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瑶枝+番外(41)

顾琅再次哭笑不得:“不若宣太医,给万岁爷瞧一瞧?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些心疾?”

“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朱从佑笑了。

“我很愉悦。毕竟真正坐到龙椅上,却是十分孤寂啊。连个骂我的人都没了。”

顾琅嘲讽:“齐阁老最敢骂你,你怎么不叫他来陪你吃醉蟹?”

“他两个儿子都在我手里,最近也不太敢骂了。”

于是顾琅与朱从佑相视一笑,顾琅道:“果然是你比较狠啊。”

朱从佑做作的感慨:“唉,如今沈子兰在我手里,你也不敢骂我了。”

顾琅闻言一愣,扑哧一下笑了:“普天之下还有一个人敢骂你。”

“还能有谁?”朱从佑将信将疑。

“马上,沈子兰。”

朱从佑大笑一声:“哈哈哈,那我可真是太欢喜了。”

“吃吧,这回的蟹是真的不错。”朱从佑拿下巴指了指蟹。

顾琅冷笑:“这么多话说完,约莫也食之无味了。”

“弃之也可惜啊。”朱从佑劝道。

“正如朱从佑与我的关系那般吗?”顾琅睨他一眼。

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果然全天下,是顾子琛最有意思。”

“我还遇到了一个人,十分有意思。”顾琅神秘一笑,“我估着你会对他感兴趣。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这么想。”

“哦?”朱从佑明显是不相信的。

“此人极狡猾,我在心中给他取了诨名,叫作‘颜如玉’。”顾琅边回忆边说。

朱从佑蹙眉,疑惑道:“是何妙女,可堪你顾子琛称上一句‘颜如玉’?”

“不,是个男子。”

“那我便有些期待了。”朱从佑嘴上这么说,表情却依旧是将信将疑。

“不过……”顾琅眉头一拧,“也许他没有龙阳之癖。”

朱从佑像是听了什么趣事,笑道:“没有?万岁爷一句话,他即便从前没有,也要凭空生出个龙阳之癖来。”

顾琅听完心中一阵恶寒:“万岁爷豪情,臣实在佩服。”

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冯美玉抗旨必死。

顾琅暗自痛快。

/

顾琅夤夜下轿入府,醉意十足。

给他开门的不是门房,竟然是沈成玦。

他心中忐忑,正在想要为自己说出些什么开脱之词,沈成玦却出乎他意料的平静。不但没有半点盘问,还张罗着给他弄醒酒汤。

这反而让顾琅心中更忐忑了起来:“你……你有话直说。”

沈成玦疑惑地抬头问:“你没有话说吗?”

“说来你可能不信,”顾琅心道,就连自己也不太信。

他低声道:“我和万岁爷在御花园吃醉蟹,饮酒,畅聊。”

“一个侍从都没有,没有人能给我作证。”顾琅小心翼翼道。

“但我确实什么也没做,他也确实什么都没逼我做。”

“是吗?”沈成玦平静道。

直到两人入了房,顾琅晕晕乎乎的坐下了,沈成玦把门关好,才转过来说:

“你已去了三个时辰。”

顾琅点头:“嗯。”同时警觉地看着他。

“你把裤子脱了,我查验。”沈成玦平静极了。

顾琅忍笑道:“请查。”

心中暗自想,这能查出什么?若是被动一方,也许还能有些痕迹。可他分明不是啊,再者他尚且年轻,三个时辰里若真做了什么,早已恢复精力了。这要从何查起呢?

沈成玦平静道:“也许你没在意过,中出亦有浓稠有稀薄,你这三个时辰里,如……”

顾琅摆摆手:“我服了。我服了。”

“你不去大理寺,真是埋没。你该去的,必有大作为!”

