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送走崇亲王,一步步走过来:“怎么在这里。”
容嫱默然,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小声道:“王爷的意思,是我不能来吗?”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秦宓余光瞥见崇亲王的马车离开,才伸手接下她的伞:“下次过来,直接进去等我就是。”
容嫱下意识看向另一侧离去的马车:“那便是崇亲王?”
瞧着有三四十岁了,但身量修长,气质亦是不俗。
秦宓不吭声,撑着把小巧的白底梅花油纸伞,略有些违和。
但他将多数阴凉都笼在身侧女子身上,二人走在一处,竟又莫名和谐。
守门的下人看着自家王爷亲自替人撑伞,皆看傻了眼。
在容嫱经过时,一个个都不安地垂下脑袋。
好在那位容姑娘并未因之前的事生气,只是安静走在王爷身边,一起进去了。
“这些药材都是调养身子的,王爷看看。”
容嫱递上采买单子,秦宓接过扫了一眼便交给了青伯。
“你找本王,便是为了送药材?”
“对呀。”容嫱弯腰揉了揉酸胀的小腿,“我以为这事很要紧,便赶紧办了。”
秦宓看向她的动作,蹲下捏住那匀称软嫩的小腿。
容嫱缩了缩,神色愕然:“王爷?”
他垂眸,一手扶着小腿,一手贴在腿肚上揉了揉,力道微重,却意外的熨帖舒适。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小腿一路往上,直蹿进心头跳个不停。
容嫱怔愣低头,只能瞧见男人轻敛低垂的眉眼,专注而温柔。
揉完两条腿,他才放下堆在容嫱膝上的裙摆,大掌抚平上头深深浅浅的紫色丁香花绣纹。
秦宓起身,正对上她直勾勾的目光:“怎么这么看着我。”
容嫱欲盖弥彰地挪开眼,竟有些许慌乱。
小腿处仍一片热乎,将那股酸胀感一点点驱散了。
秦宓也没再追问:“晚膳在府上吃,让厨子做你喜欢的金酥肉。”
“王爷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金酥肉?”容嫱疑惑道。
“……听下人说的。”
容嫱自小爱吃这口,多年来便没吃腻过,倒也确实不是什么秘密。
秦宓转身到架子上取茶具,边问:“小时候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了?”
容嫱只能看见他高大挺拔的背影:“不是,只是……极为模糊。”
人和事,其实有一些不甚清晰的画面,并非一片空白。
就是这样,才越叫人心里烦躁。
“可能记起什么?”他侧过半张脸,逆着光,神色不清。
容嫱摇了摇头:“只……隐约有几个人影。”
“一名女子……穿着红衣。还有一名少年,不知是不是我的亲人。”
她说着,语气也有几分怅然。
因而也没注意到秦宓蓦然停住的手,半晌才听他淡淡嗯了一声,随手拿下架子上一套青花缠枝纹的茶具。
第二十九章 春色
容嫱坐在桌案后, 撑着脸看他泡茶。
秦宓生得俊美,此刻穿着浅色便服,玉冠高束, 握着瓷壶的手指修长而干净。
目光低垂,清清淡淡地落进缭绕水雾中, 比起传闻中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更像位气质舒朗雅致的公子哥。
秦宓用那握贯权势的手替她斟了一杯热茶, 神色自然, 好似做的是多么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容嫱伸出指尖摸了摸发烫的茶杯边缘, 笑道:“王爷待人都这样体贴么?”
“体贴?”他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解。
“原来王爷不觉自己很温和。”她斟酌了一下,吐出这个词。
是了, 心里虽知这是一场你情我愿的风月交易,但这位金主也未免太过随和。
秦宓拿起桌案上的折子,随手翻看:“你是第一个这样形容本王的人。”
满朝文武,在他面前虽一个比一个笑得灿烂,但说心里话, 没有哪个不惧他三分。
就连他教养大的小皇帝都没说过这样的话。
只有她这样认为?总不能是秦宓只在她面前这样?
容嫱默了默, 心里有个念头悄然生长,瞬间又被她掐灭。
见男人就当着她的面看起了折子, 丝毫不避讳。
容嫱出了会儿神, 转而百无聊赖地捏起砚台上搁置的毛笔, 顺着铺展的宣纸涂涂画画。
二人各做各的,倒也和谐。
约摸一炷香后, 秦宓看完剩下的奏折,捏了捏眉心,余光瞥见她纸上的墨迹。
“画的什么?”
