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困难的时候,他需要身边的人都能够提出自己的看法,就算他拥有百亿的资产,但也需要物超所值。
爱伦·坡正坐在椅子上逗着自己的浣熊卡尔,奥尔柯特看了他一眼,他们都知道菲兹杰拉德这个人的脾性。
不过这位首席策划师对在场,甚至于目前组合内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在意。
菲兹杰拉德对他来说不过是合作伙伴,和他来到这座城市的目的并没有任何的冲突。
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依旧良好。
奥尔柯特推动了自己的眼镜,她有着几样最讨厌的东西,城市,差异,人类,在这次的‘分析’中三个都出现了。
“您应该赴约。”
这个组合的BOSS静静地注视着这位分析师,那近乎冰凉的视线让奥尔柯特不由低下头,她有些忐忑。
从本心来说,她既喜欢又崇拜这位首领,但面对对方的目光,免不了紧张,而且这样的应对法是最不合对方心意的。
但,菲兹杰拉德站了起来,双手从灰色西装上顺下来,正了正领带,他是个体面而又自傲的生意人,这一点从未改变过。
“好,奥尔柯特,我相信你的判断。
会面的地点定在横滨地下世界的中立区,那边有一家餐厅。
福泽谕吉踏足这片区域的时候心里十分的复杂,他还能够记得在这附近曾经有家小小的医馆。
总是念叨着什么时候才能歇一歇的无良医生却也总是不厌其烦,而又非常迅速的为到来的任何一个患者安排治疗。
站在福泽身后的江户川乱步也看向这片街区,他从不会对往昔的记忆有所留念,但聪瑞的智慧却能够记得有关社长的大多数事情。
说起来这个中立区他也来过呢,有个讨人厌而又聪明的情报贩子,只要和社长遇上总能够争执起来。
最后一次是那个吧,在医院天台的那个时候,自己推走了与谢野,两个大人没大没小又没意思的大打出手,又不是小孩子,他那时候就是这样想的。
只可惜,人已经不在了。
这个城市有时候就是这么的无情。
虽然是中立区,但往来的人群里不乏一些疑似在通缉令上出现过的人,两只眼睛就像是毒蛇的瞳仁一样,带着窥觑与阴毒。
江户川对他们视而不见,只是在踏进要去约好的餐厅大门时,四个轮子在地面上滑过了尖啸之声,组合的出场依旧让人觉得讨厌,好似高调就是他们的本质。
“又见面了,福田先生。”菲兹杰拉德推开车门,他看上去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加张扬,不过身边带来的人却换了两个。
奥尔柯特有些紧张地捏着衣角,社交恐惧症在加入组合之后依旧没什么改变。
爱伦·坡倒是抬了抬头,只是长长的刘海已经遮挡住了他的视线,那只有些蠢笨的浣熊正爬在他肩膀上。
乌溜溜的小眼睛让人不由觉得可爱。
福泽谕吉没有回应,抬脚踏入餐厅,乱步倒是很有兴趣地回应这个北美来的生意人。“哟,五千万先生。”
对方当初掏出的美元是五千万,乱步又懒得叫名字,不过他一贯喜欢这样。
乱步也不等着对方回应,或作出其他的反应,立马跟上社长的脚步,踏入这家餐厅。
餐厅是一家中式餐厅,里面已经被清场,背后的老板侦探社也有所了解,是来自异国的帮派,很多人都叫他‘张哥’,不过目前从未露过面。
毕竟横滨现在算是港口独大,但唯独中立区却是大家都不会找茬的地方,更了解这个帮派的从不是侦探社,他们不会自找麻烦。
里面的服务人员都穿着很有特色的旗袍,却也没有任何顾忌的直接将槍拖露在衣裙外面,来证明这里不是什么好惹的地盘。
侦探社和组合的人被领去了顶楼的包间,两个组织的人进了同一间电梯,空气都有种凝滞感。
但好在留在这种空间内的时间不是很长。
顶楼的装潢和楼下很是不同,下面只是普通的餐厅,除了贴在墙上的各种中文菜单,也就大大的两个煎饺的字最惹人注意。
其他的就真的和外面街道上的餐厅差不多了。
而楼上却是木头打的有别于障子门的木门,镂空的雕花很是精美。
领着路的服务人员也是一身精致的的旗袍打扮,过于栩栩如生的花样在她们的躯体上慢慢伸展,好似已经融入了楼上的氛围。
反倒是他们这群人有些格格不入。
服务人员伸手敲响一扇门,里面传来声音,推门就瞧见有人在喷云吐雾,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敲着桌面,咔哒咔哒地响。
“中也,你太过分了吧,为什么要把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做啊,你们快喂牌给我!”
