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的消息是真快，这边才发出，那边不过几秒就输入：【什么故事这么厉害？？？】
三个问号，满满都是好奇和迷惑。
想着顾从杨白天说的那事，邱云泽回答：【一个童话故事。】
这下那边的人就更加惊讶了：【诶？？？？】
终究还是放不下那个问题，邱云泽问出了之前在酒吧没有问出的问题：【什么样的原因可以让一个从小听着美好故事的人对未来却是悲观的？】
他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不光是顾从杨的回答，还有……
【诶，可能是现实并不那么美好吧。】对方似乎考虑了好一会才发了一句话，又等了几分钟才发第二句：【因为现实和故事不一样，越相信童话的人，一旦发现现实不一样，那种冲击感就越大。】
想到顾从杨白天说的那句——“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得到的。”
但是不对，邱云泽拧眉思索，就顾从杨现在生活的环境，有什么可以冲击到她？
父亲是某大型公司的高管，年薪不错为人正派；母亲则是某公司的中层，虽没父亲那么出色，但在公司也是一流人才，还多次被派到各地学习；小姨是英国某大学数学教授，去年还获得过某成就奖项；而哥哥……
将后来查到的消息在脑海中过了一遍，邱云泽思索，难不成问题就出现在没查到的东西身上？
想到顾从杨在英国经历的那部分空白，邱云泽抿紧双唇，那部分被人保密了。
安静思索了一会，邱云泽才在消息界面上打字：【你帮我查个人。】随后打伤名字。
发完消息，看着对方回复好，邱云泽便关上电脑。
灯光下，坐在椅子上的他视线慢慢转移到不远处被自己保存好的东西。
那是在珈蓝寺庙取走的小袋子。
上面只有一句话：
希望邱云泽永远幸福——永远爱他的顾从杨。
用手摩擦着那字迹，邱云泽默默注视着那黑字。
什么是永远？
永远爱我……
是永远不会离开我的意思吗？
但如果你想要的是那种感情……我永远都给不了怎么办？
你还会笃定的说永远吗？
如果，
如果你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时候……
你还会想起曾经在树下允诺的誓言吗？
顾从杨，
你真的知道永远吗？
指腹在金色的刺绣上摩擦，邱云泽想。
第21章 烦躁（1）
四十四、
这天，上课的时候，徐宣言的手机收到了今晚有暴雨的预警短信。
下课时分，趁着顾从杨不在，徐宣言拉了拉邱云泽问对方要不要今晚邀请顾从杨去他家。
“那件事情不是到现在也没头绪吗？刚好趁着从杨在国内，而且今天下雨，要不要试试小婉说的话？”瞅了瞅四周，徐宣言凑到邱云泽身旁低声问道。
关于楼下有人的事，邱云泽查了很久都没查到结果。
按照楼下监控的显示，对方似乎是有备而来，没有一次被监控摄像头拍到正面。而且就时间上来看，还好巧不巧都踏在顾从杨在的时间。
虽然当初徐宣言对蓝婉的那个猜测不相信，但现在，他不得不试试。
万一呢，他想，万一那真是可能怎么办？
徐宣言曾经提出要不在生日会的那天邀请对方顺便过来一趟，不料那天却出了那件事……。不过，好在现在终于有机会证明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听到徐宣言建议的邱云泽看了一下手机上的天气预报，点了点头。
等顾从杨和蓝婉一回来，徐宣言就迫不及待邀请对方今晚和他们一起去邱云泽家写作业。
刚拿出水喝的顾从杨听到后，摇头：“今天晚上……”
话还没说完就被徐宣言打断：“你不是明天又要出国了吗？要是这次不行的话，估摸着这个月就没机会了。”虽然今天才是4月的第一天。
因为这句话，顾从杨思考了一会，虽然现在才是四月的第一天，但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又要临时变卦出国。
原本这个月是计划前半月在国内好好读书，后半月在国外好好做事，可昨天又收到临时通知要过去，估摸着行程都乱了……
