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住到小措家去吧？”怎么想都觉得不安心，顾妈妈建议顾从杨。
有些诧异对方提出的建议，过了好几秒，顾从杨才回话：“那爸爸怎么办？”
听到顾从杨提到顾爸爸，顾妈妈神色便有些不悦，明明顾从杨回中国读书后两个人还商量好了的，可一扭头对方就不记得了。
“他最近忙的都见不到人影了，我们不管他！”见顾从杨看着自己，顾妈妈缓了缓脸色，口气只带了一点小抱怨。
不过说归说，顾妈妈很快就换了语气和顾从杨说爸爸忙是为了给他们提供更好的环境，让他们理解一下顾爸爸。
顾从杨乖巧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可就在顾妈妈转身去给她收拾行李后，顾从杨脸上的笑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知道顾爸爸在忙什么。
算算日子差不多了。
房间里是顾妈妈忙碌不已的声响，客厅里是顾从杨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的安静。
眼眸直直看着黑屏的电视机，顾从杨蓦然想起顾外婆临死前单独和她说的话——
“要是你爸爸想离婚，就和你妈妈说让她放手吧。”慈爱的老人拉着顾从杨的手说道。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这么和自己说的顾从杨愣了半晌才开口：“为什么？”
她想，难不成外婆外公知道了？
摸了摸顾从杨的手，顾外婆叹了一口气，轻轻道：“他的心从来不在她身上，强留了这么多年，再继续下去有什么意思？”
原来不是啊，听到话的顾从杨暗自想着，便问道：“外婆为什么不和妈妈说？”
要是外婆说的话，总她分量要重些。
被问话的老人转移视线看到不远处的枯枝败叶，她嘴唇微动，须臾才又叹气，说道：“她听不见的。”
不想看见不想听见的东西，她从来都是看不见听不见的。
收回目光转到自家外孙女身上，顾外婆想，她还这么小，以后可怎么办？
若是那个人真有几分良心还算好，要是连良心都如同那年一般被狗吃了，那又该怎么办？
发愁的老人忧心忡忡，又想和顾小姨打电话了。
听到这的顾从杨沉默了。
其实她明白，如果顾妈妈真能听进去，那么这场婚姻也不会维系自此，最终崩盘离析。
忧愁的无数心事，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的顾外婆喃喃自语“互相喜欢，还能死守一辈子，如果只有一个人，就是折磨。”
守着的那个人在自我折磨，被守着的那个则是心生怨恨反向折磨。
最终，顾外婆放弃了让顾从杨去说的想法：“要是为难，你就不管了。”她抱着她，“万一，万一在未来要是她们之间出了问题，你就去找小新或是小姨。”
有他们在，总能保护你过太平日子。
靠在顾外婆温暖的怀抱里，顾从杨应声：“嗯。”
……
整理了不少东西，又接到莫管家的电话确定人来了，顾妈妈便从房间出来寻顾从杨。
刚想叫人就看见顾从杨似乎是在走神，顾妈妈上前推了推对方：“杨杨，管家来了。”
被提醒收回神的顾从杨愣愣点头，起身去清点衣物。
等行李准备好，顾妈妈就送顾从杨下楼，目送对方离开。
四月的夜带着寒凉，顾妈妈站在灯光下看着远走的小轿车，半晌低头叹息。
紧了紧衣服，打扮素净的女人才转身上楼。
星期一，月考成绩发放了下来。
徐宣言看完分数就将所有卷子塞进抽屉不想看了——虽然成绩比上次更好了一些，但是想想自己被补习的痛苦，总觉得收入和支出不成比例。
中午午饭时间，徐宣言问走在身侧一起去取饭的顾从杨：“你今天不用去热饭？”
平日顾从杨总是早上就带了餐盒，然后中午去食堂热饭。
走出教学楼的顾从杨回答：“有人送。”
徐宣言还在想是谁，便在校门口见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
原来是他啊，他想。