“自摸。”
“坂口先生真是好牌技呢,这张牌还是留给太宰先生吧。”
“喂喂喂,我可不需要任何的同情,要赌就赌些大的吧,我输一局就让中也脱掉一件衣服——好疼,中也你的脚难不成长在我的屁股上了?”
桌上的牌全部被推到,太宰更是以无赖的方式趴在麻将桌上,而坐在那里的其中一个人则站了起来,朝大门这边走来。
靠近时,菲兹杰拉德才看清这是个戴着眼镜,极斯文的中年男人,对方似乎察觉了他的目光,便朝他笑了笑。
他离开时,也将那位领路的服务人员也带了出去。
坂口推了下眼镜,将所有的牌收拾好,他没有带任何一个部下进来,菲兹杰拉德到那张有些不太大的麻将桌前坐下,嘴角抽搐了起来。
为什么餐厅的顶层还有这种东西?
福泽谕吉也是皱了皱眉,乱步则还留着兴趣在四处打量,此刻这里唯一没有坐下,却最应该坐下的只有中也。
他双手靠在怨气冲天,嘴里嘀咕着犹如诅咒话语的太宰的椅背上,对着三位来客笑了笑。“可惜本来还有位客人的。”
“还没有抓住吗?”坂口皱眉。
死屋之鼠在他眼里远比其他人更麻烦,因为他们身处暗处,名副其实。
这个麻将桌内部有着自动洗牌的机器,很快新的麻将就摆在各自面前,乱步观察着自家社长的脸色,在后面憋着笑。
菲兹杰拉德也是一脸菜色,他什么时候玩过这种东西?
为什么不是国际象棋?
中也吸着自己嘴边的香烟,一派悠闲。“只抓到了两只老鼠。”
“那港口的先生,你在捕鼠行动中是否也误抓了我的员工。”菲兹杰拉德插入话题,乱步正在小声对自家社长嘀咕什么。
福泽摸牌的动作有些僵硬,他看上去明显就是那种不会玩而且还很不想玩的人。
“中也——”让人觉得可恶的拉长语调,太宰仰起头用后脑勺试图反击。“你在把我当成烟灰缸吗?”
语气很是不满。
中也听到这句话,稍稍站直身体。“或许是误抓了。”
菲兹杰拉德一噎,对方毫不客气地承认让他有些羞恼,就连摸牌的动作也十分的重,太宰撇了他一眼,脸色阴沉了起来。
他的不愉快表现的像是个小孩子那样,甚至比六月的天气更为积极的善变。
奥尔柯特则在自家老板身后,默默观察起在她的‘分析’里,引发差异的人类。
“那你要什么要求才能够释放他们呢?”
太宰用着幽幽的目光盯着对面的坂口,那视线想忽视都难,坂口只觉得自己现在全身在冒冷汗,很快摸出一张牌喂了过去。
“不如谈个生意?”
中也将准备好的文件从茶水桌上递过去,菲兹杰拉德伸手接过,翻了翻,脸色一变再变,又深深吸了口气。“不可能。”
生意?
完全是狮子大开口!
几乎要抽调组合半数的活动资金,还真是弹丸之地的组织,这胃口真不小!
就不怕吃撑了消化不了!
“你可以再看一个东西。”
中也伸手拍了拍,包厢内部的一扇门被打开,中岛带着两个人进来,是霍桑和米切尔,奥尔柯特神色有些紧张,她感觉自己手心全是汗。
比起自己的首领,又比起侦探社的其他人,她就是个最为普通不过的女人。
如果不是异能力,她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不可能有。
菲兹杰拉德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这个异国的青年,中也弯腰,在太宰的牌里取了一个出来,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