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的有人会用真人还是同乘的人做变装吗?
或者,车上还有一个会变装的人?
救命,这么稀有的技能一辆火车上还碰见三个?!
不是她非要揣测别人,她已经被福尔摩斯兄弟影响了,一下子脑海中就蹦出了莫里亚蒂的名字——也没错,他知道她叫希里!
然而他不是一开始都没认出她来吗?果然如同迈克罗夫特所言,他认出来了,只是没说?
希里觉得自己的脑仁已经不配和他们三个高智商玩了,她十分想大叫你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不知怎么的,她莫名相信莫里亚蒂不会对她做什么......吧?
她还在给他写书呢,完全没必要呀!
蓦然间,她所处的箱子被什么人搬动了!又一股海水的咸湿味从箱子不严实的缝隙中传了进来!
看起来她现在是真的开始在海上了。
那个什么杜兰德教授,她不救了行不行?她后悔了行不行?她想回家!莫里亚蒂,别这样!她还要回去写书!好好地夸你!
可惜,莫里亚蒂是听不见她的内心的呼唤了,就这样开启了她的赴法之旅。
在她睡了一觉之后,心里把那三个让她沦落到这个下场的男人骂了八百遍,顺便还构思了两篇他们是怎么被她弄死的报复性短篇时,她的箱子又动了!
这次,她感觉自己又上了一辆马车,在路上飞快地颠簸着。
她又累又疲惫,骂也骂不动了,打也不可能了。
法国好可怕,好想回英国!
而她并不知道驾驶这辆马车的,就是她骂过的其中之一。
他面色不悦,布满阴霾,甩着马鞭,心烦意乱地赶向自己位于法国的酒店。
他内心不满,希里怎么能相信那两个人的话!
难道他给她的还不够多吗?他还——尊重她!只要她想!他允许她用自己的方式来实现目标啊!
哦,虽然让她落到这副田地的是他自己。
但是......这并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不是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总有其他人来操作他!
她刚刚尝到他的甜头,现在就要去投靠其他人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
他第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她跟别人比起来总是很独特——最起码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那副肥胖的躯壳下,是他在栽培的、要捆绑住的希里。
他当时就有些不高兴,心里的声音告诉他应该直接把她关到他的房间狠狠教育一顿。
“保持一下绅士风度吧,莫里亚蒂。”
你闭嘴。
瞧,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他又在说话了。
他要真这么做了,也没人拿他能怎么样。只怪那个该死的天文学教授打搅了他,算她走运。
谁把希里带上来的?他猜是那个叫福尔摩斯的,这个人几个月前就开始追查他,好像让他差出个所以然,就完成了此生梦想一样。
即使如此,他还是太嫩了点。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十分搞笑,难道这次,他带上他的哥哥,就能左右他做事了吗?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他可真讨厌他。一个高级政/员,便可以痴心妄想他的人了吗?
弄的那些东西,好像以为谁不会似的。
他很少参与到案件中来,但这次破了例。叫人解决一下那个大学生也不是难事,还是留了他的命,毕竟,这指不定又会成为他哥哥的新一轮控诉,总是把意志不坚定的希里洗脑了。
紧接着,他策划了一场简单的紧急停车,用上那副面孔,把希里接走。
当她接触到他时,他真的忍不住浑身颤抖,这真不是某种喜爱,而是厌恶。
因为那该死的过去,他肯定是恨她的。
唉,他真是又鄙夷又憎恶又忍让她,缤纷杂乱的心绪共同充斥着同一个心房。
到达酒店,他命人把箱子抬进他的房间,自己拿着房间中做装饰的佩剑比划了两下,才又拿起拆信刀把这箱子打开。
当使她重新看到光明时,她呜咽一声,激动地摆动着身体。
她的脸已经被他恢复成了原本的模样,瞳孔放大,满面惊慌,又长又卷的头发散漫凌乱地披散成一团,这激起了他戏谑的心。
“早上好,希里。”他执起手中的佩剑,冲她行了一个绅士礼,“刚刚有人告诉我要保持绅士风度。”
忽而,他猛地用佩剑刺向她!
