人心碎的声线,“没有人能帮我,你也……”
格洛莉娅不说话了。
她天生一副不禁风的模样,血脉中遗传的病症给她极为短的寿命,瘦弱的肩胛骨露在被子外,纤细的胳膊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
眼泪把枕头弄湿了一小片,在这片泪痕渐渐扩大后,格洛莉娅终于又听见男人的声音。
他说“哭什么?”
格洛莉娅看不到他,只能感觉到这个明显以为她在难过哭泣的守护灵坐在床边。
头发被轻轻拨动几下,男人终于说“你这样的人,该向神明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