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攻略我[快穿]+番外(48)

这给她一种错觉——

就仿佛,眼前的人把自己封闭成一座孤岛,却唯一不拒绝她的靠岸。

宋之歌也说不清那一刻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酸酸胀胀,柔软得过分。

她下意识把呼吸放轻,动作也变轻了,小心翼翼地扶着燕疏上马车。

随着他抬腿的动作,一样东西从腰间掉下。

是初见时她拿回的那块玉佩。

燕疏追着她的目光向地面望去,看了许久,却迟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宋之歌以为他没看清,弯腰替他捡起,擦去沾上的灰,递到面前,可燕疏依旧毫无反应。

“不拿走吗?这不是对殿下很重要的东西吗?”

哪知他却垂下眼,浓秀的睫毛在眼底映下小片阴影,轻飘飘答了句:“只是一块玉而已,没什么重要的。”

他神色淡淡,语气也淡,好像真的漫不经心似的。

唯有嘴角略略向下,泄露出一星半点的消沉来。

“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宋之歌一边说,一边装作要收回手,刚刚还说着不在意的人,眼神却紧紧地盯着那块玉。

分明还是在意的。

对于他这种口是心非的反应,宋之歌只觉得可爱,忍不住放柔了神色,轻轻勾了勾唇角,低下头替他将玉佩系在腰上。

“但是我觉得很重要,殿下还是好生带着吧。”

*

宋之歌将他安顿好,刚唤人拿了薄毯准备给他披上,就发现燕疏已经歪着头睡着了。

那张清隽的脸总是带笑的,以至于宋之歌现在才发现,他不笑的时候,眉眼是有几分冷清的,和他待人处事的态度一样,都是有一种距离感。

宋之歌其实知道,燕疏这个人,实际的性格跟表现出来的可能不太一样。只是她并不在意这些,毕竟,谁不会有想藏起来的一面呢?

她喜欢跟他相处时的轻松感觉,她的本心告诉她想要接近,到时候就算要为轻易交托信任付出代价,她也会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宋之歌摇摇头,将脑子里的想法甩开,起身欲走,却感受到一股阻力。

她回身望去,发现燕疏的手正牵着她的衣袖。

宋之歌:……

人人都有想藏起来的一面。

说不定,燕疏想藏起来的另一面,是个黏人精呢?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想掰开他的手,又觉得有点发愁。这家伙现在睡得那么香,就这么把他弄醒,她又不太好意思。

于是宋之歌又坐回他身侧,盯着他的脸发呆。

燕疏被她盯得皱了皱眉。

他其实没睡,只是之前将计就计,喝下了加了东西的酒,现在药劲上来,浑身都烧得有些难受,不自觉就捏住了手中的东西。

可宋之歌却误会了他皱眉的原因,她呼出一口气,下一秒,温热的触感点在他眉心,有指尖轻轻抚开他眉间的褶皱。

他该睁眼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燕疏并没有这么做,只是不自觉顺着她的力道松了眉头。

身体的不适似乎都被她拂走了,世界突然变得很静,只有宋之歌温和的嗓音,在耳边轻轻响起,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儿怜惜:“怎么连睡着都皱着眉呀?”

复又点了点他的眉心,很小声地自言自语:“要怎么才能让你轻松一点儿呢?”

那一刻,燕疏突然不知道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心像是被一根细细的针扎了一下,很轻,浅浅地泛着点儿疼。他忍不住将眼帘撩起一点,偷偷去看宋之歌的表情。