到她鼻尖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时停下来,他看她的翠绿色不见了——她紧闭着双眼,浑身颤抖着。
他有些愉悦,他发现他喜欢这种事,就连希里此时也变得讨人喜爱了!
“希里,别害怕......”他低声哄着她,“我可以做的更好。”
他下一个动作却是一刀劈向她的脸!
她没有疼痛,更没有手上,她嘴上的布条被切成了两半!
“别玩了——别玩了!”她说话都变得沙哑起来,“帮我解开吧,莫里亚蒂!”
“可是希里,你很不让我满意。”他摇了摇头,好看的五官组合出了委屈的神色,“我明明对你这么好,你却总是向着别人。”
“我怎么会——你的别人说的是那两个福尔摩斯吗?我一直在跟他们解释——你或许不信,我受到了他们的胁迫,詹姆斯!”
——莫里亚蒂别再发疯了!他怎么跟童年一样疯疯癫癫啊!
事到如今,希里只能出卖其他两个男人——毕竟他们的计划里也没说她不能反悔不是吗?
“他们说你很坏,我不这么觉得!我一直觉得你很好!但是他们把我拖向客房关起来了!”希里努力歪曲着也差不多了的事实,“最后一个进来的是你吧?你也看到了,我一直出不去,当时还在构思莫里先生呢!还想着把你的优秀精神发扬光大呢!”
莫里亚蒂突然笑了,把手中的佩剑一扔,使其摔在酒店的瓷砖上发出咣当的声响。
希里心理平复了一些,刚打算再接再厉,没想到莫里亚蒂又有了新动作。
他居然长腿一跨,也进到了箱子里!
可这箱子也只能容纳她一个人啊!
这就使得莫里亚蒂近乎跨坐在她身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黑色的刘海服帖地挨着他光滑的额头,纯蓝色的瞳孔暗了下来,却露出一副十分天真的笑容。
如果不是他都比她要高大很多,她都快要认为他的智力缩水了。再加上他本身带有迷惑性质的酒窝,更显得此刻的他,超凡脱俗。
他捏着她的下巴,讽刺道: “希里,瞧瞧你这说谎的舌头啊。”
“我可没有说谎!”希里十分想表演鲤鱼打挺,可她实在是太累了,不得不继续在他身下讨好他,“松开我吧,我累坏了。本来我就是被他们拉来的,现在你又生气,是又一次到了小时候的认错环节了吗——我在你这里吃了亏,只能说好话,反之也一样。我不知道你还吃不吃这套,但原谅我好吗,詹米?”
如果他是天才!他也一定是半疯的天才!
滚开!快从她身上滚开!
不管她内心怎么骂,她还是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不过,她现在这模样确实惹人怜爱。她莹润的眼眶中饱含泪珠,唇上毫无血色,再往下看,她低的不能再低的领口又因她的动作若隐若现着。
他伸出手,可以说是谨慎小心地将她颈下的发丝勾至一旁,莫名其妙的幻景出现在他眼前,为他创造出前所未有的想入非非的快乐欲/念。
他低估了自己产生的惊异的想法,只能去快速选择否认,他告诉自己她说的话是常人可见的虚伪和讨厌,甚至他可以选择去把她的舌头割下来。
但最终他什么都没做,微微低下身子,解开了绑在她手上的绳索。
他从箱子中重新跨步而出,看着她的眼神飘向他停顿了几秒,表面上还是那样气喘吁吁、忐忑不安的模样,但他知道她内心早已知自己奸计得逞,开始庆祝胜利了。
希里一动不动地休息了几分钟,才开始解自己腿上的绳子。她的手指扣着箱子边缘,以它为支撑点从中翻出来,这次她真的瘫软在了地上。
“詹米,拉我一把。”她趴在地上的样子着实可怜,使得莫里亚蒂没办法只能继续顺着她的意思来。
他拉起她,简直像将她半搂半抱在怀里。
真可笑,她现在还要向他求助!
“你很累了吗?”他轻声问,仿佛方才拿刀指着她的不是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