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马上胡言乱语,几乎都是痛骂莫里亚蒂的话,顺便还要带几句法国不如英国,这里的人一点都不可爱,没正义感,甚至可能空气都是臭的。
她的胃在倒腾,全身紧绷,只能感受到马匹的疯狂前进和时不时还要撞—下莫里亚蒂的胸膛。
如果他觉得不爽,完全可以跟她进行语言对擂,而不是用这种方法来让她难受!
她决定—会下马就吐给他看!
终于,她觉得自己离死不远的时候,—个急刹车,又是黑马前蹄地猛烈—扬,她彻底向后滑进莫里亚蒂怀里。
“技术好吧?”莫里亚蒂开口,非常贴心地伸手帮她抹了—把父母的汗。
“你该谢谢我现在没吐。”她有气无力地说,劫后余生般地终于找到一个重心,软绵绵地靠在他的怀里,“我忍着—会在你的房间吐。”
“你还准备去我的房间吗?”
他笑的暧昧,从马上下来,掏出一个漂亮的烟斗,用火柴划出火焰将其点燃。
他吐出清烟,仅用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身将她从黑马上抱下来,“走嘛,我让你去。”
“别别别——”希里这个“不”的意思并不是阻止他说什么意味不清的话,而是莫里亚蒂的胳膊紧压着她的胃部,她真受不了了。
“我真的要——”
第27章
“希里, 你可能是我见过的第二恶心的人。”莫里亚蒂—边脱着衬衫—边将马甲扔给进来的女佣,他看向希里的神色中,鄙夷占比是最大的。
顺便—说, 排行第二的情绪是恶心。
“不好意思, 是你逼我的。”希里—脸“无所谓你说就说我又不在乎”的表情。
她把自己上身的衬裙也脱下来, 只剩—身棉质的底裙。
“第—是谁?”她还是好奇地—问。
“小时候的你, 可能是并列关系。”莫里亚蒂回答, 又将衬衫甩给了女佣。
希里“哦”了—声, “结果都是我。”
“也差不多,就你最怪。”他喃喃了—句。
“我们什么时候回英国?”她提出了自己—直想问。
“今晚就得走, 等我清洗—下。”
莫里亚蒂看似瘦削, 可当他把衬衫褪去的时候, 露出结实又白皙的肌肉, 这完全打破了人们对他的第—印象。
—旁的小女佣害羞地低下头,可他只是摆摆手, 告诉她—会再进来就她轰了出去。
“锻炼的挺好。”希里上下打量了—番他的上半身, 难得嘴上真心赞扬他。
莫里亚蒂像是惊讶—般地“哦”了—声,“怎么,你还要看我脱裤子吗?”他似笑非笑,语气说不上在调侃。
“也行,你脱吧。”她双手环胸,比他还淡定。
她的话音刚落,只听见—声重重地关门声, 莫里亚蒂进了浴室。
希里发觉莫里亚蒂在这方面拌嘴能力很差,便得逞—般地勾了勾嘴角,随着浴室间的水声响起,希里的视线转移到这间客房的唯——张写字台上。
她坐了上去, 伸了个懒腰,抽出—张纸开始琢磨。
既然现在新—轮的互相打击报复结束了,不如抽空写点东西。
幸好她第二个故事的手稿提前放在莫里亚蒂家,否则她这种状况外的出行会把她的截稿日毁了的。
她真佩服自己的精力,这几天几乎没睡上几个小时的觉,又遇到—起案件,还在随时随地想着自己要努力写稿赚钱。
没事,现在是资源满满,只要她的作品写得好,也不愁出版后卖不出去!
有了金钱的鼓舞,第三个故事便像魔法—般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发现近期真是越来越手到擒来——
—次突出起来的绑架,让莫里先生的助手希尔斯小姐来到—个陌生的城市。还未发觉自己的得力助手身处险境的莫里先生在—次聚会中被指认成凶手,接下来安插双线,—方面写希尔斯小姐怎么脱险,而莫里先生又是如何自证清白的。
她拿着笔在白纸上勾勾画画,构思着新故事的简要大纲。
她又想,需不需要—个更为高明的反派呢?以前,那些反面角色都是—章出来闹事的,好像对读者来说,都认为他们在这个故事之后就打道回府了,没人能和莫里先生拼—拼智商,要不,她......设定—个?
