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鬼尧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本就是实力相当的两人，即便是残魂，实力也依旧不弱。
南子聪看不到外面的一切，但能感觉到弥漫的硝烟，忽然变得安静了下来。欧阳辰看向了人偶与林慕对峙的一幕，提醒道：“她的情况有些不对。”
阿尧听到这一声，便是收力，比起解决言皇，对于林慕的安危他更为重视。欧阳辰这一句话也将两人之间的战斗给打断。
让白沐暗道一句可惜了。
残魂受损，对于本体也是有影响的。
“便宜你了。”白沐扫了言皇一眼，言皇扬唇笑笑，依旧云淡风轻，看得白沐不爽，“这么多年一直是这副死样子。”
鬼尧并没有走进林慕的身边，此时的人偶一身精纯的灵力正缓缓往她身上送，那张扭曲的脸庞看似可怖，可却全是悲伤。
鬼尧没有感觉到危险，但是林慕的神色却满是压抑以及沉痛，似乎陷入了某段过去了不可拔。
他只是在等待。
无形间，一座光圈也将他跟欧阳辰等人划出了距离，“滚。”他从唇间冰冷的吐出一个字。
言皇解释道：“那归元玉怨念太强，她刚才若是擅自去取，会被归元玉的力量给吞噬元神，成为傀儡。”
“这么说来你刚才的举动是在帮她？”白沐嗤笑。
言皇笑了笑，“你倒是说出了真相。”
场中没有人接话，因为是真是假，谁又能说得清，只是鬼尧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谁敢伤了他的小情人，谁就等着付出代价。
言皇看了看欧阳辰，欧阳辰淡声提醒：“这里虽然不是龙城，但你确定你能在这打赢他？”
“你也觉得我想伤她？”
言皇摇摇头。
没有再自讨麻烦。
只是看着归元玉，偶尔会露出沉思。真是这么简单吗？
此时的城中在归元玉的力量趋势下，数座土包忽然从地底钻出，凝成了巨人之像，且手持长剑，竟向着城中城奔跑。
所过之处，修者们人头落地。
庞大的危机将众人笼罩。
“杀了他，杀了他！”
“红苏姑娘，我们撑不住了。”
“我去封印他，你们继续布阵。”红衣女子一步步向着前方走去，背影是一片赴死之意。在她手中的是五块玉佩，其中一块刚从她的颈间解下。
“只能靠你了……”
她低声喃喃，冲着前方远去，以一身的鲜血献祭，凝成法印向前。
“等等……”
林慕想喊住她，只是眼前爆出一阵光芒，一切归向了虚无，红苏死去，五道流光相继飞走，落向了大地各处。
只是转眼间被一人收于囊中。那人一声低笑，“终于拿到了，也不枉我一番心血……”
终于拿到了，也不枉我一番心血……
心血？什么心血？林慕隐约捕捉到了什么关键，只是太快了，快到根本捕捉不到。等林慕追过去时，能看到的只是男子转身的背影，一身黑色的长袍，将男子的身材衬得修长。
林慕想喊，只是画面再变，残缺的画面里，林慕又看到了九神花。五行玉围绕着九神花而动，仿佛正在打开着什么。
林慕走了过去。
却见有东西比她更快，一头毛绒绒的小东西鬼鬼祟祟的冲了过去，将九神花抱走，五行玉受到冲击，反冲向四面八方散开。
它惊得跑开。
林慕差点叫了出来，“二狗子！”
那绝对是二狗子没错！那骨碌碌的大眼睛还有那做错事后装出来的无辜，除了它一头，不会再有第二头五行兽。
熟悉的气息再次靠近，林慕心头紧跳，“二狗子快跑！”
那小家伙也很机灵，抱起九神花就溜，禁地外阿银在接应，一龙一兽迅速飞走。天眼族人发生了骚动，虚空中那黑色长袍的男子发出一声低喃。“五行兽，又是五行兽……”
遗留的声音带着一股叹息。
“天罚，是天罚啊！”
“天要亡我们一族啊！”
第458章 土灵玉的记忆2
九神花腾空的禁地忽然发出了一道声音，那族长的天眼之中，竟出现了毁天灭地的一幕。
