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在关铭病还没好,许唐没带他再去体验第五步——按,两人进出了几个中高温的汗蒸房后,关铭终于热得受不了了,汗如雨下。
这澡洗得太舒服,他浑身上下都通透了,感冒也好了一大半。
许唐怕关铭蒸得太厉害脱了水,去前台点了果盘、糙米汁和小点心,又开了一间私密休息房,要了两条厚毯子带关铭进去休息。
他们刚并排躺下,许唐的360度贴心服务又上线了。
他自己还什么都没盖,先给关铭铺好了枕头、盖好了毯子,又是拿毛巾帮他擦汗,又是拿叉子叉了几片猕猴桃、西瓜和草莓,一一喂到他嘴边。
关铭看在眼里,暖在心里,此时此刻,他确认自己身上再没有一点难受的地方了。
许唐就是关铭的药,有了许唐的照料,他药到病除。
许唐一边伺候关铭一边问:“现在不难受了吧?”
关铭笑了,却不想好好回答他。
“糖糖”,关铭的手贴上许唐的后颈,手指在上面若有似无地撩拨,轻声说:“你出汗了。”
晶莹的汗珠爬上了许唐的脖颈,他白皙的皮肤在昏暗的休息房里泛着点点亮光。关铭的手指又辗转摸上了许唐的喉结,指尖轻点两下,下一秒又滑落到他锁骨上,沿着那两条圆弧曲线从左摸到右,嘴边挂着一抹邪邪笑意,问:“很热吗?”
许唐身子抖了抖,锁骨和喉结突然变得好敏感,这是他从前没有过的,关铭的抚摸像羽毛般轻盈,又带着挑逗意味,摸得他浑身酥痒难耐。
他瞄了一眼房门上的毛玻璃窗,颤声说:“你别乱来,这是在外面。”
关铭马上停手,迅速掀开被子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将门锁转了两圈。
“我锁门了”,关铭重新坐下来,掀起了许唐身上的被子,将坐在榻榻米上毫无防备的许唐猛地拉到怀里,低声问:“现在能乱来了吗?”
许唐的脸早就红了,开这间私密休息房就像是故意给关铭创造机会似的,现在又仰着头,微张着嘴,眨着湿润的双眼看向关铭,多少有点欲拒还迎的意思。
他心里知道答案,却又不肯说,让关铭猜了这么久,又等了这么久,终于盼来了今天。
关铭强压下心里的冲动,将许唐的手按在榻榻米上,嘴唇在许唐的额角、眉梢、鼻尖、唇边和耳后到处点火,想要一个答案:“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关铭的唇在许唐的耳边吻了又吻,不甘心地追问:“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了?”
【略】
第50章 黑(六)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了?”
“我不知道…可能有一点,但是……”
“你也……”
“我想要你。”
像是被传染了感冒,许唐此刻头发懵,脸发烫。
许唐不得不承认,他再次被关铭诱惑了,彻彻底底。
他再也不想违背本能,伸出手去回抱了关铭。
关铭施加给他的一切都是霸道的,强势的,张扬、不羁,充满了野性的意味,也激发了许唐身体最深处的渴望,以至于他越来越不能拒绝关铭,越来越被关铭吸引。
关铭的眼神、关铭的气息、关铭的话、关铭的吻,都让许唐欲罢不能。
他的手指纤长柔软,在关铭的背上用力地揉捏……
【略】
这是一种太过别样的刺激,每一下触碰都仿佛带着强烈的电流,一波又一波冲击着许唐的理智。
从前只有他俯下身服侍别人的份儿,今天居然轮到他了。
……
下一秒,许唐的快乐就又攀上了一个新高峰。
“该我了。”
“我不行…我,我还没准备好……”
许唐深深沉浸其中,同关铭渴望他一样,他也强烈地渴望着关铭。
【略】
他在盖章,在许唐平时衣服下看不到的地方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就像是在为自己圈地。
那一枚又一枚新鲜的痕迹在许唐的身上张扬绽放,关铭的爱意放肆而隐秘。
他再度抱紧了许唐,宣布:“糖糖,你是我的。”
第51章 黑(七)
天公作美,在扎龙剩余几天的拍摄里,气温虽仍较低,但好在艳阳高照,天朗气清,给许唐一行人拍摄外景创造了完美条件。
许唐这两天一直想不通一件事。
他怎么就顺顺利利地和男人滚到了一起呢?
