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勾勾地看着齐染,一边感叹真人比相片还要美上十分,一边又觉得齐染本人实在气场强大,只可远远观赏,此时此地,也就他师傅能镇住了。
任淮浪回头,看到齐染,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希望她没听到刚才的话。
他签好字,赶紧打发吴琪走。
“你要去印度?你不是说你不能出国吗?”齐染还是全都听到了。
“嗯。我是说过。”任淮浪点头,解释说,“这次事处有因。”
“又是因为工作?”
“因为工作。”任淮浪看着她满眼都是歉疚。
他是不想让她知道的,不是怕她知道他要出国,而是怕她知道他出国要办的事情。
“我就知道是这样!”齐染脸色阴郁,“反正就是不会跟我去。”
她转身回到回照相馆。
任淮浪追上去,攥住她的手,她挣脱几下,没能挣脱开。她瞪了他一眼说:“要不是现在在外面,我早砸你了。”
“嗯,该砸,回家后该怎么砸就怎么砸。”任淮浪说。
齐染没法不生气,任淮浪瞒着她去印度那个神奇的国度,是去干什么以及为什么要瞒着她都是问题。
照相的时候,齐染穿的是旗袍,任淮浪穿的是中山装。
齐染放下暂时的恩怨,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臂弯,笑得美丽大方得体。
照完相,齐染收了笑,斜了任淮浪一眼。
摄影师还以为两个人是包办婚姻,被父母逼着来照相的。
任淮浪问:“相片什么时候能出来?”
摄影师:“过五天来取。”
任淮浪说:“这么久呢”
他还想带一张走,看来也是不能了。
“不好意思,因为相片洗出来后还要装裱封册。”
“没关系。”任淮浪说。
另一边齐染进了试衣间脱旗袍,因为生气地着急逃走,匆忙之中国身上的衣服死活脱不下来,样子可怜。冷静片刻,才发现腰上几颗盘扣还没有解下来。
任淮浪伸手给她解开,雪白而平滑的腰线露出来。
齐染背过身去,脱了衣服,去穿自己的衣服。
任淮浪就在一边看着她,就是很纯粹地想多看看她,因为后天就见不到了,下次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因为齐染生气下午的划船也没去,俩人直接回到了家里。
任淮浪以为她会休息,没想到她一到家便拿了行李箱去了衣帽间,打开了衣柜。
她爱惜衣服,哪怕就是现在生气的时候也要把衣服叠好了才收置进箱子里。只是太匆忙,箱子里却还乱糟糟的。
她觉得连衣服都在欺负她,她负气地将手里拿着的衣服丢进行李箱里。
任淮浪把她从衣帽间里抱出来,抱到沙发上说:“你看电视,我给你整理。”
“那你告诉我,你去印度做什么?”齐染说。
“老本行。”任淮浪说。
“我怎么不知道荣刚集团在印度还有业务呢?”
