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为了你我与世界和解(10)

下半身穿了一件短裤,修长的双腿露在外面,眼下冻的发青。再往下,连双拖鞋都没穿,就那么光着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

妈的现在可是冬天,前两天刚下过雪,外面将近零下十几度的温度!

安禾笑:“你还是舍不得。”

她虽在笑,和她之前做戏戏弄旁人的那种笑没有任何区别,唯独,扶着门框的那双手却在发抖,彭城看的清楚。

这个样子,像个刚逃离地狱的流浪者。

惶恐却又放不下逞强。

彭城开口:“你住哪?”

“隔壁。”

“为什么不进去?”

“太孤单了。”

“……”

彭城简直无话可说。

“好冷。”安禾抬眸看着彭城,说:“我快要冻死了。”

彭城侧了侧身,安禾从旁边挤了进去。

是一间商务套间,外面是办公桌和沙发,里面是卧室,跟她的那间规格是一模一样的,一晚上3800。

这个油漆工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她对他的过去现在乃至未来都很好奇。

好奇心作祟,一个劲的多往里冲-------

“哎呀……”

安禾捂了捂自己额头,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磕得她脑壳疼。

彭城站在卧室门口挡着安禾的去路,指了指沙发说:“那里。”

“我要睡床。”

“要么就出去,自己选!”

好吧,她没得选择。

安禾转身乖乖趴在了沙发上,半天一动不动。

彭城转身带上了门,心里嘀咕,这次听话的一点都不像安禾本人。

果然,没出五分钟,她就站在卧室门口态度强硬的要求:“我要洗澡。”

彭城翻了个身,闭着眼不看她,说:“要洗澡就回你那里。”

“不洗澡我睡不着。”

“那就醒着,看门。”

“看门狗也是要洗澡的。”

彭城睁开眼,翻身起来,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很瘦,很白,像个雪人。

安禾自顾自的推门而入,边走边问:“有换洗的衣服吗,借我。”

彭城:“没有。”

“那我光着出来,你别说我耍流氓。”

彭城闭了闭眼,从一旁抽出一件浅灰色毛衣朝着安禾扔了过去。

安禾头顶着毛衣,笑了笑,转身进了浴室。

水流声哗啦啦的,打搅了彭城的好梦,翻来覆去一点睡意都没有。

她究竟知不知道,一个男人,不管他是正人君子还是猥琐小人,都是经不住诱惑的。

吃亏的是谁?

“反正不是我。”彭城烦躁的搓了两下脸,真是见鬼了!

也许是因为太冷,安禾足足洗了将近一个小时,整个卧室都水雾蒙蒙的,遮上了一层朦胧的梦幻。

彭城的毛衣,很干净,有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他个子很高,安禾却也不低,他的毛衣长度只够安禾正好遮住大腿根。

彭城用余角瞥了一眼,也许是因为水烫的缘故,她终于不再是那副惨白惨白的模样,整张脸红彤彤的。

像个活人。

安禾没有转身出门,而是很自然的躺回了床上,还颇为耍无奈的扯走了彭城的被子。

她将自己严实的包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咕噜咕噜的绕着彭城转了一圈。

彭城看着她,像只受了伤的小鹿,只是这鹿,狡猾的很。

“不想让我动手就自己先滚出去!”

“我睡不着。”

“澡都洗……”

“没男人我睡不着。”

彭城的世界都崩塌了!

“起来!”彭城试图扯回自己的被子,被子没扯回,差点把安禾身上唯一穿着的那件毛衣差点脱下来。

半边肩已经露了出来,优越的锁骨,完美的颈线,她的脸,如同一个艺术家精心雕刻的完美品,几乎挑不出任何缺陷。

彭城揉了揉太阳穴,“嘟嘟嘟”的,疼的厉害。

他别过眼生硬的说:“把你电话接了。”

叮铃叮铃,响了将近一个小时。

安禾裹紧了被子,打了个喷嚏,说:“你拿给我。”

彭城转身从客厅拿了手机,瞅了一眼来电,叶青川。

彭城站在卧室门口直接朝床上扔了过去,差点打断安禾的鼻梁。

安禾握着手机深深皱起了眉头,彭城看了一眼说:“怎么,新男友?看起来挺关心你的,耐心也够,正好适合你这种作女……喂……你干什么!”