容嫱眼角一跳, 不动声色地将正在画的那张压到最底下,露出第二张。
上头是一个女子和一个少年。
二人皆未画五官,但见那女子身材曼妙,长发如墨,最显眼的是一身如火红裙,美艳至极。
少年瞧着只有十四五岁,腰背挺直,特征比之红衣女子更加模糊。
秦宓目光掠过这幅画:“画这个做什么?”
容嫱拿起画纸端详片刻,喃喃道:“世上穿红衣的女子太多了。”
“王爷,你说这女子可是我母亲,至于这少年……兴许是我哥哥?”
秦宓眸底变幻莫测,唇抿成了一条线,似乎对她的猜测不大满意。
他夺过画,压在手肘下,惹得容嫱投去嗔怒的眼神。
“嫱儿的画不值钱,王爷快还我。”
秦宓在她撑着桌面探身过来时,轻轻捏住美人儿光滑细腻的下巴。
目光相撞,容嫱好似陷入一片不见底的深泉,引得人缓缓坠落。
秦宓拇指顺着她小巧的下巴摩挲了几下,哑声道:“别画这个。”
“画本王。”
酥酥麻麻的痒意自下巴蔓延至整个身子,容嫱撑着桌面的手一松,腰儿软着塌在桌案上。
双眸湿漉漉地望着他,小声道:“嫱儿画技不精,王爷不嫌弃吗?”
秦宓的目光落在她开开合合的莹润红唇,说话间偶尔能瞥见里头带着水光的丁香小舌。
“不嫌弃。”他听见自己声音沙哑,好似沙漠里渴了三天三夜的行人。
容嫱眼角微扬,带着说不出的风情笑意,忽而攥着他的手,顺着最长的中指轻轻舔了一口顶端。
秦宓眼神瞬间便沉了下去,美人儿没拢紧的领口处满目春色,往后是因身子弯曲而显得越发紧致挺翘的臀。
无一不是风情,无一不撩人。
她这般,是个男人还有什么不清楚,再装无知便显得有些可笑。
秦宓闭了闭眼:“想要?”
容嫱不知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嘴硬,扫过他滚动的喉结、紧绷的神色以及蠢蠢欲动的某处。
谁叫是金大腿,自然只能顺着。
容嫱唇边勾出点羞涩笑意,适时红了脸,低声道:“想。”
暮色四合,还未完全暗下去,透过窗口,隐约能见远处炊烟袅袅。
门外院中偶尔传来几道下人走动的轻微脚步声。
青伯不知何时会敲响门,提醒用晚膳。
容嫱压下心头点点紧张,让自己放松迎合。
男人不知何时已绕到她身后,在她要起来时,却又轻轻压着她的肩膀重新落回桌面。
秦宓顺着她的弧度俯身,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就这样?”
容嫱只能感觉到身后温热的躯体,以及扑在耳边灼热的气息,身子不争气地轻颤。
细细密密的吻从耳后开始,渐次照顾到脸颊、下巴。
第二次,这也只是她第二次经人事,便是这样不正经的情况。
许是心理作用,门外走动声越发明显。虽知道没人敢随便进来,却无法视而不见。
容嫱羞得脸色绯红,难得有些后悔自己偏在这个时候撩拨男人。
手只能抓住自己落在桌面的长发,在他揉捏到敏感处时,咬着唇只泄出一点破碎的嘤咛。
秦宓行事时比平日里话还要少,动作却不含糊。
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肌肤微凉,容嫱却只能晕晕乎乎地感知到那无处不在的男性气息,以及身后的灼热。
秦宓听不见声音,手往前探,果然摸到她是咬着唇,已渗出些许血迹。
手指顺着缝隙探入,顶开唇瓣,眉心轻拧:“别咬。”
容嫱自然不敢咬金大腿儿的手指,只能含着轻喘,又是快乐又是憋屈,眼角不免又渗出两颗泪珠儿。
柔软的腹部一下下撞在桌案边,久了便有些发疼。
“王、王爷……疼……”
她声音好似蜜里泡过一般,甜得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