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浪有染(94)

作者:花落小小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可是她却看到父亲给后妈给弟弟请的保镖。

国内好像总是阳光明媚,镜头前程虹的笑脸灿烂。而英国总是下雨很多,那是她第一次觉得世界一分为二,只有被遗忘,昏暗到底。

所以她后来想,可能只有自己争取来的东西,才能永远踏实。

齐染正哭着收拾东西,任淮浪打来了电话。看到他名字,突然好像就更委屈了,泪愈加汹涌。她扯了张纸,把泪擦干,吸了吸鼻子才接通电话说:“你明天到香城接我。”

任淮浪刚收拾完店铺上车准备回家,没想到听到她电话里的呼气声,有些重,“哭了?谁欺负你了?”

“我才没哭。”她这么说着,泪却掉的更凶了。因为她确切的知道,这个人是把她放在心口的。

任淮浪还能听不出来?跟她在一起久了,她平时说话的语气神态自然而然地会印在他脑子里,所以有什么不对,瞒不过的,同样地,他也瞒不过她。

所以知道她哭了,当即他那个心酸的。

想想也是,齐平屹挺古板一人,齐染前卫,这俩人碰见了,意见争执是不能避免的事,要是吵得凶了,哭的就是齐染。

“我去接你。”

任淮浪先回家一趟,拿了点路上需要的东西,连夜从香城出发了。

小区里的保安搭讪:“这么晚出去?”

任淮浪“嗯”了一声,没太搭理人。

车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夜。高速上很难看得到轿车,只有偶尔几辆连夜输送货物的货车。

一直到天色发青,任淮浪也打了一个哈欠,眼圈有些发红。

他来到齐家的门口,才五点半,他也没急着跟她打电话,想着她还能再睡一会儿。

齐染自己坐的早班机,司机去机场接她回来,下车就九点了,这栋别墅就是笼子,她刚在飞机上想回榆城想疯了。不成想在门口就看见了任淮浪的车。

任淮浪在车上眯了一会儿,就见齐染拖着行李箱朝他过来。

他的姑娘,还是那么漂亮,但眼睛还是肉眼可见地肿了。

齐染走了半截儿,把箱子扔在半路,就跳到了他怀里。

任淮浪将她抱紧,说:“轻了。”

齐染勾着他的脖子,说:“骗鬼,才几天,我体重没变。”

“就是轻了。”任淮浪好多天没抱过她,她感觉比之前抱的时候更瘦了,他看看她眼圈的红,说,“昨天哭了。”

齐染将头懒懒的埋在她胸口说:“我昨天很想我妈妈,咱们一会儿去看看她。”

“好。”

齐染没把箱子搬回别墅,而是直接装进了任淮浪的车里。

司机连忙问:“小姐,这都到家了…”

“我不回了。”她没想到任淮浪这货会连夜开车来接她,所以原本准备在家里等他一会儿,现在不用了。

这里她不想待了。

“小姐,先生那边我会为难。”司机说。

“他知道的,我跟他说过了。”齐染关上车窗,让任淮浪开车。

从车上拿出她的墨镜戴上,谁也不再理,冷酷无情地。

齐染从自己包里掏出来自己的一堆证件,兴奋地让他:“我爸把证件给我了,我终于不怕警察叔叔查我户口了,嘻嘻嘻。身份证,驾驶证,护照。你看我身份证,十八岁时候的照片,好看吧?”

任淮浪看了一眼,笑了笑,照片上,她那个时候小小的,笑起来露出一排牙齿,说:“我高中时候确实眼瞎。”

“你不止高中眼瞎,截止到今年以前也瞎。”

任淮浪攥了攥她的手。

他不知道为了要回这些证件,她答应了父亲什么条件。

她这样重回到他身边,他才舍不得放开了。

到了墓地,齐染捧着在中途花店里买的花一路去寻找自己母亲的墓碑。

齐染跟任淮浪说:“我妈妈是出车祸去世的,她去世时很突然,什么都没来得及交待,不然沐森现在怎么可能是这样。”