卧室床头柜放了一个加湿器,安禾掀开盖子,将手机扔了进去。

然后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彭城,问:“站那干什么?躲那么远是怕自己把持不住吗?”

彭城没说话,上前将被子里的安禾抖出来,然后披在自己身上躺下了。

有点冷,安禾几乎缩成了一块,一个大箱子都能装起来的那种。

彭城无意碰到了安禾的手臂,冷的渗骨。

他睁开眼看着身旁的人,皱着眉,嘴唇发青。因为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擦干,前额的碎发是湿的,特像冷汗裹了一层。

终归是不忍,彭城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用被子将她包了起来,他听到安禾轻轻笑了一下。

果然是又被她骗了!

……

天刚亮,彭城就醒了。

一床被子,两个人盖着,他刻意保持的那点距离被越了个干净,安禾两只手抱着他一只胳膊,几乎窝在他怀里,睡得很平稳。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给人的那种距离感才散的干净,她好似突然卸下了自己所有的伪装,舒适且柔顺。她不再总是带着那种凌冽又审视的眼睛看每个人,她不再将自己视为一个物品,丝毫不染半点温度。

彭城几乎无意识的伸手拨开了挡着她一边眼睛的一缕长发,长长的睫毛,恬静且温顺,像只小猫,彭城襦了两下她的脑袋,怀里的人皱着眉哼唧了一声,转过身又睡了。

彭城轻笑,心想,这双眼睛,明明很好看。

他出门的时候,安禾还没有醒,睡得很踏实。

彭城经过大厅前台的时候听了几句闲言碎语。

“人被带走了?”

“当然,是安禾本人亲自报的警,据说那个男人当时就藏在安禾那间房的床底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现在经理愁的头发都要白了,明天准上热搜,我们都要完了!”

“这年头私生也太疯狂了!”

“是啊,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明星住酒店只有自己一个人,连个助理都没有。”

“你是没看到昨晚安禾的那双眼睛,红的能滴血,太可怕了。”

“那可不,想象一下你从床底下抽出一个男人是什么感觉,没疯就不错了。”

“后来呢,后来安禾去哪了?”

“不知道,据说换了一间房,工作人员仔细排查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但保洁阿姨说昨晚安禾并没有住在那间房里。”

“好惨。”

“吓出后遗症了。”

“……”

当一切都开始有了解释的时候,彭城才试着去回忆昨晚安禾的模样,那是一种吓到极度之后的强撑,但她从头到尾只字未提。

如果他没有开门,没有放她进来,她会怎么做?

也许,她会敲门,直到开门为止。

第7章 Chapter 7

安禾醒的时候,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桌子角的加湿器小心翼翼的在运转着。

她睡的很沉,甚至连彭城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一夜无梦,之前从未有过。

她睁了睁眼,顺着房间每个角落游走了一圈----窗帘没有拉开,还保持着昨晚睡前的样子,整间房子只开了一盏床头灯,昏昏暗暗的。彭城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的行李箱还在房内,想来不会今天走,安禾转头就又睡了。

……

这家小诊所位于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很深,没有酒香,只有药味,所有前来之人并不多。

于峰曾四下打听,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的这里。诊所里只有一位大夫,光看样貌,今年估计得有八十高龄。

他对于闻名而来的病人表现的并不热情,看到彭城的时候,也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不细心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

彭城手里提了一个吊篮,他每次来都会买一袋水果,虽然从来都没收到过回应。

“你不用来了。”老大夫摇了摇头说:“另寻医吧。”

彭城尴尬一笑:“只有您老人家还愿意见我一面。”

他终于明白穷途末路四个字怎么写,他没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当冰冷的仪器放在耳边的时候,真的很疼,是一种抽丝剥茧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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