“正拓展。”齐染踢了任淮浪一脚,说,“干脆别回来了,去跟你公司过吧,我反正不会跟你结婚。”
任淮浪扯住她的脚说:“不行,我得回来。”
“回来做什么?反正你都快把家当酒店了。”
任淮浪俯身,把她压在沙发一角。齐染撇过头去,可在额头和脸颊上被他亲到了。
他在耳边说:“我当然要回来,真舍不得你。”
第八十一章
齐染觉得她能和任淮浪在一起四年,真挺不容易。
她俩不像是能合得来的性格,能走到今天,也全是凭着彼此的一腔热血了。
她浪漫,他理性。
她喜欢听情话,可任淮浪很少说。
这会儿,他说“舍不得你”真是让她可惊可叹。
家里的保姆蓉姨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食材。
齐染推开任淮浪,蜷缩在了一角。
隔天,任淮浪送齐染送上飞机后,也该收拾东西走了。
他那天接到大队长电话,就觉得有事要发生,果不其然。
在边境兴起了一个天日教,在中国西部影响很广,为首的教主萨拉满以普渡众生消除病痛的噱头,搜刮民财,蛊惑信徒将刀对向自己的亲人、朋友甚至自己。
两名中国记者为了探寻真相,已经深入教会内部,但一个月前两人都没了消息,现在是生是死都不好说,所以电视台请求国内派人去寻找这两名记者。
国内的特战队员出不了国门,所以国家只能寻找已经退伍的曾经的惊雷特战队员,秘密开展行动。
任淮浪接到消息时,大队长说:“国家要求被选中的特种兵一无妻子,二无子女,三是父母有兄弟姐妹赡养。这样找了一圈下来,就不剩几个了。再加上,你本身又在荣刚集团工作,正好可借工作之名隐藏真实行程。”
当初进惊雷特战队的时候,他们都曾发过誓,只要当过一天惊雷特战队的兵,那么一辈子都将服从惊雷特战队的命令。
到印度的那天,任淮浪与同伴会和,一个同样退伍的女特种兵焦伟凡,另一个是他的老战友大魏。
焦伟凡头发及肩,眼睛很亮,人也行动敏捷,性格开朗,目前在上学。大魏比任淮浪小两岁,退役两年了,当时子弹打在肩胛骨里,现在还没取出来,时不时疼两下。
大魏见到任淮浪激动地张开手,说:“芊芊!我终于又见到我男神了。”
任淮浪躲过去,按住大魏的脖子说:“翅膀硬了。”
“浪哥,浪哥。”大魏赶紧叫了几声,才幸免于难。
他们根据记者出事之前提供的情报,在天日教窝点的附近酒店入住。
这个酒店条件不怎么好,只能说是个睡觉的地方,总是让任淮浪想起他跟齐染一起去香城时在县城里见过的那些小旅馆。
唉,总之,齐染跟着他吃了不少苦。
为了保密以及防止分心,他的手机已经上交,手上的交流设备换成了更专业的设备。
所以,他没法跟齐染打电话,汇报平安。
任淮浪打断思路,将心投入到正事上来。
这酒店在印度却算是不错了,重要的是这酒店旁边不远处就是天日教的教会,每周二就会举行盛大的朝拜,萨拉满也会在那天出现。而且这酒店常有天日教的教徒来住,那些教徒胳膊上刺着太阳的纹身,很容易就能认出来。
入夜,任淮浪单独行动,将一个跟踪噐偷偷安装在教徒的车下头。
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就看到一印度男人在焦伟凡的门口拍门。
任淮浪大力把人推出去很远,冷冷地盯着那男人。
印度男人喝得醉醺醺,话也说不清楚,但凭借刚才的力道,觉得自己打不过,便嘟囔着走了。
任淮浪进了焦伟凡的房间,焦伟凡笑说:“印度还真是名不虚传。要不是我想低调一点,我早上去把他踢飞了。”
任淮浪笑了一下,知道焦伟凡不是在说空话。
焦伟凡看了任淮浪一眼,问:“你哪年退役的?”
任淮浪说:“四年了。”
“虽然我觉得你很帅,不应该没有女孩追,但是能被派到这里来,你肯定也是孤寡老人一个吧。”
大魏说:“他有女朋友,人还没嫁给他,是吧,芊芊?”
任淮浪冷眼看过去,大魏又投降说:“浪哥,我错了,我错了,只有嫂子才能叫,我知道了。”
“给我记住了!”任淮浪说。
当初齐染当着白潜的面叫了他一声“千千”,结果这个称号便名扬在外,他的那些战友,一个个见了他,第一句都是叫芊芊。
“芊芊?”焦伟凡笑着问,“你小名叫芊芊?哈哈哈哈——”
“……”任淮浪觉得齐染叫他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可爱,别人叫就别扭到家了。
焦伟凡兴趣来了,又问:“那你肯定是瞒着你女朋友来的喽?”
“嗯。”任淮浪答。
“她厉害吗?”焦伟凡问。
“什么样的厉害?”任淮浪问。
焦伟凡伸了伸拳头。
大魏答:“那必然的。”
任淮浪再次冷眼看过去。
大魏暂时闭嘴。
任淮浪重新回答地说:“温柔。”
齐染虽然喜欢踢他,但力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