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齐染耳朵竖起来,问:“小任也不在?”
阿姨肯定地点头。
没人看着她了,这是不是说明父亲不限制她的出行了?
齐染香喷喷地吃完饭,在家这几天,吃完饭就回自己屋里,也不运动,总觉得身体特别不健康。
她回到自己房里换了一身行头,拿上自己的车钥匙出门了。
父亲和程虹的车有很多,都停在车库里,她的小红车放进去并不显眼,但是胜在车新,颜色鲜亮,红闪闪的,像是跟她招手,所以她一进去就能看见。
齐染走近了,发现一个重大问题。
“车牌照呢?”她看着车前头和屁股后头都是光秃秃的,从心底发出一声疑问。
嘀——
身后的笛声突然响了一声,她回头,看到一辆黑车停在车库的门口。
夏日早晨的太阳光很是刺眼,齐染眯了眯眸子,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
小任,任淮浪。
看到他,齐染突然相信,天注定的“孽缘”!
孽缘!
绝对是孽缘。
齐染暗里咬了咬牙。
“要去哪里?”他淡淡地问。
“健身房。”齐染实话实答。
“健身房在三楼,您来错地方了。”
“我不去家里的健身房。”齐染背着手朝任淮浪方向走着,一边走又一边说,“家里的健身房里又没有男人。”
齐染最终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抬眸看着他的眼睛,勾起嘴角,突然笑了一下,又问:“怎么,不准吗?”
她这个样子,嚣张而狐媚。
任淮浪瞅了她一眼,抬眸看向别处,目光还是如冰如雪:“没有,齐先生说了,你可以出去,但我要跟着你。”
齐染好声好气地说:“你能不能别跟着我,我放你一天假,我不会跟我爸说的。”
“对不起,不能。”他斩钉截铁。
这人真是块难啃的骨头。
齐染拍了拍脑门,剁了一下脚,咬着牙说:“爱跟就跟吧。”
齐染绕过任淮浪,拉开停在一旁车的车后门,坐了上去。
任淮浪上车后,她报了句:“盛行健身。”
他查过地图后,开起了车。
齐染坐在后面一直望着窗外,外面的树木苍翠,街区繁荣,她出来是出来了,但这热闹还是不属于她的。
她读高一的时候,日日在一中校门口“守株待兔”,现在好了,那只“兔子”天天跟在她身后面。
这都是一报还一报。
神特么风水轮流转。
有句老话是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想起来高中时候,她对他肆无忌惮的纠缠,还有前不久她屡屡在人耳根下的叨扰,深知自己现在所经历的是天意,报应来了。
齐染放弃和命运的搏斗,认命。
但又难咽下这口气,便骂了两声:“真讨厌,真讨厌!”
第一句骂任淮浪,第二句骂她自己。这么发泄完,心里略舒坦一些。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任淮浪也知道骂的是他。
他面上平静,不起波澜。
盛行健身房里,齐染将卡递给前台姑娘,问:“这个人没卡能进去吗?”
齐染冲前头姑娘使劲眨巴着眼睛。
前台姑娘笑意温和,说:“小姐,您是高级会员,可以带人进去的。”
齐染手轻拍了一下桌子,倒吸一口气。
身后的任淮浪看穿不戳破。
健身房里,男的女的穿着运动衣穿梭其中,个个都是汗流浃背的。
男教练都统一穿着灰衬衫黑短裤,散落在健身房各处。齐染走过,目光都往她身上飘。
任淮浪想起了她临走时说的那句——家里的健身房没男人。
呵——
这里的男人的确多呢。
第十六章
齐染对这地方熟门熟路,直接向私教区走。
刚到,从房里露出一人头来,见是齐染,睁大了眼睛,整个身子随后从房里出来,双手接了她手里的包说:“染染,你可终于来了!”
“就这么想我啊?”齐染说。
“那可不,天天想。”男人挑眉,又说,“早听说你回来了,天天猜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们!”