第52章 番外 先骂为敬

番外·先骂为敬

沈成玦再见到齐江春,是在他头一次上朝的时候。

“哟,探花郎。”齐江春手持笏板,主动的打招呼。

小齐大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玩马的小齐大人,如今一身青色官袍,上绣白鹇。

这是正五品官服。他与他兄长以及父亲齐阁老,父子三人,在朝中实在太过于显眼了。他兄长前阵子因为一些琐事,竟降职为翰林院的小撰修。

这也许和齐江春的走高有一定关系。万岁爷定不会让他们三人同时身居要职。

“齐郎中。”沈成玦也与他打招呼。

“探花郎历来是样貌不俗的。所以举子们大多宁愿自己中个探花。齐某真是再次恭喜了。”齐江春稍一拱手,又感慨道:

“果然侍郎大人样貌卓群啊。这孔雀补子在侍郎大人身上,都活现起来了。”

这一派话信手拈来,说的堪称完美,暗中在说沈成玦‘才配其位’。

不过沈成玦也立即回应:

“齐郎中心思聪慧,这白鹇不久后,说不定也要飞上枝头了。”

两人你来我往,这是暗喻他日后官场走高。

“借侍郎大人吉言。”齐江春淡笑道。

齐江春在低位摸爬滚打过。因而沈成玦总有一种感觉,他是比他兄长要优异的,奈何长幼有序,兄长只要不是个草包,便要处处压他一头了。

所以他兄长的走低,真的只是万岁爷的意思吗?

沈成玦与齐江春再次对视一眼,只觉得齐江春人虽年轻,却像一块辣人的老姜。

齐江春也在暗中打量他——别人或许不认得,但他认得。

这便是从前跟着顾琅的那个小相公。顾琅不是一个喜欢玩弄风月的人,那么他如今与顾琅的关系……

齐江春这些猜测,在沈大人第一天上朝,就被击了个粉碎。

沈大人头回上朝,就做了一个多少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事。

只见礼部左侍郎沈子兰持笏出列,开口就道:

“微臣要弹劾吏部尚书,顾琅顾大人。”沈探花的朗朗之音在殿中回响。

要说别人,唏嘘的,敬佩的,鄙夷的,神色各异。齐江春的第一反应却是一头雾水。

这难道是顾兄的自导自演?

于是齐江春又往吏部那一列看过去——顾兄分明也是始料未及,满脸的惊诧。

这是真的还是做戏?齐江春暗自揣摩。

上面万岁爷不吭声,静静看戏。

吏部的几个郎中蠢蠢欲动,怼一下探花郎是何等幸事。当即出列反驳:“敢问沈侍郎,我等吏部,何错之有?”

上来就是一个阵营,顿时变成了三对一。

沈侍郎倒也不怯场:“我朝明令,禁止文武官员狎邪。而永国公的大轿频频出入戏坊,不知尚书大人作何解释?”

声如珠玉,却言辞犀利。

吏部的显然也不是吃素长大:“侍郎大人只看到轿子了,敢问侍郎大人,看到人了吗?”

“这……”沈侍郎语塞。

吏部的郎中乘胜追击:“既没有看到人,又如何证明?”

沈侍郎冷笑:“难不成,空去了一顶轿子,人不在其中?那是去做什么?沾些香风回府好闻么?”

一阵低笑。大殿的气氛滑稽起来。

吏部两人顿时语塞。

顾琅开口,十分磊落:“且容顾某自辩一二。定罪尚且要讲个人赃俱获,仅凭一顶轿子,就要将顾某‘定罪’,沈侍郎是否有些草率?再者顾某府上的轿子,也不是世间无双。如何断定就是顾某的轿子呢?”

刑部郎中李岳也持笏出列:“微臣以为,此事真伪,尚需查证。”同时暗中对沈侍郎勾了勾嘴角。对不住了沈兄,形势所迫。

……四对一。

沈侍郎:“……”

齐江春暗自的看着。这形势对沈探花十分不利啊,怎么看他都无法扳回一城了,不如自己卖个人情?

于是齐江春出列:“微臣以为沈大人言之有理,不论轿中有人与否,永国公的轿子出现在烟柳巷中,便已是坏了风气。即便相似,也是有辱……”

顾琅回头,给他递了个眼刀。

齐江春干笑一下,不予理会。

吏部那两个郎中不愿意了:“微臣提议,应严查当日轿中是谁!还我们尚书大人一个公道。”

“臣附议!”

明明是礼部先挑起话头,礼部尚书却始终不说话。

又过了一阵,开始有人提议,去戏楼查证当日是哪个官员,附议之声逐渐多了。

倏忽间,圣上开口:“好了。此事再议。诸位也不必如此针锋相对。”

齐江春偷往上瞧了一眼,只觉得万岁爷的神色略有不对,似乎不太希望此事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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