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刚才是她耍赖了。之前开店的时候,任淮浪的确是这样做的打算,等店开起来,四平八稳后,他会去找工作,把店全部给她。
只是,齐染没想到这么快,当初那个看似遥远的目标就达成了。
她更是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她已经完完全全习惯身边有他了。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她想依赖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便会从她身边离开。她爸是,萧燃是。
她不清楚现在的任淮浪是否也一样,想着快点儿远离她。
她其实是不是也到了该完全独立的时候,永远不要再对别人产生依赖。
……
齐染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并且在这两天里尝试着不去依赖任淮浪,她能解决的事情,就自己处理,处理不了的,就交给员工处理,其实店铺照样运营良好。
如此也更说明了,任淮浪在这店铺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了。她想,或许真的该让他走……
但当齐染隔着一条街道,远远地看着任淮浪的背影,而他也似有感知般回了头,跟她对视。那一瞬,齐染给自己的心里建设轰然崩塌,她放弃思考所谓人生独立和男人女人的问题了,她就要把他留在身边,就算是强制。
打乱她思绪的是一个女声。
女人比她矮一头,站在她跟前,上下打量她。
齐染同样地看着女人问:“您找谁?”
“我找你。”女人说着,又挺了挺背,好像这样才能挽回自己的优势。
自己老实巴交的儿子突然打定了主意要退婚,她寻思着得是什么样的女人把他迷成这样,现在这么一看,全都明白了。
“什么事情,您请说。”齐染说。
“我不用进去说。我就告诉你,我儿子年纪轻,容易受你们这些莺莺燕燕的诱惑,他就是一时犯糊涂,家里的婚是不会退的,你们死了心,不要再勾引我儿子!”
“说了半天,阿姨,您儿子是谁?您让我知道知道我勾引了谁啊?我男人过来了,要是误会了就不好了。”齐染觉得莫名其妙,挨了一通骂。
女人一回头,看见任淮浪,突然心里更胆怯了不少,因为人家男人长成这样,还值得去勾引别的男的?
她看着任淮浪怔愣着。
“找错人了吧,这我女朋友。”任淮浪说。
女人说:“我儿子叫郭鑫。”
“郭鑫?”齐染这么一思忖,只觉得名字熟悉,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是谁。
这时候朱星韵说:“哦,原来是来找我的啊。这是我朋友,不干他俩的事。有什么事,您进屋来跟我说,行不行?”
“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想告诉你,别再招惹我儿子。”
郭鑫姗姗来迟,乖乖巧巧地叫了一声“妈”后,再扭头看向朱星韵,皱着没有满脸无奈。
朱星韵斜了小卷毛一眼,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将门关上,“砰”地一声,震得小卷毛胸口打颤。
双方各回各处,局面僵成一团。
齐染走到朱星韵旁边,将剪刀从她手里抽走说:“心情不好就暂时不要做了嘛,小心扎了手。”
朱星韵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苦笑说:“到底是年纪小,没个主见,也担不起事儿。”
小卷毛刚才站在妈妈旁边的样子,叫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说“乖乖儿子”。
“人确实年纪小,谁叫你喜欢这样的。”
朱星韵摇摇头说:“当初任淮浪跟你出来,后来又卖房子,也被他妈也骂得不轻吧。”
齐染说:“反正他说没骂。”
朱星韵笑说:“你也信,就你男人这样,跟女朋友好上没多久又是辞职又是卖房子,我要是他妈,我都忍不住不骂。”
齐染说:“还是不成熟,冲动。”
朱星韵说:“是啊,他敢赌幸福。我还以为所有男人都敢,原来不是。”
起码,郭鑫不敢。
晚上,躺在床上,齐染趴在任淮浪身上,问他:“你跟我说实话,你妈妈有没有骂你?”