亲也亲了,摸也摸了,除却最后一步,他和关铭几乎把情侣之间那档子事儿全做了。
虽然也许关铭并不同意这个说法。
更诡异的是,许唐那晚趴在洗浴中心汗蒸房的榻榻米上,被关铭从背后抱着蹭个不停的时候,他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就那样顺从地接受了自己是下面那个的定位。
凭什么呢?
许唐真的想不通。
以至于这几天面对时不时就会贴上来的关铭,许唐始终保持着一点微妙的距离。
这几天的外景拍摄,马威和儿子马晓强也跟着大部队一起辗转。
马晓强很黏关铭,除了关铭掌机的时候,马晓强几乎全程跟在他屁股后面,俨然一个小号跟屁虫。
而许唐这边,捧着八卦玲珑心的陈越平也挺“黏人”,他从未放弃过对许唐的探索。
他很好奇,关铭究竟把许唐掰到什么程度了。
上次带许唐去gay吧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但许唐毕竟直了三十年,让他一夜变弯哪有那么容易。
大学到现在,和许唐同窗又共事了这么多年,在他眼里,许唐虽说不至于到钢铁直男的程度,但向来只好女色,怎会在寥寥数月就被关铭这么一号人拐跑了呢?
许唐和关铭之间暗潮汹涌,陈越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有天终于忍不住了,某次饭后休息时,他把许唐拉出去单独聊了一回。
“什么?!卧槽…”陈越平夹在指缝里的烟都被吓掉了,语气极其夸张:“所以您老现在已经被丫吃干抹净了呗!”
许唐指节抵在额角,朝他翻了个白眼:“小声点儿行么,没到那程度。”
“这还没到?!哥哥,您就差被丫……”陈越平瞟了一眼许唐难看的脸色,好歹将马上脱口而出的“开*”二字给咽了下去。
陈越平踩了踩掉在地上的那根烟,又从烟盒子里抽出一根点燃,故作深沉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真要跟那小子处对象?”
许唐也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丝在他手指间轻飘飘地燃着,像极了他缥缈虚无的思绪。
过了很久,直到烟燃尽,只剩下一半完好的烟屁股,许唐才闭了闭眼,说:“得处吧,这要换成女孩儿,都发展到这程度了,我还不跟人处对象儿,那不是耍流氓么。”
陈越平嘴角拉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哼笑一声,抬头给了许唐一记犀利的眼神:“您二位谁在上谁在下?”
说起这个问题就头疼,好在方菲来催了,许唐赶紧搪塞了过去,带陈越平先回去和大部队汇合。
关铭见到了有说有笑的两个人,脸立马拉了下来,许唐心里觉得好笑,顿时起了点腻歪劲儿,想安抚关铭两句,又犹豫。
他还没想明白最关键的那个问题,始终不敢靠关铭太近。
最后一天拍外景时,气温骤降,山林里尤其冷,给姑娘们冻得小脸儿通红,给汉子们冻得缩手缩脚。
许唐把带来的最厚的衣服全都穿在了身上,薄羽绒服里套羊绒衫,羊绒衫里套衬衫,连秋裤都穿上了,但在四面漏风的野外树林子里站着,他还是冷得直哆嗦。
关铭让许唐回车里看监视器,信号绝对够用,可许唐非不,他不想让关铭觉得自己柔弱,一种莫名的自尊心在作祟。
关铭一边摆弄机器一边叮嘱许唐:“你座位旁边放着我的包,里面有件黑色冲锋衣,实在冷你就去穿上。”
镜头调试完毕,关铭站起身,他一手拎摄影机,一手微不可察地揽了揽许唐的腰,凑到近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音量,在许唐耳边留下一个字——“乖。”
充满了亲昵与调戏意味,许唐脸又红了。
拍摄中途刮来了一阵西北风,活像一把冷冰冰的刀,一刀一刀割着他们的脸和身子。
许唐打了个喷嚏,终于扛不住了,默默坐回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