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彦无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脸上泛起一点薄红。
好像他明白过来宁游霁为什么不让他去了。
林彦跟偷腥的猫一样，垂下眼皮，慌乱地想溜走。
宁游霁没阻止他逃跑，而是迈开长腿直接下了林彦所泡的汤池。
林彦听到动静转过头，看见宁游霁沾着水珠的胸膛。
睫毛急促颤抖，呼吸窒了片刻，故作恼羞成怒：“你…你自己回你的汤池！再不回去我……”
在他说话时，宁游霁走到了他的身边，一步一步逼近：“你不是喜欢人多。”
林彦后退了几步，嘴角一抽：“我不是喜欢人多，我是喜欢那个露天温泉。你不要曲解别人的意思好吗？！”
“是吗？”宁游霁不疾不徐，慢慢靠近。
一追一退，最后林彦被逼得退无可退。
宁游霁垂眸认真注视着眼前的人，似乎想要将omega看穿。
“宁游霁你再走近一步，你信不信，我……”林彦感受到他身上压迫气势，还梗着脖子，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狼狈。
空气寂静了好几秒，林彦听到他轻哑的声音。
“这就是我不想来的理由，不想别人看见你身子，不想你和别人泡一个温泉，不想你对别人微笑。”
宁游霁自己说完，轻嗤一声，像是自嘲。
“算了，你想去就去吧。”
说完他转过身，往汤池外走去，他所经过的地方带起一片涟漪的水花。
突然，身后一个温热的东西箍住他，柔软的头发抵在他腺体上。
他身子一僵，身后的人抓住他的手臂。
林彦的出口的声音是从没有过的乖顺：“我知道了，其实我觉得那边也不是很好，人多太吵了。”
这样的回答让宁游霁出乎意料，唇角扯出一个弧度。
林彦柔软的头发蹭了蹭他腺体，小声道：“我想喝这里的清酒。”
“可以。”宁游霁说。
这种有求必应的感觉，让他仿佛以为只要他留在他眼皮底下，所有的事他都会依着他一般。
点了一股清酒，本来这酒的劲儿不大，但林彦却觉得自己醉了。
他依靠在汤池旁，看着对面的男生。
天色昏暗，只有一点暖黄色的路灯，汤池里的水温越来越高。
升起了袅袅水雾，缠绕在池水表面，有种仙境的感觉。
汤池里的男生似乎因为水温的关系，常年没露出的腺体微微泛红，四周的皮肤也没有刚刚白皙。
他对宁游霁招了招手，“你过来一点。”
宁游霁走过去，看见他脸颊绯红，颠了颠酒壶，空了。
林彦浅色眸子变得黑亮：“你转过去。”
宁游霁轻叹口气，听从他的话转过身。
林彦伸手在alpha的脊背上，轻轻的从下往上滑，一路滑到了他腺体的部位。
他摁了摁，又捏了捏。
宁游霁：“………”
林彦不知道自己醉没醉，好像在这一刻，他想做些什么。
他先是咕哝了一句：“你腺体很舒服，为什么就没有omega标记alpha的自然法则呢，这样……”
他打了一个酒嗝，剩下的话消散在空气中。
这样他也可以标记他了。
宁游霁反手捉住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清瘦手腕，“别闹了，你喝醉了，回去吧。”
“没醉。”林彦顶着一张扑红扑红的脸，没什么说服力的反驳：“我真的没醉。”
宁游霁也不跟他争辩，顺着他说：“好，你没醉，那我们回去吧。”
“不想回去。”林彦遵循着心里走，他还想和宁游霁待在一块，但又实在找不到理由，胡乱想了一个借口：“我饿了。”
宁游霁被他逗乐了。
最后两人来到酒店的餐厅。
餐厅可以看见外面烟花大会的集市，人来人往，街边的灯光仿佛像五彩的流星。
两人又在餐厅吃了一顿，刚刚的清酒真的没让林彦醉，只是喝了酒胆儿变大了。
突然想到什么，林彦点了一瓶红酒，猛地喝了两杯。
原来酒真的是一个好东西。
脸颊的绯红，又慢慢回升。
宁游霁看着他，拿过他那边的酒：“别喝了，明天起来该难受了。”
剔透的浅色眸望着宁游霁，一错不错，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
一直一直，眼前的这个男生，在他心里都不一样。
林彦肆无忌惮地盯着宁游霁看。