“好吧……”想想这次出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顾从杨最终点头答应。
当天晚上，顾从杨瞧着外头的大雨和雷电很是犹豫要不要叫莫管家开车过来接人。
豆大的雨滴好似脱缰之马，从黑压压的空中冲向地面。狂风卷着暴雨如同无数条鞭子，狠命往树木花草上抽。雨飞水溅集成无数“奔腾喧嚣”的水流哗啦啦流进下水道。
闪电银蛇在乌云中舞动，沉闷的雷声仿若老人的咳嗽，不停而低哑。
“对不起。”暗自叫好的徐宣言一脸诚恳道歉，随后提出：“要不今晚留下吧？”
身旁的蓝婉也开口是这个意思：“现在这样子开车也不安全。”
犹豫着的顾从杨注视着窗外路道上沉积了厚厚一层雨水的地面，点了点头。
晚上十点，相互说了晚安又送蓝婉回家后，徐宣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洗完澡，一出卫生间徐宣言便瞧见坐在窗便的邱云泽正盯着外头走神。
“有看见什么吗？”穿着睡衣的他走过来扫了扫那满是水印的玻璃窗。
窗外，风怒欲掀屋，雨来如决堤。
收回视线放在笔记本电脑上，邱云泽开口：“什么也没看到。”
透过泛起水雾的路道看着楼下入口处的徐宣言：“会不会又是我们误解了？”
难不成顾从杨只是碰巧？
手指没有停顿的击打键盘，邱云泽轻声答复：“不知道。”
如果今晚过去一切安然无恙，那么就是安全，如果不是，那么……
雨越下越急，细密的雨点在天地之间织起灰蒙蒙的幔帐。屋檐下，不断留下的小溪流在路灯下泛着白光。
时间随着大雨流逝，午夜过后，徐宣言就开始不断的打着瞌睡，一旁的邱云泽则继续处理事务。
在时间缓缓的划入凌晨一点后，徐宣言感觉自己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太困了……他想，平时明明玩游戏玩到凌晨三点也没这么困吧？
伸了一个懒腰趴在窗户边，看着看着徐宣言差点阖上眼睛。他狠狠扭了自己一把后，努力睁大疲惫不堪的双眸继续瞄着。
突然，一把黑伞进入他的视线之中。
第一眼徐宣言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揉了揉酸困的双眼，在确定自己没看错后，轻轻拍了拍身侧的邱云泽示意对方看楼下。
被提醒的邱云泽扭头看去，就停下了手指。
居然真有人来了，盯着那黑伞的徐宣言在心里说道，难道真是为了从杨？
可是为什么？他想不通。
看了几秒，邱云泽连忙通过电脑转到楼下监控器视角。可电脑一转到楼下视频，才显示出人，电脑便发出古怪的声音，屏幕上的画面一闪一闪，模糊的根本看不清东西。
瞅了瞅那电脑又看看外头，徐宣言捂住嘴巴。
这种情况，他想，不会吧？！！！
而后来的那一幕更是让他瞠目结舌。
不是说只有一两个人吗？寒意在五脏六腑乱窜，徐宣言抖着身子在心里尖叫，楼下这密密麻麻的是什么？
紧密的黑伞宛若水中生长出来的蘑菇，紧紧排满整个走道，没留下一丝缝隙。
似乎是注意到徐宣言的视线，他们齐齐抬伞，无数双眼睛直直看向他……
弄不好电脑的邱云泽一抬头便瞧见身子僵硬在发颤的徐宣言，他不懂对方是怎么了，连忙转头向楼下看去。
可那里一个人也没有了。
立刻起身刷的拉开窗户，探出头的邱云泽皱眉看着空空如也的走道。片刻后，一无所获的他扭头看向脸色苍白，眼神发直的徐宣言：“你怎么……”
话还没说话，他就瞧见对方晕了过去。
一、
这段时间徐宣言过得很烦躁，因为已经有好几个人打电话问他邱云泽和蓝婉是什么关系了，而他只能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解释：“没关系。”
“那为什么蓝婉会是邱云泽宴会上的伴侣？”那些人就好像听不懂似的反问。
心情原本就不好的徐宣言只能解释：“小泽又没认识的其他女生，只能让小婉顶替一下，总不能一个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