跟着瞧见这幕的林慕心头紧跳，隐约中，她觉得跟之前九神花打开的地方有关，只是二狗子来得太快，她来不及瞧清楚。
而看见未来一幕的天眼族陷入恐慌之中，不久之后迎来的天罚令天地归于一片虚无。
而神域的范围，也越来越大。
就像是一头上古凶兽，被人从牢笼里放了出来，在一步步的蚕食地界。
林慕瞧见了那黑暗中的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没有感情，没有情绪，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她是一道微不足道的食材，连引起主人的兴趣都没有。
但它却一步步的向她走近。
只是那黑色长袍的男子再次出现。他哈哈一笑，朗笑道：“本君还没死呢，你想要过来，是不是该先问过我手里的剑。”
“滚。”
那人眸光深邃，凝视着黑暗中的眼睛并不退缩，就见那红芒一闪，已经跑掉。男子转身看向了虚空，似乎透过这，看到了林慕。
林慕心头一跳，她知道现在是归元玉在带她回忆过去的记忆，但为什么她有种这男子已经发现了她的错觉。
而这人的容貌……
似乎是应了林慕所想，风拂过，吹起了男子的帽檐，露出了他的容貌……
那妖孽的容颜，是！
鬼尧！
林慕怔住。
不，只是长得一模一样。
但是……也太像了！
“阿尧……”
林慕甩去脑海里的念头，不是，他不是鬼尧。
只是此时的“鬼尧”只是个虚体，他在空中一个踱步，又回到了地面，林慕第一次反抗了归元玉的心意，“跟过去，跟过去！”
许是她的执念太强，林慕跟着那男子一同落在森林之中，沧海桑田，数千年变化，此时的魔兽森林林慕认不出是后世的哪一座，但是那一座山脉一般的龙躯，林慕却是不会认错。
“四季森林里的老兽王！”
只是此时的它还只是普通的兽王，身躯虽长，却也不会达到山脉连绵的地步，像似蛟龙一般游动的灵活身躯，守护着一具躯体。
“阿尧”回到本体，睁开了眼。
“可惜了，就差一步。”
男子一声惋惜道，慢慢的起身，然而林间冲出来一道倩影，持剑却直奔向他，轻喝声中，带着冲天气势，“曜天魔尊，纳命来！”
曜天一怔，从容的避开了少女的剑招，扬眉道：“又是你，凌族的小丫头。”
“别叫我小丫头，”十四岁的少女收回长剑，年纪虽轻，眉宇间却已有气势生成，她冷喝道：“神魔不两立，收起你那轻浮的态度。”
“我就这样了，算轻浮吗？”他摸了摸脸。
少女气道，“长得不男不女，妖孽！”
妖孽冲少女咧嘴一笑：“我就长这样了，还有，我不叫曜天，我唤九曜，曜天那是魔族称呼我与魔天的简称，我跟那折在女人手里的魔天可不一样。啧，那家伙可正忙前忙后的伺候着他新出生的儿子呢。”
九曜说完越过女子慢步走开，喊了声，“龙牙，跟上。”老兽王闻声一脸无辜的跟上九曜。
说这话时的九曜却不知道今后的他，同样折在了女人的手上。
阿凌秀眉微蹙，“不叫曜天么……等等，你去哪里，这里是我们神族的地盘。”
“我找东西。”
五行玉又不见了，他得找回来。
“这里没有东西是你的！”
“是吗？”
“是！”
“那现在呢？”
“……你在轻浮我？”危险的声音落，伴随起的是冲天的剑势。
林慕看着男女相互接招，还想再接近，只是却被一股力量猛地拽走，这并不属于土灵玉的记忆，她没有触碰的权力。
在她离开时，九曜似有所感的回头看向林慕消失的方向，眉头轻蹙，土灵玉的气息么。
少女脸色铁青，“与我对战还敢分神，你这在看不起我！”
“没有。”九曜认真的说，只是望着少女的红唇，说出的话语却是轻浮的，他微笑道：“我在看我跟你未来的儿媳妇。”
“……”
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
许多年后，老兽王龙牙在看到鬼尧带着林慕回四季森林时，发出了一声叹息，“主人的玩笑竟然开到了一千多年后，厉害厉害。”