“骂了。被家里骂几句,不是常有的事吗?”任淮浪。
“哦。”听他这么一讲,她突然觉得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还有,你去工作的事,我认真考虑了几天。”
“你这几天就是在想这个,也总不爱搭理我?”
“……想事情当然要认真……想一想了。我是想试验一下,没有你的时候。我怎样自己去处理店里的事情。”
“那你得说说看,试验出什么结果?”
齐染圈住他的脖子,说:“我是真的不想你出去找工作。店里现在生意不错,挣得不少,明年咱们都能买房子安家了,不需要你再出去打工挣钱。陪在我身边,咱们一直在一起,一起上班,一起奋斗,一起繁忙,一起回家,这样不好吗?更何况,我爸现在也不出手管制了,我觉得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把公司做起来,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
任淮浪笑说:“你信自己,我也信你,我不走。”
这两天接连出些事情,他也没法放心把她放下。
齐染正要高兴,任淮浪又补充说:“但就是以后你哪怕骂我,也不能不搭理我。”
齐染笑笑着吻他的鼻梁,说:“成,我改正!今晚我补偿并且奖赏你。”
齐染闭上眼睛,接受他的力度。她能感觉到他手掌心的粗砺,心中一阵儿酥麻,紧接着身上一阵儿颤抖。
她想要,本来觉得可以忍一忍,这下,她算是忍到奔溃了。
正往他怀里钻,他却把手收回去,老老实实地放在背后,还教训她说:“还有,在咱俩床上,你再提别的男人不行。”
“还吃醋呢。那我怎么能保证一直都爱你呢?这不得凭你努力嘛。你看看你现在怎么回事儿?”齐染揽住他的脖子,强吻上去。
任淮浪覆身将她按在下面,撑在她上头。他着实没办法了,她就是个妖精,杀人放火的妖精。
齐染说:“你得轻一点儿,慢一点儿。”
他突然想起来问:“你例假来了吗?”
齐染说:“没有,迟了快一个多星期了,所以我让你轻点。”
任淮浪身子一僵。
两人相视一眼,不说话,但也想到一处去了,说:“这可不是轻点慢点的事。”
一开始,迟了三四天的时候,她说是正常现象。但现在一个星期多了,他虽然懂得不多,但也觉得不好。
他轻手轻脚地从她身上下来。齐染扯住他胳膊,问:“这就没了?也太快了。”
她脸颊绯红,好看得很。
他看了一眼,火在头上烧,只是还忍着说道:“明天去医院,医生说没事了再说。”
“不用去医院。我有预感的。每次例假来之前,我胸都会发胀,现在也是。说不定明天就来了。”齐染说。
“那也得去看看。”
“……”
第二天,两人没去店里,齐染直接被他拉去了医院。
先做完试纸检测,看到显示没怀孕,齐染长松一口气。医生问俩人:“这种情况多长时间了?”
齐染说:“这个月开始。”
医生听后,笑笑说:“才一次不正常?”
齐染当时感觉被嘲笑了。
医生又说:“最近可能过于劳累,或者经常性生气,情绪不稳定造成的,都是有可能的。”
“嗯,这倒是经常生气。”齐染说。
医生看看任淮浪说:“小伙子,女孩儿生气对身体影响不好,没事不要总惹女朋友生气。”
被教训的任淮浪认真点头:“嗯,好。”
刚出医院门,一阵秋风飘过。地上枯叶满地跑。
齐染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看着任淮浪说:“我后悔了,我该多穿点衣服。”
任淮浪知道她又惦记他的。
今早看外面风大,让她别光着腿出门,她偏就是不听,他是差点把她绑在床上,给她穿裤子。
话落,肉眼可见一阵寒风从远处裹挟着尘土和落叶奔过来。任淮浪把齐染拉进怀里,用自己褂子给她挡上风。
“口是心非。”等风过去,齐染从他领口钻出来说。
“明天不穿裤子,试试?”他坚持。
他觉得她有些坏习惯必须得改,就比如秋冬不穿裤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