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寄琼花一朵+番外(52)

齐琼很是不耐烦,“恭喜什么,她都要没命了,哪来的喜。”

沈安之拉住她,笑着说:“娘娘福泽深厚,当然会有喜了。”

“是,皇后娘娘有喜了。”

沈顺之很是激动,坐到齐玫的床边,笑着说:“姐姐,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丫头,赏。不。皇后宫里的人也赏,不,宫里一起赏。”

出了皇后的寝宫,沈安之看了齐琼一眼,自顾自地往前走。齐琼心虚,只是跟在他后面。一路上沈安之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之间突然的沉默,倒是让齐琼有些不安。

一进屋,她先拉住沈安之的衣袖,说:“阿玫她有了孩子,这事应该就能结了吧。”

沈安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甩开她的手,自己走到床边坐下,问:“你写了什么?”

“没有写东西。”齐琼避开沈安之的目光,觉得脸痒,一直在挠脸。

沈安之抬眼看着她,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怒气,保持语气的平静,问:“你拿了我的印章印了什么?”

“没有。我不知道你的什么印章在哪里。”话一出口齐琼就觉得不妙。她肯定是太着急了,所以才能说出这样的糊涂话。别说印章了,沈安之其他的东西放在哪里,她都清清楚楚。

沈安之直接伸手,“我们一起长大,你没有什么能瞒我的。”

“真的没有。”齐琼觉得自己的脸仿佛靠着火堆一般热,别过脸去不看沈安之。

“阿琼。”沈安之的语气难得地严肃。

齐琼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慢腾腾地从腰上的荷包里抽出一张纸。那是她出门前写的休书。她与沈安之一同读书,沈安之的字迹她太熟悉了,以前沈安之的文章她还代写过,师傅都看不出来。印章这种东西,她一想就会知道沈安之放在哪里。

沈安之一把抓过那张纸,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齐琼叹口气,“我是存着必死的心进宫的,但我不能连累你。”

“我们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连累了你这么多年,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沈安之拉过齐琼坐在他腿上,看着齐琼的眼睛,“你当初怎么说我的,让我有事情不能骗你,结果你倒是骗我骗得很顺手。”

“她是我妹妹,我不能不管她。可我不能拖累你。”齐琼低头抓住沈安之的手,很是无奈。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偷偷去看她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齐琼回想起当初在宫道上,沈安之曾经对她说:“她是你妹妹,就是我妹妹。”

她搂住沈安之的胳膊,轻声说:“别气了,我以后不会这样想,无论好的坏的,我都赖着你。”

沈安之的语气里有些失落,“你还是走吧,现在是我拖累你。”

齐琼看着沈安之,问:“什么意思?”

“你真的以为,老六那么快就知道你入宫了吗?”

齐琼立马就明白了,说道:“你是说,今天你那个圣旨,是假的。”

沈安之的额头靠着齐琼的额头,叹口气,无奈地笑着说:“我们恐怕要亡命天涯了。”

齐琼搂着他的脖子,笑着说:“没事,成亲前我们就说好了,无论是今生,还是来世,我们生死都不会分开。”

难以想象,到了这个时候,她和沈安之居然还笑得出来。

齐琼本来手是搂着沈安之脖子的,但觉得愧疚,于是轻轻地摸着沈安之的后背,想要安慰他。

沈安之睁开眼睛看着齐琼,笑着问:“怎么?要和我在黄泉路上做夫妻,害怕了吗?”

齐琼撇了撇嘴,双手玩着沈安之的头发,说道:“想到这个,还有些期待呢。不知道黄泉夫妻是什么样的。”

沈安之凑近了些,看着齐琼的眼睛,“有些事情,只要是夫妻,不管在哪里应该都是一样的。”

齐琼抓着沈安之的手指,觉得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漩涡。明明身子轻飘飘的,却又被什么抓住一般。院子里的风声很近,仿佛这阵风就吹过她的耳边,带着轻飘飘的她飞起来,却是去往无底的深海。

