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共准备了三种馅料, 花生馅,芝麻馅,鲜肉馅。
花生馅儿芝麻馅都好做,只要将他们舂碎,加入糖搅拌就可以了。
鲜肉相对就要难一些,五花肉剁碎,加点香菇放到锅里炒熟,出锅之时放一些核桃碎。
姨甥两人都是手脚利落的人,秦老爷子跟贺修年他们连水都没喝上两杯呢,艾粄就包好上锅蒸了。
每种馅料都不蒸得不多,但加在一起数量就挺可观的,出了锅,贺修年这些男同志就将手伸向了肉馅的。
温馨跟秦怡姝还有媒婆则更喜欢糖馅儿的,而花生馅跟芝麻馅又各有各的香味。
艾粄有股淡淡的清香,跟各种馅料混在一起,并不喧宾夺主,反而相辅相成,吃完后嘴中有淡淡的余香。
媒婆本来就是口齿伶俐的人,这艾粄一吃,夸人的话那是一套一套的,温馨还没怎么样呢,秦老爷子跟秦怡姝倒是眉开眼笑了。
贺修年也十分高兴,就温馨被夸得十分不好意思。
经过这一番夸奖,再说起两人的婚事,那就十分的简单了,秦老爷子在询问过温馨的意见后,将二人的事情订了下来。
订婚日期贺修年也是提前看好的,最近的一个就在十天后。
反正贺修年迟早也是要娶自家外孙的,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区别,直接就订了十天后的那个日子。贺修年喜不自胜。
接下来就是讲订婚流程了,全程都是贺修年在跟两位家长商讨,温馨这个主角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一转眼,就到了订婚的那天。这天早晨温馨早早的就被秦怡姝拉起来了。她穿上秦怡姝给买的大红色织锦旗袍,秦怡姝将她的秀发在脑后盘成一朵花,前头的刘海也用摩斯固定成了个波浪形偏在脑后。
妆是温馨化的,她的化妆技术还可以,腮红眼影什么的都不缺,今天是订婚的大喜日子,温馨涂了个大红色的唇。
她本就是长相明艳的美人,这一幅打扮让她的明艳更加浓烈了几分。
秦怡姝看着镜子里的温馨,笑了笑,道:“我以前还说你长得像你爸更多,但今天一看,你其实也像那你妈妈。”
在还没有出现那些变故之前,周怡是个旗袍爱好者,她的房间衣柜里大多数都是旗袍,而这些旗袍中,她最爱红色。
秦怡姝为了她,还特地学了很多扎头发的样式。当时秦怡姝还跟周怡说,等她嫁人,自己一定帮她梳一个美美的妆。
可惜后来出现了那种变故,她的话最终也没有兑现。如今她帮温馨梳妆,她多少有些遗憾。
“要是你妈妈在就好了。你妈妈最爱打扮,你出嫁,她一定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秦怡姝说着,泪光闪动。
温馨站起来拉着她的手,小姑娘的手柔柔软软的,经过一年多的修养,她的手白白嫩嫩的,握在手里像豆腐一般,秦怡姝哭着哭着,又笑了。
温馨长得高,跟上一辈子一样,现如今的她依旧有一米七左右,高跟鞋一穿,得有一米七五的样子。温馨抱着秦怡姝。
在秦怡姝身上,温馨涉及到的温暖跟上一世在张秀英的怀里是一样的。在她们怀里,温馨总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
秦怡姝擦了眼泪,拉着温馨的手出门。秦老爷子跟疗养院的老头们在院子里说话。
温馨家他们也来过,只是来得不多,见到温馨出来,他们就像是集体消了声一般。过了一会儿他们才重新说话。
秦老爷子看见款款而来的温馨,就像是见到了小女儿一般,眼眶红了红,连接说了好几声好。老伙计们都在夸赞温馨的美貌,秦老爷子撇去那些伤感,骄傲又自得地回复着他们。
一行人出了小院,沿着年后才修建的小石板阶梯下山。山底下停了三四辆的吉普车。上车后,车子缓缓开动。
湘省国宾饭店的门口,一身西装的贺修年跟同样一身西装的王庄站在门口等待。贺修年显得很焦躁,时不时地就要抬手看看手表。王庄就站在门边看贺修年。
越看越想笑。他跟贺修年认识十多年了,什么时候见过贺修年这样?前年他跟他对象订婚,他焦躁不安时,贺修年还嘲讽了他呢。风水轮流转啊。
王庄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将前年贺修年说的话说还给他:“老贺啊,不是我说你,不就订个婚吗?看你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热锅上的蚂蚁呢。”
贺修年觉得这话听着耳熟得很,皱着眉头看向王庄,看见王庄一脸大仇得报的样子,贺修年想起来了,这话他曾经对着王庄说过。
有句谚语怎么说来着?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记仇?”