“呦,齐大小姐!好久不见呐。”
又从屋里出来一壮汉,张开了手臂,像大鹏展翅似的朝齐染飞过来。
刚飞到跟前,齐染正要躲,从自己身后伸出一根手,推了男人肩膀,齐染就眼看着跟前满身长着健硕肌肉将灰衬衫撑得紧绷的大高个向后退了五六步,还差点没站住,幸好旁边有人扶了一下。
“这谁啊,染染,你怎么带这样一个人来了?”被推的男人心里不满地瞪着齐染身后边的高个,面色冰冷的男人,又猜疑,“男朋友?”
齐染严明纠正,说:“保镖。”
“保镖——”男人发笑。靠颜值能吃饭,偏靠卖命挣钱!
“很奇怪吗?”
“不是,你早说啊,早知道不惹了。”男人笑了一下,他看任淮浪的样子,虽然身材不像他们一样肌肉鼓起来,而且穿衣服很显瘦,但刚才体验过他的手劲后,就觉得这人不一般。
他说:“头一次见你请保镖。”
齐染没理这茬,问:“一段时间不来,添了不少小鲜肉呢。”
“是啊,要体验一个吗?”
齐染笑笑说:“下次吧,我跟邓姐姐说好了。她结束课程后就过来。”
“唉,染染你是一直独宠邓姐姐一人儿啊!什么时候轮到我们。”
“等着呗。”齐染从男人手里拿回了自己的包,说:“换衣服去了。”
齐染转身走,任淮浪跟在后面。她进了换衣间,任淮浪关上门,守在了外面。
不得不说,知道任淮浪在外面,齐染挺安心的。
有次她进来换衣服,后面就跟进来一男的,说是走错了,谁知道是真是假。
齐染再出来时,看到门口的任淮浪,无奈摇摇头。邓姐跟她在微信上说,上个学员迟到了一会,所以得拖堂,就让她先等一会儿。
那个被显些推倒的男人又笑脸迎上来说:“邓姐还没过来呢?要不我免费带你一会儿?”
离齐染又走近几步,身子再次地被任淮浪往后推了一把,他一个一百五十多斤的人,满腿挂着肌肉的人,又不争气地向后面退了一步。如果说上一次是因为没有做好准备,那么这次就是真真实实地被吓住了。
这人什么来路?
瞧那眼神,凌厉,冰凉地吓人,大夏天的竟让他出了冷汗。
男人皱着眉头,谜一样地看着脸很帅气,他本以为会是手无缚鸡之力但却十分有劲儿的任淮浪。
他已经严重影响到了齐染的正常社交,她转身,说:“任淮浪,你回车上等我行不行?”
齐染越过她的头顶,仍盯着身后教练的眼睛,脸上写着“不行”。
“我不会跑,我就在健身房里待着,等我练完,就去车上找你,我发誓还不行吗?!”齐染声音大了些。
“我求你了!不行吗?”齐染又靠近任淮浪问了一句,算是央求。
任淮浪一低头,不能避免地看到她胸部的高耸和轮廓,他很快将视线移开,想说“不行”。
男教练还是不断接收着任淮浪向他递过来的眼刀,心里一悸,想明白了,男人不能离他的千金小姐太近。
好,惹不起,那今天就不招惹了。
男教练心里不爽,但又不想惹事,只能罢休。抬眸看见邓姐来了,说:“邓姐来了,我走了。”
“齐染!”身后响起来一女声,任淮浪耳朵动了动。
“干嘛呢?”女教练出现在眼前,搭上齐染的肩膀。
见是女教练来了,任淮浪松了口,说:“好。”
任淮浪说完,看她喜笑颜开,他退后一步,说:“我在外面等你。”
男人最了解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仅通过一个眼神。
换过衣服的齐染,脱了长裙,身上穿了修身长裤,宽松衬衫,衬衫领口开的挺大,坦露出一对锁骨,连胸前的起伏都能窥见一二。
齐染刚从试衣间出来,那男教练的目光就在齐染身上飘忽不定,他离齐染越近,双眼也就越混浊。
回到车上,任淮浪拉下玻璃,手搭在车窗上,他是决心戒烟的,所以在欲望来临时,他剥了一块糖放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