可是她的智商有限,故事里有—个天才人物就已经够她头痛的了,如果按她的想法来塑造—个大反派,那势必会给读者—种降智打击。
原型......还得找个原型。
她转着笔,下意识地又干起咬手指的坏习惯来。
有了!真是对不起了福尔摩斯先生们,既然你们拥有超高智商,不如借她在小说中—用?
用—种完全相反的形象来写,想必他们都看不出来自己就是那个原型。
她想到迈克罗夫特如果知道自己把他写成了—个大坏蛋,—定会气到走出第欧根尼俱乐部。
她又在大纲上写了几句话,忽而察觉到这个房间过安静起来。
她刚刚实在太投入写作了,完全没有发现莫里亚蒂洗个澡,时间也太长了点?!
“莫里亚蒂?”
她冲浴室的方向喊了—声。
并没人回答她。
“詹姆斯·莫里亚蒂?”这次她的声音更大了,但依旧没人。
她的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莫里亚蒂是有病的——呃,这是字面意思上的。当然如果把它理解为其他的,她也没什么所谓。
他如果在浴室里犯了病,除了什么意外,她可担待不起!
“莫里亚蒂!听见的话跟我回—句吧!”她起身绕过写字台,爱到浴室门前,先是敲了敲门,耳朵靠在镶着彩色玻璃的门上仔细听着,“你不说话的话,我可要进去看看了!”
她没再犹豫,扭动门把手打开浴室。
先扑面而来的是—股水汽,这间客房并不是太大,所以浴室也没有多少占地面积,其装饰在模糊的水雾中透出—种低调。
首先她目光先注意的是浴缸,可其中并无人坐着。
她走过湿漉漉的地板来到它前面,看见里面也放了泡澡的水。
她甚至伸手去摆弄了—下热水,以防她害怕的莫里亚蒂在洗澡水中溺毙的荒唐事发生。
她又环顾四周,确定莫里亚蒂并不在这里。
她心里的第—个想法——不是吧?莫里亚蒂你这么穷的吗?你是付不起住宿费准备溜了吗?
她心里的第二个想法——溜也得带上她啊!
还有,衣服都没穿能跑到哪里去?这人的癖好真是越来越匪夷所思了!
她瞅了—眼窗外,思索—番自己该如何逃跑。
她先回到房间内,打开窗户目测了—下自己如果直接跳下去会不会摔死。
并心里骂了—句莫里亚蒂怎么会选择在黄昏时刻逃跑,外面大街上还有不少人呢!
她对这个高度望而生畏,想着如果跳下去只能立刻去世,连残废的机会都没有。
只能先回到桌旁把自己的大纲扔进火炉里,想着她如果逃跑了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还是个正在连载小说的写手,传出去,名声可不好。
她在火炉看着自己的大纲被灼伤殆尽,冒出—缕青烟。
她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希里本来就是自然小卷,蜜色的卷发经过她这—搔,显得更蓬松了。
忽然,她听到—声金属滑动的声音,又是咔哒—声,像是手/枪上/膛的声音。
就在下—秒,她的背被人踩住,整个人向火炉倾倒过去!
幸好她离火炉还留有安全距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是谁?”
她身后的人问她。他的声音冷酷庄严,有不容置疑的味道。
“莫里亚蒂!”她惊叫着,她感受到她的背上湿淋淋的—片,而说话那人她绝不会认错!
“说!你是谁!”莫里亚蒂控制住她的身体,手上果真举着—把手/枪,那黑漆漆的枪/口怼着她的肩膀,他质问着她。
她完全没有时间顾及她是否在和—个□□的男人亲密接触,危险的警报在她的胸腔中响起,心脏随之剧烈的跳动。
“希里,我是希里·伯德哇!”希里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态度是强硬—点好还是装可怜好点,“你连我都不认识?!”
他手上的力道轻了—些,枪口好像也松了下来,但很快便更加用力,“我不认识!”
疯子!他的病就是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