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告退!”
夜寒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他已经走了,不用害羞。”
容倾亲了亲他的额角,声音很温柔。
“谁……谁害羞了!”
顾阑忍不住反唇相讥。
怎么说,他都不应该是害羞的那个。
但是,他真的好害羞。
他从小便患有寒症,体温低的不像话,尤其是冬天,根本就很难熬过去。
现在,是他体温最高的一次。
尤其是他的脸,真的好烫。
“嗯嗯,你没害羞。”容倾扶着他躺了下来,声音温和:“你躺会,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但是顾阑拉着他的不放。
“放心,我只是出去看看,很快就会回来。”容倾用手指蹭了蹭他的下巴,却是突然笑了:“正事还没办完,我怎么舍得不回来?”
容倾不说这句话还好,她一说这句话,他就像是甩掉什么烫手山芋一般,直接甩开了容倾的手。
顾阑的脸白里透红,总算是染上了几分血色,犹如百花盛开,美艳的不可方物。
“等我。”
容倾给他盖了盖被子,起身离开。
谁知顾阑却突然抓紧了容倾的手。
容倾很有耐心,毕竟猎物还没有落入她的陷阱,肉也没有吃进嘴里,不是吗?
她的语气依旧温柔,就连声音都温和的不像话:“还有什么事吗?”
就在容倾以为他只顾着害羞,根本就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顾阑这才皱着眉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夜寒不是想去杀你的,只是想看看什么情况,我……”
他咬了咬唇,羽睫微掀,声音有些低低的:“我不想让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占据我妻子的名分,真的,你信我!”
说到最后,他突然抬起头来,漂亮的眸子里,满是认真。
“我信你。”
说到底,她也有错。
是她看着夜寒穿着夜行衣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便下意识的以为是刺客,率先出手伤了夜寒,后来又在顾阑的房间里看到刺客,原本以为是刺客挟持了顾阑,但是她被不想入洞房的顾阑故意喷了一身的血,弄脏她的了衣服,急着回去换衣服的容倾,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换完了衣服,她又去听雨轩看了一遍,看到顾阑平安无事才放下心来。
直到容倾看到夜寒出现在顾阑的身边,夜阑还跟她介绍夜寒是谁,她忍不住冷了心。
原来,一切都是她误会了。
但是,也不能怪她。
任谁看到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蒙面黑衣人,第一反应就是先下手为强。
似是怕顾阑不相信,她再次重复道:“我信你,真的!”
顾阑这才笑了。
“等我回来。”
容倾挣脱顾阑的手,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她刚走出去第一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有些害羞,甚至是有些扭捏:“如果那个女人是你,我想,我是……愿意的。”
第937章 我家世子是病娇!(19)
他说:我不想让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占据我妻子的名分,如果那个女人是你,我想,我是……愿意的。
容倾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
她没有转身,因为她知道他的脸肯定是红的。
他又害羞了。
她怕自己一转身,便不想出去了。
她家的崽,怎么能这么招人稀罕。
肯定是可爱到犯规。
没过多久,容倾便拿着圣旨回到了听雨轩。
容倾没说话,只是坐在床畔,有些搞不懂这个圣旨有什么意义。
虽然容倾没有说什么,但是顾阑却是从容倾手里的圣旨知道了什么,他的表情有些平淡,像是意料之中:“是不是有关于春狩的事?”
容倾眉心微皱:“你知道?”
顾阑嗯了一声,低声说道:“每逢三月春狩,陛下都会下旨,邀我一同出席。”
一个身子病弱,不良不行的病秧子在春狩又能有什么作为?
还不是为了让他承受所有人的嘲讽。
嘲讽他无能废物。
嘲讽他继承不了王位。
嘲讽他空长了一张脸。
容倾突然有些心疼了,她脱掉鞋子,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将他拥入怀中,在他耳畔低语道:“放心,你还有我。”
顾阑先是一笑,而后又冷了脸。
他沉吟片刻,还是说道:“今日春狩,你别跟我一起去。”
容倾突然伏在他的怀中,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顾阑长睫微掀,声音有些不轻不淡的:“总之,你别去就是。”
平常不管怎么嘲讽他都罢了,但是却不能连累她。
不能让别人说她嫁了个残废,平白遭人侮辱。
其实,他才是根源,不是吗?
想到这里,顾阑的那点心思也淡了,他推了推容倾,没有推开。
他只能别扭的扭过头,一副不想搭理容倾的模样。
无奈中,染着丝丝的宠溺。
顾阑斟酌再三,还是决定跟容倾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你是谁,又是什么来历,但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我根本就熬不过这个冬季,你要是不想守寡,便尽快离去。”
这个朝代,女子只能一嫁。
二婚根本就不可能。
会被沉塘的。
但是,他相信以她的能力,改名换名再找个男人不成问题。
只是,他的心里怎么就这么膈应呢。
容倾眉心微皱:“你想寻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
虽然一直在蹉跎光阴,但他还是想活着。
“那为何要自己咒自己?”吃饱了撑的?
“我没有。”顾阑有些烦躁:“外界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自小患有寒症,身子向来虚弱,又不良于行,很难熬过这个冬天,你就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当一个废人。
他恨过,怨过,绝望过,颓废过,甚至想过自尽,但是日子还不是照样过。
就这样吧,好死不如赖活着。
第938章 我家世子是病娇!(20)
“放心,你死不了!”
顾阑听到她这云淡风轻的语气,不禁有些恼怒。
你凭什么有这么大的口气?
合着死的人不是你。
容倾依旧抱着他,在他耳畔轻声低语:“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顾阑根本就不信。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
顾阑面色不显,却悄悄地竖起耳朵。
容倾一本正经:“我是容倾。”
顾阑:“……”我不知道你是容倾?
你是哪个容倾啊?
顾阑有些生气,他觉得容倾太坏了,就是故意吊他的胃口,还不跟他说实话。
“我是神医,你信不信?”
顾阑沉默半晌,缓缓说道:“……我信!”我信了你的邪!
“我说真的,我真的是神医。”容倾耐心的解释道:“我送给你的那些东西,都是他们付给我的诊金,我以为你会喜欢。”
“真……真的?”顾阑有些半信半疑,但还是不敢置信:“你不是傻子吗?”
容倾默默黑了脸,但还是要继续编故事:“那只是假象,我一直在外行医,丞相府的那个容倾,只是别人假扮的。”
顾阑还是有些半信半疑:“那你怎么会嫁给我这个残废?”
“我是谁?”
“我是做什么的?”
“你方才不是说了,你是神医。”
“那你还问?”
顾阑想了想,神医向来对疑难杂症特别感兴趣,而他身患绝症,所以成了她的目标。
不过,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她都嫁进靖安王府一个多月了,每天悠闲自在,成天往外面跑,哪里有半分神医的样子。
她之所以嫁进靖安王府,不就是为了给他治病?
但是,这一个多月,别说是给他看诊,就连脉都没有摸过,更没有给他开过药。
果然,她就是骗子!
顾阑又气又恨:“你确定你嫁进靖安王府是为了给我治病的?”
治的哪门子的病?
容倾就是一个小骗子!
“我什么说过嫁进靖安王府只是为了给你治病?”容倾摸了摸他的脑门,有些诧异:“也没有发热,说什么胡话!”
顾阑:“……”好像是没有说过,但是这不是你引导我这么认为的吗?
“还有,你这个小病小痛,真的算不上什么疑难杂症。”容倾突然倾身,亲了他一下:“我分明是看上了你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