等顾从杨拿着饭盒和他们去找曼叔的时候，蓝婉问她：“怎么突然给你送饭了？”
以前不都是自己带吗？
“我最近住在小措哥家。”和过来送午饭的曼盾安问好，顾从杨回答蓝婉：“妈妈要出差，爸爸很忙，所以暂时住在小措哥家里。”
告别曼盾安的徐宣言点头表示了解了：“哦。”
下午体育课，徐宣言和肖明轩他们一起打球。
在去的时候，肖明轩问顾从杨能不能等会帮他们去买水，苏虎也期待的看了过来。
被看着的顾从杨愣了几秒才点头答应：“好。”
看到这一幕，徐宣言调侃肖明轩：“你还差水？”
我可是瞧见了每一次打球结束给你递水的女生可有不少。
肖明轩笑了笑，解释：“每次给水的人多，只收一个又不好。”
徐宣言理解的点了点头，感叹了一声：“小泽也是这样。”
那么多的心意，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比较稳妥。
篮球场上，有人持靓行凶。
黑色的发带下饱满的额头，因为运动而汗湿的脸庞滴落在白色T恤上，隐隐可见一小抹肉以及好看的肩胛骨。深蓝色的短T恤，偶尔因为跳跃而微微掀起便露出好看的腹部纹理，一旁瞧见的女生因此尖叫的更加大声。
不甘示弱佩戴护腕的男生紧随其后便是一个单手上篮，肢体冲撞动作激烈，带着来势汹汹的嚣张与显摆……
欢呼声伴随着圆球击打地面的声音以及球鞋的摩擦声远远传进教学楼，混在一片读书声中，引得不少蠢蠢欲动之人心不在焉。
等到打完球，肖明轩自然而然带着苏虎去找顾从杨那边拿矿泉水。不少女生咬牙看见这一幕，然后愤愤然看向蓝婉，那眼神恨不得生吃了她。
面对那些目光，蓝婉无语的站起，叫顾从杨和自己回教室：“走了。”
瞧见蓝婉要回去，顾从杨便和肖明轩等人说再见：“嗯，好，明轩再见，苏虎再见。”
“他怎么这么叫你？”听到那个称呼，苏虎疑惑的问肖明轩。
有同样疑惑的还有徐宣言，顾从杨对此的解释是对方让她这么叫的：“他说叫全名不好听。”
听到这解释的蓝婉看了顾从杨一眼，不发一言走进教室。
顾从杨不解的看向邱云泽和徐宣言。
徐宣言笑的不行，他觉得顾从杨有点傻兮兮的：“那你为什么不叫小泽云泽？”
因为没被允许，顾从杨在心里说，要是对方允许，她当然很愿意。
对上徐宣言打趣的目光，顾从杨问出了心里话：“可以这么叫？”
徐宣言发现顾从杨是真不懂，便笑道：“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
既然你都这么称呼肖明轩了，自然邱云泽也是可以的。
见徐宣言答应，顾从杨便看向邱云泽，试探性叫道：“云泽？”
“嗯，我在。”玉树兰芝的少年好看的笑了笑，犹如风中的百合。
好开心，顾从杨想。
徐宣言发现顾从杨高兴的模样就问她：“是不是只要别人说你可以称呼我为谁谁谁你就会这么叫？”
“名字的话，肯定是要看对方是不是高兴。”回到位置上的顾从杨坐下并回答：“像是我的话，随便对方叫什么都可以，但有的人却有忌讳，并不是想怎么叫就可以怎么叫的。”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听到解释的徐宣言感觉自己方才想岔了。
而蓝婉则是在心里为肖明轩感到可怜。
你以为的亲近，不过是对方习惯性的体贴，她想，真可怜。
第17章 靠近（2）
体育课后的第二节 课因为老师临时请假而与最后一节自习课调换位置。
因为老师不在，教室里热热闹闹，不时有人在走道上来回走动。
坐在位置上的徐宣言找邱云泽要笔记，用来补充一下今天发呆晃神的遗漏点。而正在看书的邱云泽听到后就伸手从抽屉中抽出了笔记本。
不料，徐宣言接过笔记本后才翻开就瞧见其中有一张粉色的信封。
将那信封拿起，男生伸到邱云泽面前晃了晃，调侃：“又是情书。”
正写卷子的顾从杨听到这话抬眸看了过来。
粉色的信封，没有收信人，没有落款，但上面的花纹却说明着最隐晦的心思。在那用深粉色的对话框图案上‘你喜欢我吗’几个字是如此的显眼而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