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没说的是这些首饰新颖的让他感觉到了许多未来才有的理念。殷序忍不住瞧了一眼身边的女子,依然是美的惊心动魄,他不敢想一些其他的,只道是自己想多了。
覃幼君笑,“那再仔细瞧瞧。”
殷序凝眉细细观察,突然眼睛一亮,“与幼君妹妹画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覃幼君笑了起来,“因为这些都是我画的。”
殷序震惊的瞪大眼睛,半晌才道,“娘子好厉害。”
覃幼君越发开心,笑的更加畅快,她凑近殷序小声道,“而且,不仅是京城的玲珑斋,连同满大周的玲珑斋,都是你娘子我的产业。”
这下殷序直接说不出话来了,他娘子竟是个土豪!
想到他怀里揣着的两千两银子,殷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抱上了了不得的大腿,巨有钱的那种!
第四十章 打扰人读书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殷序和覃幼君有说有笑, 太子和罗蔓烟之间就稍显寥落。
罗蔓烟坐在凳子上,微微抬眼便瞧见太子目光正落在那两人身上,深色不明, 看不清楚里面到底盛了些什么。
“太子殿下喝口茶润润嗓。”罗蔓烟亲手倒了一盏茶轻轻放在太子跟前。
此时二楼早无其他人了,太子目光遗憾的收回轻品一番, 赞赏道,“好茶,蔓烟妹妹手艺果然不错。”
罗蔓烟低眉轻笑, “太子若是喜欢,蔓烟日后定会为太子日日烹茶。”
距离婚期不足月余, 罗蔓烟经历了痛苦后被太子轻易就哄好,现在也不知到底是对是错。她母亲与她说过,婚期既然已定, 不管太子心里想着谁,太子妃只能是她,不久的将来她才是母仪天下的那个人。
罗蔓烟自认不比覃幼君差, 可眼瞧着太子当着她的面都毫不顾惜她的感受,心里还是有恨的, 恨的是覃幼君成了亲还四处招惹男人。
罗蔓烟瞧着太子眼睛又跑远了,忍不住咬唇道, “乐平郡主夫妻感情似乎挺不错。”
太子目光微动, “看着是不错, 孤好像听闻殷序参加了乡试, 也不知会是怎样光景。”
“过些日子便知道了。”罗蔓烟轻笑。
“嗯。”太子眼睛微眯,瞧着那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越发觉得碍眼,可一想到夜里殷序还会压覆在覃幼君身上做些他渴望许久的事,心中不免起了一些烦躁。
罗蔓烟轻叹一声, “只是两人成婚又如何,殷序参加乡试又如何,他一个纨绔,浪荡十余年又怎能与积年的秀才相比。”
成婚又如何?“
太子一愣,突然心情豁然开朗。是啊,成婚又如何,他想要的人只有早或者晚,成亲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天下终究是他的天下,这天下的女人还不是任他挑选?而他的幼君妹妹也早晚该知道哪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才是。
覃幼君和殷序将二楼完完整整的逛了一圈,准备下楼时才发现太子和罗蔓烟已经离开了。
殷序沉浸在娘子是土豪的复杂感觉中,并未注意到太子他们何时走的。
“今日你买单?”覃幼君问殷序。
殷序回神,下意识点头,“当然。”
“好。”覃幼君笑了笑,转身去拿了一件首饰,“那就这件了。”
殷序也不问她为何在自家铺子还花钱买,老老实实跟着掌柜的去结账。
一根发簪花去整整九百两银子,足够寻常人家好多年的用度了。
殷序倒是没觉得心疼,反正这银子赚了也是他娘子的,没什么差别了。
出了玲珑斋,殷序问道,“咱们还去哪里?”