“宁游霁。”林彦叫了他一声。
宁游霁唇角微翘，低低嗯了一声。
林彦又重复叫了他一声：“宁游霁。”
宁游霁十分有耐心，又嗯了一声。
林彦真的没醉，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心底的答案早就明了。
“我……”
围绕在他心间的答案似乎下一刻就要脱口而出了，却在此时林彦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在寂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林彦：“………”
无名火窜上林彦大脑。
他掏出手机一看来电人，江薛。
刚刚喝下去的酒全部幻化为一团团火焰。
他对宁游霁道：“你等会，我回来继续这个话题。”
他说完急匆匆往厕所方向走，整张脸如黑炭。
“喂。”林彦开口一团火喷过去：“你最好是有大事要说，不然你绝对死惨！”
江薛：“………”
他怎么打个电话慰问一下，怎么成死惨了？！
“林哥，你怎么了？火气这么大？”江薛开玩笑道：“该不会是宁学神跟日本妞跑了吧！”
林彦深呼吸一口气，嗓音里带着酒后的沙沙：“你到底想说什么，给你30秒的时间一口气说完。”
“不是啊。”江薛道：“我就是打电话过来问一下你们的感情进度怎么样了？”
“………”林彦一巴掌拍在厕所隔间门上，火气冲天：“我刚刚想告白你一通电话全给我毁了！”
江薛咽了咽口水。
完了，闯祸了，死翘翘了。
“江薛。”林彦声音沙哑：“你知道你下场是怎么样的吧。”
江薛脑子快速转动，“林哥，你是不是喝酒了？”
“是又怎么样。”林彦已经在心里盘算回去要怎么弄死这个玩意儿了。
“这你就不对了。”江薛故作过来人的口吻道：“告白怎么可以喝酒呢，不然对方以为你醉言醉语怎么办？”
林彦舔了舔唇：“可好像只有喝酒壮了胆才能……”
看注意力成功转移到这个上面，江薛呼出一口气。
“林哥。”江薛继续前辈发言：“假如换成你，你希望对方是喝醉酒的时候跟你告白吗？”
也是。
在江薛的唆语下，林彦本来下定决心的心摇摆了，他不想宁游霁以为他没有认真对待。
在心里思量半天，最后还是打算找一个适合的时机说比较好。
回到位置上，林彦有点儿不自在。
宁游霁薄薄地眼尾上翘，直勾勾盯着他：“刚刚你想说什么？”
“你……”林彦手指微微颤着握成了拳，舌头打了一个转：“你的存在对于我而言是特别的，从一开始。”
从他重生开始到现在，又到他分化成omega和他信息素匹配，再两人互相依赖彼此。
“宁游霁，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林彦放在桌上的手紧握着，唇线绷得很紧：“很快的。”
宁游霁目不转睛看着慌乱解释的omega，长长的睫毛因为着急快速眨动。
他起身走到林彦身边，林彦下意识想往后退，最后他抿了抿唇，只是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半的沙发位置。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次不光没退，还主动邀请对方坐下。
“我等你。”宁游霁坐在旁边，专注的看着他，唇角弯出浅浅地弧度：“我很开心。”
开心你想着我的事。
林彦愣了愣。
宁游霁伸手握住林彦攥得泛白的手指。
林彦缩了一截回去，又没完全抽离，像是在内心挣扎，最后放松手指任由宁游霁握住。
他的反应太过于可爱了，宁游霁微眯着眸子看他。
酒店的西餐厅灯光很暗，四周很安静，不远处坐着三三两两的情侣。
外面射进来的灯光，勾勒出林彦侧脸轮廓，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有一丝慌乱。
宁游霁看着他的模样，像前面那好几次一样，低低地询问：“我可以抱你吗？”
这次没有跟以前一样说完直接行动，而是耐心等待林彦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