王庄呵一声 ,不记仇?不可能!
贺修年抬头看看天,不搭理王庄了,不过经过王庄这么一打岔,紧张缓解了不少。
温馨他们的车子远远的开来,贺修年迅速露出笑脸,走过去殷勤地帮着秦老爷子他们开车门。
温馨从车上下来,对着贺修年微微一笑,那笑晃花了贺修年的眼。这一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自动隐了身,天地之间仿佛就只有自己跟温馨两个人。
温馨挽着贺修年的手,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发什么呆呢,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贺修年回过神,赶忙招呼众人往饭店里走去。
贺修年在饭馆里租了一个小型的宴会厅。贺修年那边已经没什么亲戚了,今天来的都是一些生意上比较亲密的合作伙伴跟他手底下的工人。
温馨除了今天跟她一起出门的人,温馨还邀请了黄香琴母子三人。
温成志被枪毙了,黄香琴成了寡妇,她现在独自居住在温家,村里的人基本都躲着他们母子三人走。黄香琴的日子却过得比以前还要舒坦了。
秦家给她的感谢费不少,她捏着钱,大部分存在银行里,留着给两个儿子读书,剩下的小部分她每个星期买两次肉回来给他们一家三口补充营养。
以前,他们家是极少吃肉的,死死捏着钱的温成志宁愿把钱拿去买酒拿去买肉跟狐朋狗友一起吃也不会想到她们母子。
几个月过去了,孩子们身上长肉了,她自己也胖了些。对于温馨他们,黄香琴是感谢的。大儿子年纪比小儿子要大两岁,思想也成熟很多,因为父亲被枪毙,他在学校没少被笑话,听多了村里人对温馨的议论后,他对温馨也有了很大的不满。
黄香琴知道后跟他谈了很久,把道理掰碎了揉散了跟他讲。他到底是被黄香琴教养着长大的,三观很正,又被黄香琴开导了这么久,想起小时候农忙时都是温馨背着弟弟拉着自己干活的画面,那些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
温小弟不同于他,温小弟一直就很喜欢温馨这个姐姐。哪怕是现在也依旧喜欢。
他们被安排在第一桌,温馨忙得差不多了,就到那边去跟黄香琴说话,摸摸温小弟的头。
苏秋荷不理解为什么原主上上世一直拉拔温大弟跟温小弟,温馨却是知道的,那时候她嫁给周文海,要生孩子了,周母并不着急,那时候温馨的身体并不好,她到温家求救。温家只有兄弟俩在家,他们俩一个拉车一个推车,跑着将她送去的医院。
接生大夫跟原主说,如果她再来晚一些,她跟孩子就都没救了。温大弟跟温二弟还是个半大小子,推着车子跑了那么久,手上肌肉拉伤了,脚底下也起了好几个大水泡。
原主在周家做月子,哪怕是个大孙子,周母也带得不尽心,她是真的做到了只管大孙子,而大孙子用的那些尿布小衣她是一点也不管的。黄香琴来帮着伺候的月子,那时候是冬天,天冷,温家兄弟俩舍不得黄香琴去洗尿布,更不能让还在月子里的原主去做。于是他们兄弟俩轮流洗了四个月的尿布之后原主要是有什么急事要做,孩子也是直接交给兄弟俩帮看着的。
不是有句话是那么说的么,月子之仇不共戴天,月子之恩感激不尽。所以原主才会在后来日子过得好了以后费心费力的拉拔两个弟弟。而两个弟弟也争气,很是给她长脸。
就是不知道这些明明就是姐弟情深的情节在苏秋荷的眼里就是拉拔极品亲戚,是伏弟魔。
订婚礼从开始到结束很快,贺修年将给温馨的聘礼过给她,吃了一顿饭再挨桌敬了酒,订婚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