覃幼君撑着下巴道,“去吃饭。”
京城酒楼林立,在大时雍坊更是不少,两人在醉留客酒楼前下车,要了包厢点了一桌子菜吃个痛快。
结账后覃幼君道,“这酒楼也是我的产业。”
殷序:“……”
“幼君妹妹好有钱。”殷序真诚道。
覃幼君嗯了一声,“其实我产业还挺多的,钱也挺多的。”
殷序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覃幼君道,“太子一旦登基,哪怕你中了状元仕途都不一定能够顺利,他会针对你。”
对科考殷序并无把握,但也不是没去考虑过,当然也想到过覃幼君说的这种可能。只是他想时总是下意识的略过这个问题,并不想多想。
这会儿覃幼君提起来了,殷序也不得不重新思考这问题,似乎对他来说无解。
一个皇帝想弄死一个阁老兴许不容易,但弄死一个小小的官员却容易极了。而通过方才太子看他娘子的眼神就知道太子兴许并没死心。虽然觉得厌恶,但殷序也不得不想到这个可能。
殷序微微垂眸,“那……”
“所以,你考上进士,外放做官。”因为知道大体的走向,所以她知道太子这皇位是坐不长久的,只是他能坐三年还是五年她不知道,在太子在位时她们的确没有能力反抗。
这些天她也与父母讨论过换皇帝的可能,母亲也明确给了她答案,三皇子有野心,但现在不是时候,云国公府不管站在哪一边,现在都不是动手的时候。
云国公府和玉阳长公主的势力的确有些,但这么多年被皇上打压不足以对抗太子。而三皇子羽翼未丰,还需蛰伏,那么作为太子看上的人他们最好是要避一避的。
避,不代表怕了,而是等待最合适的机会反扑。
两人上了马车,气氛有些沉重,覃幼君道,“咱们回府再说。”
外头毕竟人多眼杂,有些事是说不得的。
殷序怔怔的靠在车厢上想着太子的神色,想着覃幼君方才说的话,一股无力之感压的殷序透不过气来。
君君臣臣,等级压死人,若是他们生活在后世,哪里用得着想这些。
殷序又恨自己无能,在太子的觊觎中除了拼尽全力护着覃幼君,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到了家天色还早,两人关上房门,覃幼君才笑道,“吓着了?”
殷序抬眸看她,神色认真,“是吓到了,但是,我也会好好护着你的,哪怕豁出命去。”
“傻子。”覃幼君有一瞬间的鼻酸,她伸手摸了摸殷序的脸道,“我让你知道那些我的产业是想告诉你,我有钱,很有钱,他日哪怕你出京为官也不需要为旁的事担心,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太子能耐一时但能耐不了一世,古来这皇位能者居之,焉知这能者是不是也如我们一般正在蛰伏等待反扑的时机。所以……”
“莫怕。”覃幼君道,“弟弟……”
这声弟弟一出,覃幼君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沉重。”
“是挺沉重的。”殷序认真的看着她,“我虽然没有大志向,但愿意为了你为了家人而努力,所以我不惧怕。”
覃幼君抱住他,笑,“好。”
他们夫妻有什么好怕的呢?
晚上的时候玉阳长公主摆了家宴,一家人吃吃饭喝喝酒,并不提乡试之事。
第二日开始,殷序又恢复往日的作息,早起跟着云国公父子锻炼体能,之后用早膳再去书房读书。
因着春围主考官未定,一切都不明晰,岑夫子不再用对付乡试的法子,反而结结实实的让殷序一本书一本书的去学,只是进度很快,让殷序头疼之际又非常充实。更是在这过程中知道了更多读书人的不容易。
休息时殷序才恍然觉得乡试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简单,他觉得并不算难也只是因为他熟悉陈维的风格偏着他的喜好去罢了。
有了这个认知殷序读书时越发的用功,甚至有几次用膳的时候覃幼君都能听到他嘀嘀咕咕的声音。
进了十一月天气更冷了,到了十一月十二便也到了京城乡试放榜的时候,一大早殷序就睡不着爬起来了再也没有当初入考场时的淡定和自信。
人贵有自知之明,殷序现在想想当初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神态自若的进的考场。
覃幼君眼都没睁开一把将他摁下,“急什么?还能睡会儿。”
躺在被窝里,殷序目光灼灼的盯着覃幼君道,“幼君妹妹,今日乡试放榜呀。”
覃幼君嗯了一声,“我知道。”
殷序继续道,“我害怕呀。”
“怕个屁。”覃幼君爆粗口,“待会儿你还得去跟着父亲锻炼身体,之后还得读书,你就算现在起来也没功夫去看榜。”
她这么一说殷序也顿觉遗憾,本以为岑夫子会给他一日或者半日的功夫去看榜,谁知竟一个时辰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