但这些话齐染没有在墓碑前说,还是不想让母亲担心。

她把花放下,任淮浪点上香。

一缕青烟随着风盘旋升空。

齐染有很多话想说,委屈,想念,她的爱情,快乐事。但想了半天,也只说了句:“妈妈,我好想你。”

又想了想,她蹲下.身子,缩成小小一团,看着墓碑上妈妈的遗像。又过半晌,说:“我很好,爸爸很好,沐森也……很辉煌。”

是的,在别人眼里,沐森如日中天,不断创造辉煌。

除了她。

以前还小的时候,和爸爸闹矛盾了,她让司机带她过来,她在墓碑前哭上一通,抱怨不平,被伦敦时装学院录取了,她也会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报喜。

她越来越大,事情就会往心底压。到现在,只剩下这几句了。

任淮浪全都懂,牵着她的姑娘手离开,心底向墓碑上的人默默承诺,他不会让她受委屈了。

快要走出墓地时,两人开始忍不住地接吻。到了车上,密闭的空间,便更加地肆无忌惮。吮吸声和呼吸声充斥了整个车厢。

很久,两人停下,唇瓣相碰,齐染吸了口气,勾着他的脖子,眼皮半落,像是还醉在刚才的欲望里,说:“刚才没说,我也好想你。”

“想我什么?”他又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齐染手扣在他的胸脯上,又往下滑,揪住他腰间的衣服,鼻尖碰了碰他的,说:“你想我什么,我就想你什么。”

上翘的眼尾含着意味深长,眼里的光却是纯净。

他想她什么?

纯洁的,不纯洁的都有。

她眼圈还是有些淡淡的红,这明显就是哭过的,跟她以前抹过得红色眼影可不一样。

她本长得白,估计今天起得早,也没来得及化妆,所以这眼圈的红跟脸上的白对比起来,显得十分柔弱。

其实,对他来说,她永远是柔柔的,需要保护的,哪怕是在她生气让别人不敢接近的时候。

这几天她不在他身边,他也是总想着她。怕她跟家里闹了脾气跑去酒吧,又引一顿骂,最后难过的还是她自己。

这种担心就在昨天应了验。

任淮浪开起了车。齐染的指腹却慢慢地从他小手臂上沿着筋脉滑过。他力气大,是抱她半个小时不在话下的那种。因为她试过,所以知道。

“千千,你这手真是艺术品。”齐染摸着他手臂上一条短短的疤。是经过风霜的遒劲。

饶他皮糙肉厚,也耐不住。

车里开着冷气,但是任淮浪还是觉得热了许多,尤其是经历过后,他右手反手攥住她作乱的小手,问她:“例假还有吗?”

“想啦。”齐染咯咯地笑。她眼瞅着他渐渐丧失抵制力,现在光摸一摸,他就不行。

任淮浪:“笑。”

齐染歪头瞅向窗外。

道路两旁是苗圃,小树苗叶很密集,虽然叶子并不繁盛,藏辆车不成问题。她说:“如果你想,把车停进树林里。咱们试过那么多,就没试过这样的。”

任淮浪笑笑,指着前面的红色条幅说:“看见那个红色条幅了吗?上面标语,念一遍。”

齐染看着上面写的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条幅很长,字很多,齐染的思路却一直停留在了“文明”两个字上面。

前天她爸就这么说过,纹身是不文明,不好好穿衣服是不文明。

齐染将手搭在车窗上,扶着额头,眸子半落,睫毛在脸颊上留下一簇阴影。

任淮浪以为她累了在睡觉。

开车离开香城的时候,经过了军医院。任淮浪停了车。

他得顺道进去看一看白潜,因为这次他们走了,可能得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齐染掀开眼皮,看到旁边的军医院,明白他的意图,问:“去看战友吗?”

任淮浪说:“我交代一下,说几句话,很快回来。”

“你不带我去?”齐染拉住任淮浪的手腕,“为什么?”

她手劲很小,轻轻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打算把他留在车里,只是在等待他的一个选择。

“你是觉得我会给你丢人吗?如果是,那好,我会体谅你,就像体谅我爸爸一样,我留在这里,就当不存在。”她盯着他的眼睛,等待他的这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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