第48章 再次

齐玫最后去了怀元寺静养。

不过齐琼却松了口气,比起进宫胆战心惊,去寺里确实更方便。怀元寺附近山清水秀,或许在这里比在皇宫里对阿玫更好。

齐玫也确实比在宫里的时候状态好了很多,偶尔还会让彩夏扶着她在院子里走一走。彩夏有时间觉得太冷,担心齐玫冻着。但齐玫很想看院中的梅花,闻了很久,感慨:“总觉得当皇后好像也过去了很多年,谁能想到我一做了皇后,就疯了。”

齐琼来看她的时候,齐玫难得地有精力在看书。看到齐琼,她高兴地喊了声“姐姐”,与多年前在太后宫里看到她的时候一样。

齐玫靠在齐琼的肩头,翻着书,似乎在感慨书里的内容:“做到皇后就是赢家了吗?将来做太后,进宗庙就能万代流传了吗?后人只知道我是皇后某某氏,我的一生不过史书上三两句话罢了,没有人会知道,我也想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哥哥还能做官,为民谋发展,我的一生,就这四四方方的一片天。”

齐琼握着她的手,轻声说:“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一会。”

“姐姐,前几天我听说了一个故事,想要讲给你听。”

“好,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你有什么都要说给我听。”

“说的是前朝有个妃子,儿子出生以后,皇帝不来看,过几个月后,皇帝看到孩子,亲生父子都不相识,你说,亲生父亲真的认不出孩子吗?”

“小孩子刚生下来,长得都一个样。”齐琼给她掖好被子,“你不要想那么多,好好调养身体,等过几个月,你也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或是小公主。”

“生什么生。做人太苦了。”齐玫把书丢到一边,很是不在意。

齐琼好不容易才把齐玫哄得睡下。她给齐玫盖好被子,终于明白为何齐玫不愿意让父亲母亲来探望她。要是不来,最起码爹娘还能听到齐玫身体恢复得很好的消息,来了他们只会更揪心。

彩夏端过一碗药,小声问:“二小姐,这是宫里送来的,说是公主准备的,太医看过没有问题,但是我不敢问娘娘喝不喝。”

齐琼看着院中的花,长叹了口气,说道:“把药倒了。别在她面前提起。她和公主这个心结,这一辈子怕是都解不开了。”

“什么,废后?”齐琼惊得直接转过身来,梳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沈安之走过来,给她揉揉肩膀,告诉她,最近朝堂上确实是有不少折子,希望沈顺之废后,据说是因为南方水灾,算了以后说和齐玫的八字不合,是为不详之兆。

可齐琼觉得不对,立马反应过来,说道:“这个八字不对,不是阿玫的。怎么回事?”

“是老六,他改了齐玫的八字。因为,当年合出来不吉利。”沈安之停顿了下,“可我不信这些。我们的八字,我从来都没有合过。”

齐琼握住沈安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靠在上面,轻声说:“我就知道,三哥最好。”

沈安之安慰齐琼:“阿玫身体已经好起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齐琼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听到来报,齐玫要生了。她顿时觉得不妙,想起多年前太医说的话,生孩子本来就是去鬼门关转一圈,再加上齐玫的身子本来就不好,现在还没足月,生孩子肯定更是凶狠。

太后看出了她的心思,说道:“你妹妹要生孩子了,快去吧。”

山路颠簸,齐琼一直在揉着太阳穴,只觉得头痛难忍,直到她听见马的一声嘶吼。

她立马掀开帘子,原来是前几天大雨滂沱,路上都是泥泞,马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嘶吼,似乎很是不情愿的样子。

齐琼问:“这里离怀元寺还有多久?”

“还有十几里路。”

“你们在此处等着,我直接走着去怀元寺,要是马儿平静了,你们肯定是能追上我的。”

若竹连忙说:“二小姐,我陪你一起。”

“不必了。我是习武之人,自然比你走得快些。”

齐琼跳下马车,继续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她的汗珠越来越多。但她一刻都不敢停下来。她要赶紧去齐玫身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走了一段距离后,她听见马蹄声,欣喜地回头看,原来是沈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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