她秀气的眉毛蹙起,那张从不识愁滋味的脸上蒙了一层忧虑,尽管只是浅薄的一点,却像是一簇火苗,将他心中的枯木点燃了。

于是那点轻微的疼逐渐蔓延、扩大,五脏六腑都跟着烧得生疼。

宋之歌和他身边所有的人都不同。她是在爱中长大的,不会作假,也不屑作假。所以她话中怜惜是真的,烦恼是真的,她是真的在为他是否开心而感到忧虑。

燕疏清楚地知晓这一点。

可正因为这些都是真心,才会令他感到无措和疼痛。

燕疏确实是醉了,碰见她也确实是意料之外。可他的神智一直很清醒。

借着酒劲说的话、做的事,到底几分出自真心,几分为了目的,他自己也说不清。

燕疏是个冷心冷情的人,他的一切行动以利益为先,把她留住,让七皇子彻底误会她同他的关系,怀疑丞相一派的中立立场是目前所有计划中最好的选择,他没有道理不将她留下。

燕疏明明是知晓这一切的。

可看着她忧愁的眉眼,他忽然什么都不想再继续了。

放弃的想法来得毫无理由,而那个三番五次扰乱他心绪的人却对他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毫不知晓,仍在自顾自地烦恼着,燕疏有些泄气,又有点烦闷,但最终,他还是闭上眼,佯装一副睡着的样子,松开了握着她衣袖的手。

这是他第一次,不想思考任何利弊,完全被感性支配着行事。

他等了好一会,身侧的人才有所动作。

黑暗中,他看不见宋之歌的表情,只能听见衣料摩擦的窸窣,一张薄毯盖住了他,宋之歌轻手轻脚地下了马车,和侍卫吩咐:“殿下睡着了,我留了些糕点在车上,如果醒了让他吃一点垫垫肚子,好好照顾他。”

燕疏听着她远去的声音,伸手抚上眉心,盯着马车顶部出神。

刚刚被她轻点的地方,似乎微微地发着烫。

许久,他长叹一声,眉眼间流露出一丝疲惫。

“也许我只是累了。休息一下,明日就好了。”

声音渐轻,像是疲倦,又像是在找个理由说服自己。

“只是累了,而已。”

第49章 心上痣(八)

自上次分别,宋之歌连着半个月,没碰见过燕疏。

平日里总是于各个地方偶遇他,突然隔了许久未见,她倒有些不习惯了。

总不至于是上次醉酒时染了风寒吧?

她托着腮想着,心中无端替他担心。

望着桌上摆这着的锦盒,宋之歌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给谢惊澜,顺便旁敲侧击打听打听消息。

“去去,我正忙着呢,哪来的功夫跟你闹。”

谢惊澜案前的公文堆成了山,他埋在一堆卷宗之间,见她进来,头也不抬就开始赶客。宋之歌没应,反而将锦盒放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在一旁兴致勃勃看他焦头烂额。

谢惊澜倒也任她呆着,处理公务之余,分了点眼神瞥了眼桌上的锦盒,问道:“怎么,今日找我就为送这个?里面装了什么,能请得动你给我送来。”

“师父之前托我带给你,让你有时间拜访了无大师的时候交给他。本该进京时就给你,只是你太忙,我又老忘,就完全没想起来这档子事。”

谢惊澜挑挑眉,气笑了:“给我?怕这是师父交给你的差事,你不愿跑,就把包袱甩给我吧?”

宋之歌移开视线,干笑一声:“哪能呀,我像是干这种事的人吗?倒是师兄,这几日怎么突然这般忙,是……发生了什么吗?”

闻言,他原本挥动的笔杆一顿,突然从那堆公文抬起头来,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目光沉沉,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宋之歌被他看得心虚,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看我干嘛,这是我不能问的吗?”

“这倒没有。”他收回目光,面上依旧挂着点笑,语气也平淡,听不出什么异样,“最近山匪躁动,京城周边不太平,案子便多了些。”

“不过,”他话音微顿,眼眸一转便对上她的目光,上挑的凤眼凌厉,瞳色是乌沉的黑,明明还没说一句话,却宋之歌觉得她那点小心思都已无处遁形。

宋之歌以为自己要被说了,但最终,谢惊澜还是放过了她,只轻飘飘地说:“陛下的身体状况越发不好了,如今是三皇子代他处理政事,最近发生的事件恐怕也与此有些关系,京城怕是是要变天了,师妹,你自己多注意些。”

她抿抿唇,答道:“我知道。”

这一下她也没了继续呆在这里调侃他的心情,放下茶盏跟他说了声便打算离开,在她快要跨出门时,谢惊澜叫住了她。

宋之歌回头,发现他又变回那种懒懒散散、万事不上心的模样,单手撑着头,笑吟吟地望着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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